因爲他們的存在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的上限。
如果他們堅持要留在這裏，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被文心界的天地給碾碎，二是自身本源強大到將這片天地給碾碎。
當然了，大概率是第一種。
衆人還沒有強大到能那種程度。
雖然有些不捨，但衆人必須得離開了。
但好在有仙墓在，衆人時不時可以回來待一小會兒。
“仙墓這個通道實在太神祕太了不得了，當初開闢此通道的前輩，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江塵不由感慨道。
即便他到了現在這個境界，仍然感覺自己遠遠不如仙墓主人。
林夕說道：“這個通道，是某一位從文心界飛昇上去的前輩，他太過思念家鄉才研究祕術，打通了兩界。最後把自身都埋葬在虛空裏。”
“這位前輩在靈界也創立了了不得的勢力，名爲秦月谷，算是值得信任的勢力。”
“當初我們爭搶的仙骨，就是那位前輩的遺骸。”
“遺骸已經被我歸還給秦月谷的傳人，如今落葉歸根，也算是有個交代。”
衆人點頭，想必那位前輩必然是傳說中的聖人。
不然哪裏有這樣的本事。
這時顏滄海不由開口：“如果有人在獵殺飛昇者，那爲什麼這位前輩卻能成功飛昇呢？”
“大概他那個時代，還沒有人敢膽大包天做這種事情吧。”林夕說道。
“那還有一個疑問。”
“七奶奶您說。”
顏滄海說道：“你說這位前輩是太過想念故鄉纔打通通道，那爲什麼會有冥冥中的指引，指引秦月谷的傳人來收集仙人遺骸？並且帶回去安葬？”
這個問題讓林夕愣住了。
那位前輩既然要回歸故鄉，爲什麼會指引輕顏仙子來帶回自己的遺骸？
如果是要落葉歸根，爲什麼將自己葬於虛空仙墓之中？
這個問題林夕倒是一直沒有去思考過。
“難道背後還有隱情？”衆人不由想到。
林夕喃喃自語：“打通通道不是爲了落葉歸根，葬身於家鄉？那是爲什麼？難不成是爲了回來殺人？”
正是想到有人在獵殺飛昇者，林夕纔會不由自主冒出這個念頭。
這個可怕的念頭瞬間充斥了林夕整個腦子。
一股涼氣從背後冒起。
上界修士來到此界，只要時間充足，那足以輕鬆的屠滅所有生靈。
如果真的是這樣，林夕對仙墓的所有猜測全都是錯誤的。
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但江塵卻搖頭說道：“不，如果是爲了殺人，那沒理由將自己葬身虛空，還留了仙墓下來。”
林夕一想，心中驟然放鬆下來，不由擦了擦額頭的汗。
是啊，一尊聖人真的來到文心界。
真要想殺人，哪裏還有人能活下來。
還好自己的想法是錯的，不然就太可怕了。
“前人先輩的想法，已經完全不可考究了，但他留下的東西確實對我們有利，那想必是沒有什麼壞心思吧。”江塵說道。
衆人不由點頭。
過去的事情，實在太難還原了。
衆人重新通過通道，回到了靈界。
但江塵不用，因爲他早就飛昇完了。
境界也不需要鞏固。
江塵注意到林夕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問道：“怎麼了，還在想關於通道的事情？”
“是的。”林夕點頭。
江塵語重心長的說道：“以前的事情就別想了，就算弄清楚了，也不會對我們現在產生什麼變化。”
林夕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他主要還是擔心會不會有什麼自己沒遇上的陷阱而已。
“對了，宗主大人，您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人嗎？”林夕說道：“鬼淵的守門人，白離。”
江塵想了一會兒想了起來：“就是離恨劍歌的編纂者？曾經也是我們青雲宗的天才弟子。”
“沒錯沒錯就是他。”
既然想起來了，江塵自然有開始感興趣了。
鬼淵是極其神祕的地方。
白離爲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要知道根據傳聞，他應該是已經死掉了纔對。
最重要的是，白離並不是幾十萬年前的人物，青雲宗都沒那麼長的歷史，他最多是幾萬年前的人。
如果他是飛昇上來的，爲什麼沒死？
“走，領我去看看。”江塵對這位青雲宗的前輩也充滿了興趣。
現在衆人暫時在此處落腳。
和鬼淵也算的上是鄰居。
總得去看看這位鄰居是什麼來頭。
很快林夕和江塵來到了鬼淵之前，鬼淵依舊如故，滔天如海的死氣，堆疊如山的森然白骨，讓人看得發寒。
遠處古老的陵園後更生長着一朵遮天蔽日的詭異黑蓮，勾魂奪魄，有無與倫比的死亡氣息。
鬼淵入口坐着一個乾癟老者，身上彷彿沒有半點血肉，只剩下一層皺巴巴的老皮。
他閉着眼，就像是一具乾屍。
沒有半點活人的氣息。
“喂，白離老怪物。”林夕很大膽的喊道。
因爲他清楚，對方絕對不會離開鬼淵，也不會攻擊鬼淵外的人，這似乎是他必須得遵守的法則。
江塵看了林夕一眼，也沒有制止。
想最快的瞭解一個人，激怒對方或許是最快的方法。
不過林夕的放肆，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鬼淵一切如舊，冰冷且死寂，那乾屍一般的老人仍然如干屍一般。
“大家都這麼熟了，還裝死呢？”林夕大喊。
他以前可不敢這麼囂張。
如今境界提升，加上有宗主大人在旁守護纔敢放肆一番。
不過對方仍然沒有反應。
林夕氣的滿地找石頭，江塵攔在了林夕面前，低聲說道：“前輩可是青雲宗白離？”
於此同時，江塵身上緩緩冒出淡淡的氤氳青光。
不知道是江塵的話起了效果，還是他的氣息刺激到了白離，此刻鬼淵氣息凝滯，死亡的氣息突如颶風一般狂涌而來。
骨山陣陣，血海翻騰。
白離緩緩的睜開眼睛，眼中透露着無盡的死寂與蕭瑟。
“你......你是何人？”白離開口，聲音沙啞乾澀至極，如同砂石摩擦地面，尖銳刺耳。
江塵神情一肅，拱手道：“晚輩青雲宗上一任宗主，江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