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拳一拳的被打成了粉碎。
殺人。
很簡潔的回答。
黑手的回答透着一股理所當然的味道。
廢話，我還能不知道你在殺人。
這幾人倒也不算窮兇極惡之人。
只是有利益糾葛。
不過對方追殺黑手，如今被反殺倒也不算無辜。
只是......
只見黑手將這幾人的屍體一字擺開，然後非常熟練的將他們身上的儲物法寶取下，掌間泛起神祕的陣紋，有聖人之威瀰漫，直接將儲物法寶上的烙印給抹去了。
然後他快速的打開儲物法寶，挑挑揀揀，將自己用得上的神珍材料全部吞掉。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好像操作了無數次。
“你，你爲什麼這麼熟練啊。”林夕忍不住說道。
黑手默默的看着林夕，好像是不太明白對方的問題。
林夕想了想，換了一種說法問道：“你殺過很多人？”
“是。”
冷漠機械式的回答。
“爲什麼要殺人？”
“他們追我。”
“追你？”林夕愣了愣。
黑手：“我拿東西，他們就追我。”、
“什麼東西？”
緊接着黑手報上一連串珍寶的名字，驚得林夕都瞪大了眼睛。
“那確實得追你，他們估計恨不得殺了你。”林夕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忘記給錢了？”
黑手想了想：“他們不要。”
這說明黑手至少考慮過給錢這個選項。
林夕一陣欣慰。
當然了，結果並不會有什麼變化。
人家不願意賣你非要搶，可不得追殺你麼。
“沒想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也是作奸犯科的壞人。”林夕道。
“......”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黑手。
他本來靈智初開，不懂人類社會的規則。
闖出些麻煩也事正常的。
林夕囑咐道：“以後不要隨便搶東西了，這樣很容易被人追殺的。”
黑手不明白：“爲什麼？”
“因爲人不喜歡這樣。”
“那他們爲什麼搶我。”
林夕愣了愣，隱約猜到了黑手經歷過的事情，心中一嘆，一個毫無處事經驗，卻穿着如此尖端的黑甲法寶，怎麼可能不被搶。
雖說黑手身上的黑甲，其實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但外人可不知道。
“搶你東西的人，以後隨便殺，那肯定是壞人。”林夕沉聲說道。
黑手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並不討厭眼前人對自己說教，於是點了點頭。
但他過了一會兒又說道：“有殘破的記憶，以前，有人這麼做過，跟他學的。”
“誰啊，素質這麼差。”林夕臉上滿是不爽。
竟然敢帶壞我的傀儡？
等等。
林夕臉色驟然一僵，黑手殘破的記憶，大概就是真正誕生靈智之前的事情。
而在此之前，黑手不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麼？
要是這麼說的話。
自己當初在被瑤池追殺的時候，好像確實做過類似的事情。
“咳，你記錯了。”林夕尷尬的撓頭：“反正以後不要這樣了。”
“......”
和黑手聊了一會兒。
蒼穹之上的大道逐漸恢復，而天譴則再次凝聚。
林夕深吸一口氣：看來要繼續承受天譴的蹂躪了。
一道道恐怖的力量墜落下來，再次籠罩了林夕。
黑手則收斂氣息，在一旁靜靜的等待。
他雖然可以借雷劫淬體，但生命的本能卻讓他不敢靠近天譴籠罩的範圍，那可不是什麼能夠借用的力量。
而遠處，有一雙犀利的目光正死死盯着正在發生的事情。
正是馮道人。
他一直在想着坐收漁翁之利。
但沒想到事情發展的如此光怪陸離。
他修道數百年了都沒見過這種事情。
那個小子臨陣突破就算了，還引來的天譴？
“天譴果然是存在的，幸好我特意躲過因果，不然萬鬼妖塔的煉製，肯定也要惹出天怒。”馮道人心中有幾分慶幸。
不過他心中也有疑惑。
你這小子是個能惹出天譴的絕世惡徒，你憑什麼來擾我計劃？你還有臉在我面前大義凜然？
呸，陰險卑鄙。
“不行，不能任由他渡天譴，要是他真走了大運渡過天譴，那不是要來找我的麻煩？”馮道人目光一轉，絕對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馮道人取出一道漆黑符籙，詭譎的陰氣纏繞符籙之上，口中唸唸有詞，隨後符籙如小人一般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快去！”馮道人推了推符籙。
這漆黑符籙化作一道黑光，快速往林夕所在方向飛去。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躲我的咒殺之法。”馮道人陰陰一笑。
這倒也不算邪法，但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術法，收集對手的頭髮指甲之類的東西，可以遠距離咒殺對方。
中術之人會昏厥、失魂、最後氣機紊亂，輕則癱瘓，重則走火入魔而死。
這是馮道人從一篇殘缺古籍中學到的。
以他的境界，早就已經不需要媒介就可以發動了。
黑光疾馳而去。
林夕莫名一悚，感覺到了一絲危險氣息。
對抗天譴必須全神貫注，竭盡全力，若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幹擾，極有可能就因爲一點點干擾而被天譴抹殺。
糟糕！
好像忘記了一個人！
馮道人！
遇上黑手，加上臨陣突破，牽扯了太多注意力，結果一時間忘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追兵。
不過也不得不說，馮道人可真夠沉得住氣的。
等到這個時候纔出手。
這個時候林夕是真的沒有多少力氣再去對付他了。
黑色符籙直接沒入了林夕的身軀，消失不見，一道道詭異的黑氣在林夕身上流轉，他的身軀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一絲僵硬。
不過下一刻，林夕體內蟒神像驟然發亮，迸發出一道光快速將這黑色符籙吞掉了。
林夕心中一緩。
還好還好。
蟒神像專注神識力量，對付這類攻勢最有效果，這黑色符籙雖然詭異，但也歸屬於神識方面的攻擊。
但即便林夕快速解決了出現在眼前的問題，他仍然是分神了。
浩浩蕩蕩的天譴力量籠罩下來，差點讓他何地泯滅。
“黑手，幫我！”林夕一邊吐血一邊大吼，眼中滿是猙獰的血絲。
黑手沉默了一下：“你不是說不能隨便殺人麼。”
他雖然擁有正常的智慧，但似乎仍然缺少感情。
“他是例外！”
“好吧。”
黑手很不能理解人類的兩面性，雙標這種事情對他來說還是難題。
不過林夕的話，他卻下意識的去服從。
這讓他自己也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