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眉眼如畫，風華絕代的女子駕馭雲霞，朝遠處疾馳，即便眼中滿是焦慮，仍然難掩超凡的氣質。
而女子身後則有一氣度沉穩的中年男子，緊閉着眼睛，竭力摟着女子香腰，唯恐從雲端跌落下去。
“好......嚇人，再也不想飛了。”錢心遠整張臉皺成一團。
青霞無奈：“夫君，你還好吧，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
“不，不用了，我們還是趕緊過去吧。”
錢心遠堅持道。
他身爲凡人，而且極少被修仙者帶着飛行，此刻身居雲端之上，自然不免有幾分驚慌與不適。
但是他知道此刻時間緊急，絕對不能停下來休息。
青霞知道勸說無用，只能繼續朝着鬼淵方向飛行而去。
突然，青霞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美眸閃爍，不由望向了遠處，只看到一道巨大的裂痕從蒼穹之上貫穿而下，簡直就像是將整片天地撕成了兩半。
“這......這是什麼？！”青霞心中一片震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錢心遠察覺到了青霞的異樣，好奇道：“夫人，怎麼了？”
凡人的肉眼很難透過雲霧與塵埃，看到遠處。
所以青霞毫不猶豫捏動法決，神光在指尖流轉縈繞，隨後輕輕的擦過錢心遠的眉眼之間，爲其短暫開啓靈眼。
錢心遠感覺眼睛一陣清亮明爽，前方一切都變得異常清晰。
他也看到了巨大的裂縫。
“這......”錢心遠何曾見過這般宏偉景象，自然是驚的說不出話來：“夫人，這是什麼東西？”
青霞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北疆根本沒有這種東西，似乎是波及整個北疆的大事件。看來我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很糟糕的事。”
那道裂縫出現的位置，顯然就是文心會方向。
“夫人，那我們趕緊過去。”錢心遠着急說道。
青霞點頭。
不論發生什麼事情。
她都必須過去。
在整個文心會，她的實力應該算是僅此於江塵了，如果真是文心會出事了，那她義不容辭，必須出現。
而就在這時，天地間陷入一片死寂，有可怕且詭異的力量不知從何處蔓延出來，籠罩天空，如同月下的潮水一波又一波的侵蝕而來，水面緩慢升起，最終終將吞沒一切。
漆黑的浪潮，充滿着窒息之感，是那種一切都將覆滅的極致絕望。
隨後，有一道巨大且可怕如同神魔般的虛影浮現於星空之下，雖然虛幻，但壓迫感卻簡直要凝聚成實質。
一道，兩道......
最終浮現五道。
哪怕遠遠看着，就感覺心臟要蹦出來一樣。
青霞臉上滿是震撼神色，再也難以保持淡然，身上霞光交織卻不安的紊亂微震，難以抑制內心驚懼：“古，古聖現世......”
而面對這般驚世的場景，錢心遠卻顯得意外的平靜，只是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
所有人都在擔心青虎尊者。
這可是整整五位古聖啊。
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人有能力插手這件事，聖人之威，任何半聖修士都沒有資格去對抗。
青虎尊者此刻臉色也顯出了幾分冰冷，不再淡然與平靜。
“五位古聖？哼，五道化身罷了，裝模作樣，你們的宗門我會一個個屠過去。”青虎尊者睥睨一切，傲然開口。
他們氣血仙軀再枯竭，本源至少也是完整無缺的。
“找死！”雲幻冥憤而出手，千萬道幽冥之氣彷彿從地獄之中升騰而去，化作漫天的黑霧，遮掩日月，傾覆星辰。
另外四人也毫不猶豫施展可怕道法，朝着青虎尊者打去，天地變幻可怕無匹，道則都快隨之崩潰了。
半聖巔峯能夠掌控某一條大道，從而展現出種種不可思議的威能。
但是聖人卻能夠直接打碎修改大道，以自身道域強壓諸天大道，已經算是完全超脫於世外的存在了。
哪怕只是化身，同樣能夠有部分聖人威能。
巨大的威能襲來。
青虎仰天咆哮起來，聲浪滔天，青虎尊者柔和的臉龐頓時兇戾起來，彷彿化作了可怕的兇獸，竟然與青虎一般無二。
下一刻，人身與妖寵竟然直接融合，隨後化作一頭萬丈巨虎，青光蔓延，猙獰的深邃黑紋好似深淵。
青色巨虎塌碎凌霄，騰空而去，浩蕩的震動於天地間溢散，簡直就像是要把這方世界都塌碎。
最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青虎尊者施展御獸祕法，與妖寵融合，短暫超脫自身，綻放出唯有聖人才可能存在的無上光輝。
五道聖人化身竟然強行被擋在青光之外，半點無法寸進。
“太強大了，這就是聖人之威嗎？哪怕不夠完全，也實在太逆天了，真無法想象上古時期羣聖並立的時代是何等輝煌。”有修士心神搖曳，感慨不會。
“無人能成聖的時代，太讓人遺憾了。”
“不知何時才能打破天地的束縛，改變幾十萬年的定理。”
靈界修士在感慨。
而凡界修士則緊張的看着一切。
貫穿天地的那道裂縫正在逐漸恢復。
或許再過半天時間凡界就能夠真正與靈界融合了。
到時候，也就真正塵埃落定了。
絕大多數修士只能感受到混亂且無與倫比強大的威能，卻根本感受不到真正的戰鬥場景。
哪怕是半聖修士，也只是勉強看到大道的撕裂罷了。
而江塵卻看的如癡如醉，他眼睛明亮萬分，好似蘊藏着茫茫星辰。
溫潤的青光籠罩靈軀。
青雲之道正在流轉。
江塵感受着道則的崩潰與重組，靈氣的流淌與幻滅，整個人又漸漸融入了道中......
正在對抗五道古聖化身的青虎尊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驚詫的扭頭望了一眼江塵，眼中流露出幾分驚喜，隨後又化作惋惜。
可惜可惜。
這個時代，能夠修煉到這種地步實在少見。
如果放在上古，早就成聖了。
可惜這個時代已經無法成聖了。
青虎尊者成聖於上古末期，對上古的事情瞭解確實不多，無法洞悉上古祕聞與天地變化原因。
但幾十萬年，歲月積澱，他見過太多太多的修士，所以可以肯定一點，這個時代的的確確是無法成聖了。
所以江塵越是不凡，也就越讓人可惜。
這樣的人物若生在上古。
足可驚豔整個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