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痛的氛圍久久不散。
哪怕是素來避世與莊肅的佛門，如今也傳來無數的哭泣聲，壓過了宏大的誦經之音。
那是古佛隕落了。
苦熬幾十萬年，得一朝解禁。
本以爲可以快意逍遙，沒想到卻遭遇不詳災禍，拼盡全力也只能隕落，何其悲哀啊。
小白龍艱難的盤旋在半空中，氣息起伏不定，身上的鱗甲也變得黯淡失去了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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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爲龍族，體魄更爲強橫一些。
諸聖隕落的時刻，他勉強還能撐住。
陣陣龍吟朝天咆哮。
似乎是在質問。
也像是悲鳴。
而不遠處，一個魁梧的身影拄着石柱，緩慢的朝着此處走來，動作喫力，好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
“石重？”小白龍驚訝：“你竟然也還沒有死？”
石重身上厚重的光輝忽明忽暗，神情黯然：“我有佛光與大地法則護體，生命力更頑強一點。”
“那青雲宗......”
“大家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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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該死的世道。賊老天，真不講道理，又要解封，有要屠聖，淦！！”小白龍罵罵咧咧的。
只是每罵一句他也就更虛弱一點。
石重疲憊的不想再多說話，只是放下石柱，無力的坐了下來。
他只是發現了小白龍的氣息。
所以專門來敘舊一番。
本來應該在青雲宗與大家一起死去的，只是沒想到他死的稍微遲了一些。
“估計這靈界也沒剩幾個聖人了，真沒意思。”小白龍緩緩落下，身上白光閃爍了一下，沒能化作人形，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趴在了地上。
石重問道：“你還能撐多久？”
“大概兩個時辰吧，你呢？”
“一個時辰多點。”
“嘿嘿，那還是我贏了。”小白龍露出得意的笑容。
石重沒有理他，而是望着天空，喃喃自語：“不知道林夕現在怎麼樣了。”
“哼，那個混蛋，走了兩三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還指望他能解決問題呢，現在看起來，估計是沒戲了。”
“就算沒有解決問題，也該回來纔對。宗主和長老們，都很想他，青霞前輩臨死之前，也想見他一面。”
小白龍哼了一聲，有句話沒說出來。
他也想林夕了。
也只有林夕能對他胃口。
“有些累了，小白龍，你借我靠靠。”石重呼吸變得越發沉重。
小白龍趴在地上，將尾巴挪了過去：“靠吧，等等，你小子該不會想死在我身上吧？這樣可真夠晦氣的。”
大概是太累了。
小白龍看着熟悉的憨厚笑容，心中哼了一聲，憨貨。
一人一龍就這麼依偎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
石重輕聲開口：“我其實還挺懷念我們當初出海歷練的時刻的。”
“嗯，我也是。”小白龍低聲回答。
下一刻，暗紅色的鮮血從石重口鼻中流淌出來。
他艱難的擡起手。
可能是想挪一挪位置。
但最終也沒有成功。
全是熟悉面孔。
“要不要叫醒他？”紫月捂嘴努力忍笑。
林夕冷笑：“不叫，我倒要看看他做夢能做到什麼時候去。”
過了一會兒。
小白龍不斷掙扎，終於睜開了眼睛。
眼中滿是心有餘悸的後怕。
“嚇死我了，原來是夢啊！”小白龍鬆了口氣，隨後看清了圍在身前的衆人，很明顯愣住了。
“我......還在做夢嗎？”
小白龍揉了揉眼睛，發現眼前這一切並不是幻覺。
“怎麼？還沒回過神來？”石重在一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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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點迷糊。”小白龍撓着頭，疑惑的看向衆人：“大家都在啊，這是哪裏，冥界嗎，環境還挺不錯的。”
“你們都看着我笑幹什麼？”
“我剛剛在夢境中與死神搏鬥，我猜測這應該是真的，所以我纔會最後死去，最後一個來到冥界。”
小白龍嘆氣：“可惜我還是棋差一着，沒有斷絕生與死，活出第二世，有些可惜。若我能成功，與天爭命，也許能救一救大家。”
衆人臉上的表情越發難忍，隨後笑聲爆發在綠茵地上。
到處都是歡快的氣氛。
小白龍本能察覺到一些問題。
可是哪裏有問題又說不出來。
他看向林夕，驚訝壞了：“你也死了？死在哪兒了。”
“沒死，大家都沒有死。”石重是個老實人，不忍心再看小白龍笑話，於是主動提醒道。
“怎麼可能沒死。如果沒死的話，這裏是什麼地方？”
“問林夕吧，其實我們也都剛來。”
大家都是同一時間段來的。
吐血身亡後就來到了這裏。
不過他們在檢查過自身狀態後，基本可以確定自己並沒有死去。
衆人目光都匯聚到林夕的身上。
等待着林夕爲大家解惑。
林夕只是微微一笑，張開雙手，介紹着這個日月同在的世界。
“歡迎各位道友來到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