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們還有這個用處，林夕早把他們“解決了”。
這就是在賭，賭慧法是不是將慈悲置於宗門利益之上。
慧法沉默了一會：“我同意。”
除了這個選擇別無他法。
總不能坐視兩個師侄死掉吧。
林夕露出微笑，明空明覺二人如釋重負，看向師叔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
“大師，出家人可不能打誑語。”林夕強調的說道。
慧法嘆氣點頭：“我明白，請施主先把業火收回吧。”
“沒問題。”
林夕大手一揮，明空二人眉心便有一團漆黑的火焰晃晃悠悠飄蕩了出來，然後消散在了空氣中。
那股時時刻刻被死亡籠罩的感覺，此刻也消失了，明空明覺喜極而泣。
太好了。
“今日的事情，你們回到寺內也不要隨便說，聽到了嗎？”不等林夕開口，慧法率先警告起明空明覺。
二人連忙點頭，便是明白了。
林夕很是滿意：“大師，我們聊聊吧，佛心寺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真想要和聯合金袍人對付我？”
“佛門並不願意出世，但因爲施主你的事情，確實掀起了不少波瀾。”慧法說道。
“發生了什麼？”
“佛心寺罕見的邀請阿彌寺與法相寺的同道討論佛法，但討論佛法是假，實則在討論如何應對魔修出世。”
慧法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夕，似乎想要探查對方的內心。
瞳孔之中有神祕的佛韻靈光閃爍。
林夕神情不變，功法運轉一層神識化作鎧甲在一瞬間遍佈全身，阻止了對方的探查：“那商量的結果出來了麼？”
慧法眼中有幾分失望，但還是說道：“我不清楚，討論尚沒有結束，不過偏向靜觀其變的前輩更多一些。”
“那倒是個好消息。”林夕笑了笑。
如果佛門能夠真的選擇不參與，那倒是個好事。
想來也是，佛門一直都是半隱世狀態，雖然有些行徑讓人所不恥，但確實都不願意與塵世接觸。
慧法想着林夕，低聲問道：“請問施主，魔修究竟是什麼？”
“你不知道？”
“貧僧不知。”
慧法一心修佛，本來就對外界不關注，要不是這次恰巧碰上了淨塵佛珠出世，他也不會入世。
關於魔修他翻遍了藏經閣中的典籍，也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魔修的記載。
這倒是不奇怪，也就下界有零星的記載，靈界關於魔修的記載早就斷絕了。
唯有歷史極其悠久的勢力，口口相傳，對魔修倒是有一些模糊的描述。
慧法私下詢問了自己的授法恩師，這才知曉了自己碰上的人是魔修，但當他詢問金袍人是什麼人時，師父卻閉口不談了。
“那我就幫大師解惑一下吧。”林夕神情一肅：“魔修，其實就是一種普通的傳承而已。”
“如果真要說的話，魔修是邪修的老祖宗。不過邪修掠奪血肉靈魂修煉，顯然走了一條歪到不能再歪的路，而魔修走的是掠奪天地之力的路。因爲相較其他法門太過霸道，引得天道震怒，所以經常會遭到天譴。”
林夕簡單的介紹了一番魔修。
而慧法同樣心中滿是震驚：“竟是這樣的傳承，雖說極端，但也不曾傷天害理，爲何那些金袍人要殺你？”
“大師。”林夕很不滿的說道：“我是好人，他們無緣無故要殺我，很顯然是他們有問題吧。”
慧法沒有回答。
因爲他很清楚，對與錯都是相對的。
雖然他心中更加傾向於林夕這一邊，但仍然不想簡單的分辨對錯。
林夕深深的望了林夕一眼，隨後語氣有些低沉：“大師，其實我不想和你說這些，您算是一個好人，既然一心向佛，那便好好修佛，不要入世了。”
有些事情，牽扯無辜真的沒有必要。
慧法內心五味雜陳，但全都化作一句阿彌陀佛：“貧僧，還是想知道事情原委。”
不入世，哪裏能真正做到四大皆空。
以前是耳不聞世事，佛門避世。
如今既然已經入世，那又如何逃避的了呢。
林夕也不再多說什麼：“大師可知天下之大，並非只有靈界一界？”
“大千世界，須彌芥子，貧僧自然不是愚鈍之人。”慧法說道。
在佛門典籍中便有關於三千世界的記載，他身爲佛門高僧自然也知曉，天地宏偉，生靈萬千。
“大師可見過下界飛昇之人？”
“似乎......見過幾位。”
“嗯？？？？”
林夕一拍腦門，差點忘了，他本來就猜測佛門有助下界修士直接抵達靈界的手段，如今看來是真的了。
“好吧，我換個問法，大師可曾見過除了佛門之外飛昇來到靈界的修士？”
慧法仔細想了想：“似乎沒有。”
他雖然身在佛門極少出世，但並不代表真的對外界就毫無瞭解。
佛門的典籍之中，似乎也沒有任何關於飛昇修士的記載，不過偶爾佛門會出現下界來的高僧轉世。
至於這些人是怎麼來的，他也沒有想過。
“那我便細細講一講吧，文心會的十餘位半聖前輩，全都是從文心界飛昇而來的。”林夕沉聲說道。
這個消息如同砸入湖水的巨石，掀起大片的浪花。
慧法與兩位師侄都大爲震驚。
既然沒什麼人能飛昇，那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
林夕將有關獵殺飛昇者的事情，仔細的告訴了慧法。
“竟然，竟然是這樣。”慧法一陣失神，有些難以置信，怪不得他通過慧眼看到金袍人身上滿是罪孽。
每一位可以飛昇的修士，那都是集天地氣運於一身的，攔截狙殺乃是大因果，往嚴重了講甚至可能會遭天譴的。
即便金袍人將這些事情交給其他勢力來做。
但大部分因果仍然逃避不了。
當然了，這些瘋子根本不在乎這個，他們甚至還會覺得榮耀無比。
慧法看着林夕，心中升起一個念頭：“那你......”
要知道，靈界是沒有魔修的。
“沒錯，我也是。”林夕點頭：“我被下界的金袍人坑害，跌入空間裂縫，差點身隕，結果誤打誤撞進入了鬼淵。”
他將自己最大的祕密告訴了慧法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