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過他很多次了。
也不是第一次離他這樣近。
但是哪一次都不象這一刻這般，看着他夢幻般的臉，腦子裏居然有什麼一閃而過。
而那閃過的，好象是厲凌燁。
是的。
厲凌燁就在她的腦海裏閃過。
但是閃過的鏡頭裏，卻分明不是現在的厲凌燁，他一身整潔，淺笑晏晏，“纖纖，把維維給我，你去喫粥。”
那聲纖纖，明明也是聽過了無數次，可是腦海裏閃過的時候，穆暖暖還是被定住了一般，整個人都是驚詫的。
爲什麼她的腦海裏居然會閃出白纖纖的的畫面？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白纖纖吧。
可當她再要努力的去搜索，腦海裏的白纖纖不見了。
任她再怎麼樣去想，都想不出來了。
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了。
穆暖暖皺起眉頭，還在用力想，可是沒用了，她除了頭疼以外，再也想不起來其它了。
彷彿那個一閃而過的白纖纖，只是一道虛幻的影子。
可她分明記得，與她曾經看過的白纖纖的照片一模一樣。
難道是日有所思纔會這樣的精神恍惚嗎？
畢竟，她現在只是對厲凌燁有意見，對白纖纖是沒有的。
所知的關於白纖纖的過往，每一件都在告訴她，白纖纖是一個好母親是一個好妻子。
她不討厭白纖纖，相反的，甚至還希望白纖纖能突然間的回到T市，回去水香榭，去照顧她的三個兒子。
就在她精神恍惚的想着白纖纖的時候，文經理的車緩緩停下，停在了KTV的前面。
幾十號人早就到了，就等着厲凌燁穆暖暖和文經理到場，然後一起進去。
選了一個最大的包廂。
已經有人開始刷起了歌曲。
現場很熱鬧。
文經理還爲厲凌燁點了幾個曲子。
不過，進來包廂後的厲凌燁除了去了一次洗手間外，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裏。
這一次，穆暖暖沒有坐到他身邊。
包廂裏的位置都是隨意坐的，也可以隨時變換位置，想坐哪就坐哪。
穆暖暖的精神還處於恍惚狀態。
小楊祕書就坐在她身邊，還以爲她是付了之前餐廳的帳單心裏不舒服呢，畢竟，一下子付了幾十萬，任何一個正常人都受不了吧。
當然，幾十萬對於富豪來說不算什麼。
是的，要是換成是厲凌燁刷卡付帳真的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她和穆暖暖這樣拿薪水的工薪階級來說，真的是很大一筆錢。
她以爲穆暖暖是不開心，就一直的守着穆暖暖，絕對的一個盡職的祕書。
哪怕是下了班，也不忘照顧穆暖暖。
穆暖暖還在回想那一閃而過腦海的畫面。
實在是太清晰，清晰的讓她到現在還無法理解自己的腦海中爲什麼突然間的現出那樣的一個場景。
明明是不屬於她的記憶，卻就是在她的記憶裏閃過了。
幾首歌接邊唱過，包廂裏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而且，很熱烈。
穆暖暖迷茫的掃過周遭，就聽同事們都在喊“厲總來一個”。
當她掃向厲凌燁的時候，正好是厲凌燁站起身來，修長挺拔的身形走向包廂正中，一手隨意的接過了文經理手中的麥克，一手插兜，視線突然間的就掃向了穆暖暖，穆暖暖一怔，正低下頭不去看厲凌燁的時候，就見那男人居然是拿起了零食桌上的兩杯啤酒，然後大步朝着穆暖暖走來，“穆經理，你的部門活動，嗯，我敬你。”
兩杯啤酒，他一手握着，不過此時一杯卻是正對着穆暖暖的。
穆暖暖一怔，隨即想起在餐廳裏厲凌燁絕對‘乖巧’的她讓他喝他就喝，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隨手接過，一仰而盡，“謝了。”
只是一杯啤的，她喝不多的。
大不了今晚接下來她不喝就好了。
啤酒的味道她一向都不習慣。
總覺得喜歡喝這東西的人是味覺有問題，明明一點都不好喝，爲什麼一個個的都喝的那麼暢快呢。
不止是不好喝，喝完了還讓人頭重腳輕的難受。
穆暖暖靠在了椅背上，聽着男人唱了一首《忘情水》。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厲凌燁唱歌吧，除去對他的不滿外，不得不說，厲凌燁唱歌不錯。
如果不是知道是他在唱，她甚至於都要懷疑是不是原聲在唱了。
包廂裏的同事聽了後也是尖叫出聲。
太好聽了。
簡直就是劉德華第二。
穆暖暖起初還是認真的在聽，可聽着聽着，就覺得頭更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音樂太好聽的緣故，還是那杯啤酒的緣故，還是她一直在回想腦海裏閃過的那一段關於白纖纖的緣故，穆暖暖睡着了。
睡着前手機裏是沈明汐正在問她什麼時候出發的訊息，她沒看到。
穆暖暖是在厲氏集團的高管宿舍裏醒過來的，不過那已經是隔天清晨的事情了。
清晨的風透過纔打開的窗子刷過身子，蘇可伸手推開身旁的男人，起身就往洗手間走去。
有些煩躁。
“可可……”可蘇可才起，一旁的顧景御立刻也醒了。
分明就是在分分秒秒的守着蘇可。
所以自然是蘇可醒，他就也醒了。
蘇可去洗手間，顧景御想也不想的也跳下了牀直奔洗手間。
結果，才一推開門，就是女孩坐到馬桶上的場景。
他有些僵，“我……我也想上。”
“排隊。”蘇可淡淡的，表情上不見半絲惱怒，可也不見欣喜。
那是一種從前於顧景御來說絕對陌生的表情。
淡。
很淡很淡。
彷彿除她自己之外，所有人在她的眼裏全都不存在一樣。
哪怕她剛剛還跟他說話，顧景御也是這樣的感受。
他在她眼裏，什麼都不是樣子。
於是，爲了升級自己的存在感，顧景御並未離開，而是半倚在洗手間的門楣上，就那樣的看着坐在馬桶上的蘇可。
倘若換個人，這個時候一定是要瘋魔了，絕對沒有辦法解決人生大事的，可是蘇可不同，她就在顧景御的面前，從容的解決的了自己的小號，起身走出去，“到你了，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