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接下來的對話甚至都沒有繼續聽。
直到離開仙羽殿,他似乎纔回過神來。
“走吧。”靈柩淡淡說道。
祁連雲下意識回答:“是,靈柩大人。”
金袍人離開了羽化宗。
祁連雲清醒過來,陷入莫名的自我懷疑中。
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努力回想,卻想不起來仙羽殿中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真的是因爲我太震驚了,後續的對話沒有聽到?
他隱約記得仙羽殿中殺機迸發,可怕至極,但一切似乎很快平息了下來,然後經過一段很短的對話後,金袍人走出了仙羽殿。
至於究竟是什麼樣的對話,祁連雲竟然連零星半句都沒有記住。
“我記性變得這麼差了?不至於吧,再怎麼震驚,就發生在我身邊的事,多少應該還是能記住點的吧。”祁連雲心中默默想道。
當然他可不敢提出自己的疑問。
在金袍人組織中,少說話是永遠的生存之道。
其他人都安安靜靜不提出任何看法。
你話多往往就會顯得格格不入。
一行人離開了羽化宗。
靈柩沐浴金光,卻難掩陰戾的氣質,那雙如蜿蜒仙峯般的雙眸,彷彿擁有直刺心靈的力量。
每一次祁連雲與之對視,都能感覺心神難安。
這讓祁連雲很明白。
這位靈柩前輩,恐怕遠不是尋常巔峯半聖可以媲美的。
“你對這件事怎麼看?”靈柩的聲音突然冷不丁的傳來,讓祁連雲心中一顫。
他急忙穩住心神:“前輩,我沒什麼看法。”
“我知道你加入金袍人組織有什麼目的。”靈柩雲淡風輕的說道:“但是我不在乎。”
前一句話差點讓祁連雲心直接跳出嗓子眼。
還好後半句讓他鬆了口氣。
祁連雲急忙低頭說道:“前輩,晚輩雖然是抱着特殊目的加入金袍組織的,但如今早已真心實意想要成爲金袍組織的一份子了。”
靈柩扭頭看向祁連雲:“你想不想成聖?”
“晚輩......想!”祁連雲咬牙說道。
這時候任何謊言都沒有意義。
靈柩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很欣賞你,你很機靈,而且膽子很大,這讓我想起曾經尚未加入金袍組織的自己。所以我允許你保留自己的意志,反正你遲早都會突破融道,這倒也不算逾規。”
“這是晚輩的榮幸。”祁連雲急忙回答。
“關於上古的祕密,你會慢慢知道的。”靈柩拍了拍祁連雲的肩:“不用太過緊張,你本身就已經是天下大勢的一部分了,未來必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的話意有所指,祁連雲再蠢此刻也聽明白了。
這或許和他體內封印着的檮杌有關係。
但祁連雲可不在乎,他大喜道:“晚輩明白了靈柩前輩,晚輩必定會爲了金袍組織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嗯。”靈柩點了點頭:“走吧,我們還要去下一個地方。”
說罷,靈柩轉身往前飛去。
祁連雲心神微松。
和靈柩對話真的壓力太大了。
至於什麼很欣賞之類的話,祁連雲內心完全是嗤之以鼻的,他從市井中摸爬滾打混成如今高高在上的“仙人”,太清楚這種客氣話實際上屁用沒有。
畫大餅誰不會啊。
不過現在既然金袍組織看起來有意願栽培他,那祁連雲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到底他們談了些什麼呢。”祁連雲內心有些焦慮,不能掌控事情全貌的他感覺很不舒服。
他跟隨着靈柩往遠處飛去,但實際上識海卻翻天覆地的震動。
強大的靈力從紫府中涌出,直奔那無盡的迷霧之地而去。
但仍然難以探尋丟失的畫面。
這就很奇怪了。
這般境界的修士不可能對身邊發生的事情毫無印象,即便走神失神,沒有特意去注意,但只要願意,就可以在腦中重現當時場景。
祁連雲沉吟一會兒,終於暗自調動了屬於檮杌的力量,開始衝擊識海中某一處的迷霧之地。
嗡!
他的識海劇烈震動。
記憶逐漸清晰了起來。
“果然是有人封住了我的記憶。”祁連雲心中一沉。
看來靈柩仍然不夠信任他。
即便帶着他來到此地,也不讓他知曉最關鍵的東西。
但是倒也可以理解。
祁連雲畢竟保留絕對的自我意識。
不過可惜靈柩低估了上古兇獸的力量。
被封印的畫面逐漸出現在了祁連雲的腦海中。
“呂登賢已經死了,你們羽化宗最重要的根基底蘊已經不復存在。”
......
“妄圖窺探上古之祕,這便是下場。”
......
“古老的力量正在復甦,大變將至,你們羽化宗將會陷入泥潭,愚蠢和自大隻會讓你們衰敗下去。”
......
“不用這麼激動,憤怒,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
“你們還有一個機會。”
......
“我知道你們還有一些東西。”
......
“飛昇者不屬於這方世界,他們的存在,將會讓靈界出現前所未有的動盪。到時候必定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甚至整個世界都將傾覆。”
......
“我想到時候,你們可以出手。”
隨着記憶的清晰,羽化宗和金袍組織的對話也再次浮現,祁連雲急忙低下頭,掩蓋眼中的震驚神色。
對話中所透露出的東西,是他從未想過的。
果然中州這些大勢力的底蘊,不是他一介小散修可以想象的。
屹立數十萬年不曾傾覆,這也絕對不是因爲運氣。
還有他也真正知曉了金袍人組織存在的部分原因。
飛昇者,真的那麼可怕嗎?
不就是從祕境小界中破空而來的人麼。
至於這麼緊張?
林夕那些人是飛昇者這一點,祁連雲倒是真沒想到,莫非這就是林夕如此厲害的原因?
祁連雲又不由想到了元武陵。
元武陵和林夕初見就莫名的爭鋒相對,甚至生死相向。
確實挺奇怪的。
“好像那個混蛋讓我加入金袍人組織,就是爲了讓我給他探聽情報的。”祁連雲恍然大悟,將一切串聯了起來。
怪不得林夕一直在對付金袍人組織。
原來他們之間有着這般不可調和的矛盾。
那麼問題來了。
自己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林夕呢?
這倒是一個值得考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