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靈力無法調動半點。
一道細小光束不偏不倚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眼前模糊，雙眼刺痛，都有些看不清林夕幾人的面容。
這讓他內心莫名的焦躁不安了起來。
“說。”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方清越下意識回答：“說什麼？”
“姓名！”
“方......方清越。”
“祖籍？”
“中州嶽邙王朝白泥城......”
“家裏還有沒有兄弟姐妹？”
“......”
方清越茫然了。
這問的都是什麼東西。
“林夕，你問這個幹什麼？”江小夕疑惑。
林夕撓了撓頭：“喔，不好意思，串戲了。”
隨後他正色詢問道：“你師承何處？有沒有什麼厲害的護道者。”
方清越目光陰晴不定。
對於這點他自然是不願意說的。
“老實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林夕厲聲道：“你以爲你不說我就沒有辦法知道嗎？我這是給你機會！”
另外四人有些迷惑看向林夕。
林夕控制着強光不斷閃爍。
方清越不知道爲何，自己莫名心虛了起來。
見鬼了。
我爲什麼要心虛。
他咬牙說道：“我是一個散修，沒有護道者，至於師承，我沒有那種東西。我修煉的功法，祕術，法寶，全都是我拼死拼活從各種祕境，遺址中搶出來的！”
林夕目光在方清越身上掃過。
這倒是一個厲害散修正常的經歷。
沒有護道者估計是真的。
至於不承認有師承不太可信。
“我一探便知。”林夕毫不猶豫的出手，施展搜魂術，金色的神識瞬間覆蓋了方清越。
方清越大驚。
對方竟然還要搜魂自己！
可是他根本沒辦法反抗，只是怒目圓睜，隨後失去了意識。
而林夕卻罕見的遇上了麻煩，普通的記憶倒是可以搜索到，但對方的元神上存在某種強大的防護印記。
這印記死死的守護着方清越識海中最核心的部位。
這讓林夕根本無法探查對方最重要的記憶。
“這......”林夕眉頭緊皺。
搜魂術失敗了。
這人肯定大有來頭。
或者說傳承來歷不凡，有神祕力量護體，殺的話也許可以，但想要完整的搜魂那可就難了。
想了想，林夕還是選擇了放棄，方清越隨之清醒了過來。
方清越瞳孔微顫，恐懼難以言說，但他很快冷靜了下來，他第一時間便是自我檢查，卻並沒有發現自身記憶，神識，元神等方面出現了問題。
這讓他很詫異。
中了搜魂竟然沒有損傷？
“放心吧，我說過不會殺你。”林夕淡淡說道：“那自然也不會用這種方法把你變成白癡。”
方清越深吸一口氣：“你到底想怎麼樣？”
“沒什麼。”林夕露出笑容，就像是在看一隻待宰的小羊羔。
雖說沒有探查到對方最核心的祕密。
但還是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例如對方確實沒有什麼大背景，而且也沒有護道者，一個狂妄自負，但實力很強大讓無數大勢力忌憚的散修。
他雖然狂妄的厲害，但倒是聰明的沒有真的和任何一家大勢力撕破臉皮，加上手段了得，那些大勢力自然也懶得找他麻煩。
“我在仙霧林正好差個導遊。”林夕說道。
方清越一愣：“別開玩笑了，這種詭異地方，我也瞭解不多，至少沒有你們這些大勢力的人瞭解。”
“誰跟你說我是大勢力的人了？”
“你......你不是？”方清越狐疑。
“當然不是，你可以把我們都當做散修。”
林夕並不認爲文心會是什麼大勢力。
因爲底蘊方面實在太差勁了。
“你們也是散修？”方清越似乎是有些相信了，因爲如果對方真的來自某些大勢力，怎麼可能會蠢到招惹蟲潮。
林夕點頭：“我們知道的恐怕比你還要少，所以請你來領路吧。”
方清越逐漸欲哭無淚。
自己竟然敗在這麼一羣人手裏。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竟然也敢來仙霧林啊？
玉鼎仙宗那些大宗門的人都死光了，你們竟然沒死，真是老天無眼啊。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如果能活命，又不必出賣尊嚴之類的。
那當然還是選擇活命更好一點。
所以方清越只能咬牙同意了。
“很好，現在就是你發光發熱的時候了，你是不是也知道前方這片沼澤裏有雪沼莓？”林夕問道。
方清越爲自己的悲慘遭遇嘆了口氣，說道：“應該是這樣沒錯的，我的昊天眼探測到了這一點。”
“昊天眼？那是什麼？”
“......”
方清越沉默了半晌，這纔不情不願說道：“是我的一件法寶，全力激發，可以感知附近的情況。”
“這麼厲害，拿出來我看看。”
方清越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幹嘛講這麼清楚。
無奈之下，他只能將昊天眼取了出來。
那是一枚雞蛋大小的寶玉，玉中上有如瞳孔般的神祕紋理，仔細盯着看甚至會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林夕看了許久，正色道：“這好像已經超出通天靈寶的範疇了吧。”
是的，其中所蘊含的禁制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通天靈寶該有的狀態了。
“是件殘破的混沌靈寶。”方清越小聲說道，他真心希望林夕能夠聽不見自己的話，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怪不得這麼厲害。”
要知道上古時期的聖人，都未必能夠擁有一件混沌靈寶。
可見其強大與稀少了。
“好了，收起來吧。”林夕淡淡說道。
方清越非常的意外。
對方竟然願意還給自己？
林夕也確實沒有奪寶的意思，這種至寶可都是蘊含極高靈性的，你想強行掌控基本不可能。
方清越能夠掌控，與他神祕的傳承也有關係。
若是強行奪取很有可能遭到反噬。
在這種危險之地，還是不要貪心的好。
方清越急忙收起了昊天眼，心中慶幸萬分，看林夕這幾人一下子也沒那麼不順眼了。
林夕問道：“你既然也是爲了沼澤中的靈果而來，那你知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危險？”
“最多有點蟲族，沒有什麼危險。”方清越很篤定的說道：“妖聖迴歸，仙霧林的意志絕大部分都聚集在妖聖身上，至於其他地方，最多一些毒蛇怪蟲罷了，安全的很。當然......前提是不惹出蟲潮。”
“......”
“我怎麼感覺你在指桑罵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