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傻，孫祕書的開玩笑一定不是普通的開玩笑，一定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所以她此時此刻才心虛的不打自招了。
厲凌燁這一句出口，孫妍只當是厲凌燁已經聽到了她與穆暖暖的對話，只不過是想讓她自己再重述一遍，看來穆暖暖那個賤女人真是無恥，她這回來總裁辦就是上個電梯的功夫，穆暖暖就向厲凌燁轉發並告狀了。
而最讓她感到恐懼的是厲凌燁居然第一時間看到了穆暖暖發給他的微信。
這說明什麼？
說明厲凌燁好象是很在意穆暖暖似的。
不然不會穆暖暖一發信息給他，他就看了吧。
越想越是心驚，腦子裏這片刻間已經是千迴百轉了。
突然間就特別後悔自己嘴賤的對穆暖暖說了那些。
可惜已經被穆暖暖錄了下來，她現在就算是說開玩笑，不過以厲凌燁對穆暖暖的態度也不會放過她了。
“撲通”一聲，孫妍腿軟的直接跪下了，“厲總，我真的只是與穆經理開玩笑，我也沒有喜歡你，我還很喜歡穆經理呢，她真是真性情。”
“你到底說了什麼？”厲凌燁卻是‘騰’的就站了起來，此一刻就想知道孫妍對穆暖暖說了什麼，看孫妍的樣子，她與穆暖暖絕對不是簡單開玩笑而已，而是說了不該說的話語，不然孫妍不會嚇的直接跪倒下去。
這明顯是擔心他會辭退她。
還有，孫妍對穆暖暖說了什麼，可是那個女人居然沒有向他反應，她還真是特別。
正常的女人不是都會向男人打小報告，報告自己的委屈嗎？
獨獨穆暖暖居然沒有。
此時的孫妍已經是懵的一匹了，原本以爲厲凌燁是全都知道了，現在聽厲凌燁這樣急切知道的語氣，似乎好象他還不知道的樣子。
就因爲不知道，才催着她趕緊說出來。
孫妍閉了閉眼，這一刻簡直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了，她剛剛要是沉得住氣不率先開口，等厲凌燁說了找她進來的事情，再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也不至於不打自招的被厲凌燁抓了現形。
現在看來，她是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了。
而且還必須實話實說。
不然，厲凌燁只要向穆暖暖尋問過去，他早早晚晚還是會知道的。
“我……我只是跟她說千萬不能暗戀厲總你，不然會丟了工作的，因爲這是我們總裁辦的明文規定，我也是爲了穆經理好，所以……”
“閉嘴。”厲凌燁已經明白了，面前的這個孫妍一定是以爲他去了一趟外貿部見了一次穆暖暖，就認爲他看上了穆暖暖，還有他讓這個孫妍給穆暖暖送去了咖啡豆，孫妍就更加認定穆暖暖在勾搭他了……
可其實事實的真相是，是他在勾搭穆暖暖……
當‘是他在勾搭穆暖暖’這個意念閃過腦海時，厲凌燁震驚了。
他這兩天好象是真的在勾搭穆暖暖。
不過厲凌燁很快又鎮定了下來，他想接近穆暖暖，不過是因爲她給他的感覺太象白纖纖罷了。
至少暫時沒有。
孫妍立刻噤聲，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同時，嬌軀驚的可以說是瑟瑟發抖。
她嚇壞了。
厲凌燁雖然從來也沒有對她和顏悅色過，但是也從來沒有這樣吼過。
雖然是低聲的吼，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周遭的溫度降到了零度以下，太冷了。
厲凌燁單手轉動着手裏的簽字筆，視線落在手機上，若有所思。
隨即，他拿起了手機。
他以爲穆暖暖受了委屈後多少會給他發點頭，可真的打開後，他與穆暖暖的對話框空空如也，那女人什麼都沒有發送給他。
還真是個不懂告狀的主兒。
冷冷的擡眸，一份文件丟向孫妍，“這份文件錯漏百出，修改好了送進來。”
孫妍戰戰兢兢的拿起厲凌燁丟到面前的文件，這一刻已然明白厲凌燁叫她進來的原因了，原來是她昨天整理的文件出了錯了。
看到的時候，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了，她剛剛真是多嘴了。
奈何，一然也收不回來了。
拿着文件起身就逃。
這是厲凌燁讓她先出去的。
那就是至少眼下還沒有辭退她的打算。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過這一劫，但是眼下，趕緊好好工作要緊，至於其它的，只能是憑運氣了。
不對，她現在當務之急是緊盯着厲凌燁的反應。
要是厲凌燁聽到她的話後，後緒沒有對她再有其它的懲罰，是不是證明他也不是那麼在意穆暖暖？
所以，她懟了幾句穆暖暖也沒什麼關係？
他不過是想知道事情發展罷了，並不會爲了一個穆暖暖而辭退她？
想到這裏，孫妍又覺得柳暗花明，心情又愉悅了起來。
不過，看到厲凌燁批閱的她送上去的文件，已經是一頭的冷汗了。
原本都說厲凌燁無心工作，送到他手上的文件，幾乎是全都不看的只管籤籤籤，所以她昨天的那份文件做完了就交上去了，還真是沒有認真檢查。
她以爲厲凌燁批閱的絕對不會比厲曉寧小少爺批閱的認真，結果，好象比小少爺還嚴厲還認真……
果然厲總就是厲總。
只要他想，什麼錯漏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她還是認真修改文件吧。
至於後緒，就等看厲凌燁的反應再說，如果他在意穆暖暖而懲罰了她，她就趕緊找上穆暖暖，多說點好話認個錯什麼的，如果厲凌燁沒有其它反應，那她以後看到穆暖暖自然是還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哼哼。
打定了主意，孫妍繼續工作。
穆暖暖在孫妍離開後，早就把孫妍拋到了腦後，她對孫妍半點興趣都沒有，也沒打算向厲凌燁告狀，只是單純的想要把孫妍打發走才錄的音軒了。
卻沒有想到，厲凌燁居然知道了。
她認真翻看着厲凌燁給她批閱過的文件的再行批註，其實已經看了兩遍了，還想再看一看，因爲厲凌燁的批註每一個都是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