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軒尚未從這璀璨的笑容裏回神呢，就看見漂亮的小姑娘的扭過頭去，無比豪邁地朝那落地窗方向打了聲響亮的口哨。
“親們，咱們能不能先喫飯啊，我都快餓暈了。”
宋靜姝猶猶豫豫，一聽陳婧遞了梯子過來，麻溜把文件夾一合：“你也餓了吧？我們先喫飯吧。”
眼看陸少臉黑如鍋底，宋小姐也覺得自己有不識擡舉的嫌疑。
她想了想，安撫道：“這也不是小禮，等休息日的晚上，我做倆咱都愛喫的菜，再點幾根蠟燭，開一瓶紅酒，邊喫邊說好嗎？”
燭光晚餐的邀請還是有點安撫效果的，可也僅僅是有點而已。
把股權轉給她，固然有別的心思在裏面，但和她說的也是大實話，宋氏那破攤子的確需要個資金來源。
熱戀貼了冷屁股，擱誰誰也不開心。
他將文件夾抽回來，冷冷丟了句：“過期不候。”就起身往小餐廳的方向去。
機會稍縱即逝，宋靜姝多少也覺得有點遺憾，但也鬆了口氣，畢竟，那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
再則，她覺得宋氏就算糟糕，也不至於糟糕到那個程度。不是還有單子撐着麼，單子的訂金應該足以維持一個工廠了。
陳婧拍了拍顧雲軒的肩，曖昧一笑：“帥哥，鼎鹿期滿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哦。”
“你這算是作弊吧。”顧雲軒很無奈。
“這怎麼能算作弊。”她笑得眉眼彎彎，“這叫活用規則和手段。你也可以，早餐結束之前能的完成就算你贏。”
顧祕覺得她那句“你是我的人”還挺有意思，一頓飯喫下來，眼觀鼻鼻觀心，愣是對此半個字不提。
陳婧很欣慰，在雲頂餐廳的總裁辦公室裏得知了這個消息的李少艾也很欣慰。
他愉快地摸出手機來，給陳默打電話。
“大哥，陸二那套行不通啊。且不說他換個名字那些人能不能被糊弄過去？現在他連送都送不出去。要不，還是把雲頂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吧。雲頂對逐月而言太重要了，陸二他要過去也不親自打理，而是交到一個外人手上，肯定還是不如喫一塹長一智的我合適。”
他這一大堆話說的連珠炮一般，難能可貴的是，這連珠炮裏竟然也有抑揚頓挫，幸災樂禍。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都沒有搭腔。
李少艾臉上維持着那點雀躍，求道：“大哥，我就這麼點愛好，你讓我留在雲頂吧。有問題的監控和監聽也都處理過了。我以後會很小心的……哥，你在聽嗎？”
“少艾，駱冰死了。”
陳默沒頭沒腦的一句，讓李少艾所有代表喜悅的情緒瞬間凍住。
“這怎麼可能呢？他三個月前就搶救回來了，現在刀疤都該養差不多了。哥，你別開玩笑。”
陳默皺眉：“少艾。”
李少艾臉上，少有地出現了慌亂：“ok，我知道你不待見他，這人臭毛病太多，人也渾了點。但在你找到我之前，都是他護着我的。我不喜歡這……”
陳默語氣嚴厲地打斷他，“這不是偏見，也不是玩笑，而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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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艾覺得有點冷，他扯過椅背上的西裝蓋在身上，卻一絲暖意都感受不到。這讓他懷念當年那個時常帶着難聞的菸酒氣，卻格外溫暖的懷抱。
“雲城那邊說法是，三個月前的傷口沒護理好，感染引發器官衰竭。但我覺得有點蹊蹺。”
“蹊蹺？”李少艾臉上那點脆弱稍縱即逝，他打起精神來，狹長鳳眼裏一片冷光。“怎麼說？”
“蕭蕭查到，一週前你生父家族那邊的人從雲城國際機場入境後不知所蹤。”
“你是說，這事兒是他們做的？他們殺他幹嘛？他什麼都不知道！”
陳默沒什麼情緒道：“駱冰畢竟是你養父，他死了，你定去葬禮。比大海撈針方便太多。”
李少艾沉着臉，周身繞着一股子神鬼莫近的可怖氣場。
“我知道了。”
“你要去我不攔你，但我有一個要求。”
“嗯。”
“你要跟着天辰。他今天下午會去雲城出差，你一切都要聽他安排。”
“大哥，憑什麼……”
“就憑他做事比你周全可靠。”陳默揉了揉眉心，沒什麼耐心道：“不服憋着，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李少艾被嗆了一句，心裏煩躁地要命。可他也知道，陳默把話說到這份上，再勸是沒有意義的，只有陽奉陰違纔有機會。
他嘴上訕訕地答應了，可轉頭就收拾東西吩咐助理去開車，打算馬上趕往雲城。
可沒想到，他這才收拾完出了門口呢，就被雲頂的經理從後面敲了悶棍。
他兩眼一黑，意識漸漸抽離，內心最後的想法是：陸天辰我cnm！
十五分鐘後，宋靜姝得知竟然要跟着陸天辰去雲城出差，差點笑出聲。
宋老頭千攔萬阻，恐怕也沒想到陸天辰會親自帶她過去了吧。
對於宋靜姝難得的高情緒，陸天辰也只當她是年紀小玩心重，叮囑一句“不是去旅遊，而是去出差”了事。
但陳婧卻有些擔心，趁陸天辰不注意，就把人拉到了一邊去：“你是不是想趁機去見梁一澤？”
“噓……你小點聲！”宋靜姝說着還朝陸天辰那邊看了一眼，雲頂的經理正在跟他彙報什麼，並沒有注意這邊。
陳婧皺眉道：“我覺得，你不想雞飛蛋打，就謹慎點。陸天辰對你沒意思就算了。但你看他現在這熱絡勁兒，要是他知道你有個能讓你捨生忘死的前男友，你猜他會怎麼做？”
宋靜姝想了想：“我覺得他人挺好的呀，應該也不會怎麼做的吧……”
陳婧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見有見的辦法，不見有不見的堅決，你這種隨波逐流的態度是幾個意思？而且，梁一澤不見得願意見你。”
說着，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給她翻出了梁清歡的微信來，大概幾十條，全都是昨晚發的。
一開始還客客氣氣和陳婧打聽宋靜姝的情況，後來記者採訪的視頻見諸媒體，打聽就變成了質問。
可憐陳婧一個傳聲筒，硬生生被當成了宋靜姝直面戰火。
宋靜姝最後的目光落在“我哥也看見了，他說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