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提到將木屋挖開尋找寶物時，青虎尊者很疑惑詢問：“你怎麼知道木屋下會有寶貝？”
“我，我猜的。”小白龍吞吞吐吐的說道。
青虎尊者眉頭微沉了一會兒，扭頭再次和江小夕強調，少和小白龍來往。
他雖然希望乖徒兒經歷紅塵，內心強大起來。
卻不想看着乖徒兒內心“骯髒”起來。
跟着一個因爲猜測，就把古聖遺留的木屋給挖掉的貪婪之輩，很難想象單純的江小夕會變成什麼樣。
小白龍臉色難看，但還是打起精神繼續說了下去。
很快說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烙印中的駝背老者出現變化，化作神明一般的人物，自詡窺見永生，那股威勢與方纔那神祕虛影幾乎一模一樣。
“輪迴聖尊天王策？”
‘萬人萬面，縱橫仙凡。”
衆人頌念此名，不自覺心中生出無限的震撼。
青虎尊者皺眉沉吟了許久，搖了搖頭：“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不過我證道太遲，平時修煉也很少關注外界事情，所以不知道也正常，或許是在上古時期叱吒風雲的大人物。”
“會不會是雲幻冥口中說的，那一批最驚豔的修士中的一人？”林夕說道。
大概只有那些存在，纔會有這般氣象吧。
“很有可能。”青虎尊者點頭。
林夕心中默默想到，如果是這樣，對方說不定也是未來的仇敵。
這時，雲之瀾突然擡頭，自言自語：“萬人萬面？以輪迴爲名，這讓我想起了在仙墓中發現過的一部殘缺仙經。”
衆人齊齊看向雲之瀾。
仙墓果然是個好地方，連接靈凡二界，疑似仙界碎片，存在極多的古建築與遺址，蘊藏着曾經靈界的祕聞與無數仙緣。
雲之瀾在仙墓中呆了很久很久，甚至都不曾將整個仙墓逛遍。
如今的靈界，上古遺留下的東西不多了，有人爲干涉故意抹除的痕跡。
但是仙墓中的一切都保存的相當完好。
甚至仙墓中很多地方，悟道效果都堪比聖地。
所以雲之瀾，反而是衆人中上古方面知識面最豐富的人。
“什麼樣的仙經？”林夕迫不及待的問道。
雲之瀾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那是一座極其荒涼的遺蹟，看起來像是某個仙家宗門破敗之後留下的遺址，靈氣枯竭，幾乎什麼都沒有。仙家書籍都風化成了粉末，連強大的法寶都黯淡失色，沒有了光澤。”
“但那處遺址有一座後山，封禁的大陣竟然抗住了歲月的侵蝕，雖然被人破壞了，但仍然有部分大陣仍在運轉。”
“我本以爲裏面藏着什麼寶物，沒想到什麼都沒有，我施展靈眸法，透過重重塵埃在後山岩壁上發現了一些古老文字。”
“這些文字可在巖壁上，每一個字都充斥着古樸的氣息。”
“這便是我說的殘缺仙經。”
“此法門修煉到極致，可瞬間化作千萬的分身。”雲之瀾認真說道。
小白龍撇嘴：“只是分身有什麼用，將自身力量分薄出去，變成千萬份，豈不是被對手隨便虐殺，最多多花點時間罷了。”
“不，不一樣。”雲之瀾搖了搖頭：“這裏的化身，與我們理解的化身有一些差距。”
衆人疑惑：“有什麼差距？”
“我們正常修士，凝聚分身，爲分薄自己的靈力與元神，本質上分身仍然是自己的一部分，如果損傷，同樣會傷及自身。”
“但修煉這種法門，分出的分身，並不是自身，而是擁有獨立意志，不同情感，不同身份的個體。”
“不同身份？”林夕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分身不是自己？”
雲之瀾點頭：“對。一個完全與自身不同的分身，而且與本尊之間也沒有多大的聯繫。”
“完全獨立的個體？”
“可以這麼說，不僅是陌生人，有可能性別也不同，甚至未必是人，也有可能是妖，可能是鬼，也可能是精怪亦或者靈族。”
衆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但卻又說不清。
雲之瀾繼續說道：“千萬分身散落於人間，經歷千萬種人間磨難，可能是卑微的螻蟻，也可能是執掌風雲的君王，可能是爲禍人間的大魔頭，也可能是憂國憂民的大聖人，這些分身死去之後，纔會重新迴歸本尊。”
“這千萬分身中同樣可能出現仙家大能，無數種經歷重歸一體，足以參透人世間的一切。”
萬人萬面，恰好對應了這篇仙經的“猜想”。
衆人終於明白了這仙經的逆天。
太可怕了。
這是人能修煉成的東西嗎？
一旦修煉完成，恐怕要立地成仙了吧。
“不過這經文不完整，是殘缺的，更像是一個瘋子臆想出來的，所以根本沒有後續，只有猜想。”雲之瀾說道：“最重要的是，這山壁上沒有聖人烙印，足以證明不是聖人留下的。”
所以雲之瀾當時並沒有在意。
匆匆看了一眼，付之一笑後便離開了。
沒有放在心中。
此刻聽到小白龍說萬人萬面，終於想起來了，這部殘缺仙經如果真的修煉下去，似乎能夠契合這種說話。
“呼，不是聖人留下的，那就肯定就不是輪迴聖尊了。”小白龍鬆了口氣：“身份不相匹配。”
林夕沉默了一下：“會不會是輪迴聖尊，尚未成聖之前留下的呢。”
衆人聞言微驚。
確實有這種可能啊。
一個修士如果開創全新的仙路，必然貫穿始終，一門足夠逆天的法門，很少是修士突發奇想立刻創造出來的，必然是修士一步一步猜想，開拓，完善，總結，最終才呈現出來的。
如果有一個瘋子修士，一直在構思這種可怕逆天的東西，恰好他本身也足夠強悍，證道成聖。
說不定真能創造出這種東西。
要知道就算達到聖人境界，也絕非達到頂點。
有這樣的共同點。
說不定真有可能是輪迴聖尊成聖前留下的。
“如果真是你猜想的這般，那輪迴聖尊恐怕在上古聖人中，都屬於最可怕的那一類了。”青虎尊者緩緩說道。
就算他沒有自斬，都不可能是這種人物的對手。
紫月道：“這麼說來，這些聖地其實都是輪迴聖尊一個人的？”
“恐怕真的是如此了。”雲之瀾點頭：“看起來，輪迴聖尊的千萬分身中，有一些踏上了仙路，成聖了。”
這些聖地的主人，追究其源頭，便是輪迴聖尊。
衆人開始想通了一些事情。
怪不得那麼多聖地，會在同一段時間內頻繁現世，因爲它們本來就屬於同一個人。
林夕陷入思索。
聖人的存在，不被大道法則所承認。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這種層次的傢伙，想要歸來必然要借用很特殊的方法。
究竟是什麼呢。
因爲輪迴聖尊，並不對應任何一座神照地與神禁之地。
元武陵必須吸收了神照地的力量，纔敢前往中州真正復甦，加上雲幻冥的說辭，讓林夕推斷，神照地或許更像是那些傢伙力量的“備份。”
而失去備份，他們應該就沒那麼容易回來。
總不可能，某處神照地背後的存在，其實是輪迴聖尊的分身吧？那也太離譜了，真要如此，輪迴聖尊怕不是能直接統一靈界了。
小白龍則嚇得臉色發白。
自己挖了這種人物的根基？
這可是上古時期叱吒風雲，甚至可能直接修改過天道法則的存在。
這下完蛋了。
完蛋了！
等等，根基......
小白龍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他說自己的根基被挖了，所以才如此憤怒，在尚未甦醒之前便顯聖。這麼說來，其實我們是有辦法阻止他甦醒的！！”
“好像是這個道理。”林夕沉吟了一下：“這樣做會激怒他，肯定會影響到他的某些佈局。”
“那我們直接把這些聖地全都挖掉，豈不是就高枕無憂了？”
小白龍爲自己的急中生智而感到興奮。
正當衆人都認爲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時。
林夕默默說道：“恐怕不行。”
“爲什麼不行！”小白龍有些激動。
“同一時間段現世的聖地，少說有幾百座，經歷漫長歲月侵蝕，哪怕是聖地難免會毀壞，所以實際上，聖地的真實數量應該會更多。”
“而且其實我收走聖人烙印，同樣也是對聖地的一種破壞，也並沒有引出什麼亂象來。”
“所以估計並不是每一座聖地，都會對輪迴聖尊造成干擾。”
“其中也許有什麼關鍵，是我們還沒有想通的。”
衆人一想，不由點頭贊成林夕的說法。
如果一座聖地被毀掉就有那麼大後果。
不可控因素也太多了。
輪迴聖尊完全沒有必要留下隱患如此之大的佈置。
小白龍目瞪口呆：“那怎麼一輪到我就出問題了。”
仔細想想，挖掉一座小木屋而已。
和林夕這種強行收走聖人烙印的褻瀆行爲相比，算個屁啊！
林夕同情的看着小白龍：“這樣看來，你還真有些破壞他人計劃的天賦，也不知道算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