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隱約看見一個詭譎莫測的印記呈現在面前。
透過印記，他更是感受到炙熱，陰冷，聖潔，浩蕩等多種力量的集合，而每一種力量似乎都對應着一張扭曲的面容。
而力量屬性與浩然氣相近的某一道印記，所對應的面容卻平和冷靜，只是顯得非常黯淡，彷彿失去了某種東西。
見到這番情景，李淵心中多了幾分明悟。
每一個面容便代表這個人仙的某一面。
每個人都是複雜的，自然存在不同的面。
但這人每一面都如此分明極端，實在很不可思議，若非天生如此，那就必然是後天修煉了某種令自身性格分開，各成一面的法門。
怪不得能一人兼修截然不同的五種流派法。
而對應儒道的面容特別黯淡，說明他已經失去了某個方面的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人佔據大道，他的道不被天地認可的緣故。
此時一柄白劍刺入印記之中。
印記死寂的融入地下空間，消失不見。
連那位人仙的半點聲音都傳不出來。
李淵望着那平靜面容，若有所思，那一瞬間彷彿看到了許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當恍惚夢醒時，又什麼都記不住。
“真奇怪。”李淵搖了搖頭，選擇離開。
此時他的境界已經跌落聖人境。
勉強還維持在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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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加固封印，他已經放棄了自己的聖人道果。
林夕見李淵終於出現，這才鬆了口氣：“前輩，你嚇死我了，等了你三個月你纔出現。”
“三個月？”李淵迷惑：“我們不是剛剛分開嗎？加固封印之後我就出來了。”
林夕驚訝回答：“沒有啊，我在此等了三個月了，擔心是封印有什麼問題，所以遲遲不敢進去找你。”
李淵想到了方纔的感覺，不確定道：“或許是剛剛感受到了人仙之道，所以耽誤了些時間。”
感受人仙之道？
林夕立刻警覺起來：“前輩，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倒是也沒有。”李淵搖頭。
“前輩，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讓我檢查一下？”
這是很冒犯的舉動，尤其是李淵剛剛境界跌落，難免容易讓人心生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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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淵卻很坦然的說道：“自然可以。”
說罷便敞開了心神。
林夕很快神識進入李淵的體內，而神識剛接觸到李淵的經脈血肉，便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千瘡百孔，簡直可以用一片廢土來形容。若非渾厚的根基保下了本源紫府，恐怕當場就會斃命。
而李淵看起來且很平靜，並沒有多少惋惜懊惱的情緒。
從經脈進入深處。
肺腑本源檢查清楚。
最後又轉回識海，林夕的神識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地方，最後甚至連魔修功法都動用了，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
但林夕依舊有些不安：“暫時沒有什麼問題，前輩，如果你察覺到哪裏有不對勁，務必第一時間告知我!”
“嗯。”李淵點了點頭。
他也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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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自己硬抗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對了，前輩，你的劍呢？”林夕好奇。
李淵雲淡風氣道：“留在封印中了，三十年後劍自然會回來，只不過到時候這位人仙也該出世了。”
“三十年，也不知道到時候我們能不能還活着。”
二人無奈相視笑笑，隨即離開。
他們很快回到了冥王殿。
今日林夕得到了一個關鍵信息。
那一批最驚豔的修士，他們確實已經超脫出聖人的層次，足以稱之爲人仙，其手段已經是聖人都難以企及的。
可爲了封印人仙，又損失掉了一個巨大助力。
身在冥王殿中的衆凡人修士知曉後，自然也是陣陣惋惜。
但因此封印掉一個人仙也算是好消息了。
要知道每一個人仙，都擁有足以顛覆靈界的力量，不然他們也不可能把主意打向那虛無縹緲的天道。
人仙數量不會多。
少對付一個，未來就少一份壓力。
而剛回到冥王殿，一個又一個糟糕的消息又立刻傳了過來。
泰山府君神情凝重：“還記得情報中提過的谷繼宗吧，谷元聖尊實力果然夠可怕，已經出手斬殺十幾個新晉聖人了，谷繼宗的勢力範圍已經擴大了十餘倍了，隱約已經有了第一大勢力的氣象。”
很少有這種不愛惜羽毛的聖人，根本不在乎外界的名聲，想出手就出手，想殺人就殺人。
“古聖的實力果然不是新晉聖人能比的。”林夕道：“不過他就算稱霸了中州，似乎也和我沒什麼關係吧。”
“和你當然沒關係，但和凡界修士關係可大了。谷元聖尊討厭凡界修士，很多凡界修士被抓起來了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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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林夕大驚。
“他們似乎有某種分辨凡界修士的方法，不過似乎只對境界高於化神的凡界修士生效。”
這下子林夕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本來以爲這個古聖發瘋並不會影響什麼。
誰料到會有這種情況。
雖說林夕未必認得這些被廢掉的凡界修士，但谷繼宗既然這麼做了，那遲早災難會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得先弄清楚他們是怎麼分辨凡界修士的。”林夕立刻做出決定。
畢竟谷元聖尊如今可以說的上是靈界第一，無人可敵。
不可能有人現階段殺的了他。
既然對付不了谷繼宗，只能先破解他們的辨別之法。
江塵毫不猶豫站出來：“我也一同去，不能讓世人以爲我們凡界修士無人！如果有機會，也正好也能領教一下古聖的實力。”
“好。”林夕重重點頭。
隨後林夕扭頭，將目光落在李行雁身上。
李行雁嘆了口氣：“那我也去吧，這谷繼宗也未免太過分了，這些古聖真當要把我們凡界修士趕盡殺絕，那我也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谷元聖尊殺起聖人來也絲毫不留手。
這件事已經不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
麻煩遲早會找到他頭上。
“我也要去。”紫月出聲，美眸中滿是認真。
雲之瀾一併開口：“我也想去。”
其他凡界修士也齊齊開口，大家似乎都被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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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卻搖頭：“你們該好好修煉，儘早成聖，這纔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們凡界修士中有十位聖人，哪裏還需要懼怕什麼古聖。”
衆人聞言只能無奈。
成聖實在是難啊。
直到現在也只有寥寥幾人摸到了門檻。
“林夕。”雲之瀾突然說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還沒有成聖，其實你現在也最應該好好修煉，不管這些瑣事。”
紫月也在一旁附和：“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你最應該好好停下來休息休息，思考成聖之法。”
林夕略微沉默，依舊搖頭說道：“我會成聖的。”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
隨後與江塵李行雁離開了冥王殿。
其他人見狀也只能散去繼續修煉。
其實有一點紫月說的很對。
林夕壓力太大了。
因爲他知曉太多上古之事。
這份壓力，讓他根本無法重拾當初凝聚道域的心境。
成聖更是癡人說夢。
既然無法冷靜下來。
趁着現在勉強能發揮出些近乎聖人的實力，那隻能去儘量多做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