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現在這樣的感覺。
反正已經決定與沈明先分手了，已經通知沈明先了，那她就遵從自己的本心，開啓全新的生活。
不論她與厲凌燁的未來會如何，只要她現在是認真的，是努力的，那她就不後悔。
落在腰間的手突然間收緊，緊的穆暖暖就覺得自己彷彿被男人融進了他的身體裏，然後就聽他低聲喚她，“暖暖。”
這一次，厲凌燁下意識的輕喚不是纖纖，而是暖暖。
如此的自然，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天經地義。
彷彿他就該這樣喚穆暖暖。
纖纖，暖暖，兩個並不一樣的文字和名字，經由他的口在不同的時間段裏發出來，爲什麼感覺是一樣的？
全都是那麼的親近。
彷彿她穆暖暖就是他很多年的妻子似的，彼此已經親密到無法言說的地步。
可是昨天，他們之間明明在最後一刻因爲厲凌燁的藥物而停在了臨門一腳時。
“暖暖，不要離開我。”厲凌燁緋薄的脣印在穆暖暖的耳廓上，帶起微微的癢，突然間就很怕再一次的失去。
失去白纖纖的那一次，幾乎要了他的命。
他不想再來一次那樣的感受了。
不想。
男人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到如果不是她就在他懷裏，低到如果不是她一直在認真聽他說話，她絕對聽不清楚。
穆暖暖從來沒有想到象厲凌燁這樣站在金字塔尖頂端的男人，有一點也不會這樣患得患失的擔心她離開他。
他就象是一個大孩子，這會子只求她給他一個肯定的讓他安心的答案，讓穆暖暖不由自主的就心疼了，也是不由自主的就點了點頭，“好。”
只要他不主動離開她，她就不會離開他。
當這個念頭閃過腦海的時候，穆暖暖心驚了，她什麼時候開始，竟是對厲凌燁如此的用情用心了。
正覺得自己用情太深，想要委婉的轉
移話題時，電梯到了，電梯門一開，厲凌燁就擁着穆暖暖進了電梯，從頭至尾都沒有鬆開過穆暖暖，彷彿怕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不見就會離開他了。
然後，兩個人一個行李箱，就這樣的安安靜靜的停在開始上升的電梯裏。
有他，有她。
那種懷抱生命中另一半的感覺，如此的清晰，也是厲凌燁五年來的首次。
他居然一點也不反感，也不牴觸。
反正，就是覺得懷抱着的就是穆暖暖。
這種感覺，已經從最初的不可置信到現在的理所當然了。
直到電梯停，厲凌燁去拉行李箱的時候，穆暖暖才趁機衝破厲凌燁的懷抱，率先衝到公寓門前，指紋鎖打開了房門。
一切都是如此的順理成章。
小小的公寓房，其實就是單身公寓。
在厲凌燁的世界裏，哪怕是一個房間都比這整個公寓的角角落落合起來都要大。
因爲逼仄，更顯得厲凌燁的高大。
應該是很久沒回來了，公寓裏有些灰塵。
結果，還沒拖就被一隻大拖搶走了，“我來拖地，你來打掃其它的。”
“你會？”穆暖暖深度懷疑。
“剛看你拖了兩下，應該可以。”厲凌燁卻是不以爲意。
不過這話充分說明他從前絕對沒有打掃過房間。
穆暖暖失笑的搖了搖頭，“還是我自己來吧。”
“我來。”厲凌燁卻執拗了起來，非要親自拖地板。
穆暖暖拗不過他，便由着他拖了起來，男人的動作有點慢，不疾不徐的樣子，不過看那動作倒不象是第一次拖地板，有模有樣的。
穆暖暖這才放心的讓厲凌燁拖地板，自己則拿了抹布還是各種擦，到處擦。
兩個人這樣一起合作，只用了十幾分鍾就把小小的公寓打掃乾淨了。
然後，看着公寓裏唯一的一張才換好牀單的牀，穆暖糾
結了，“厲凌燁，你晚上還是去酒店睡吧。”
她的牀太小，一米二的單人牀，她自己睡很舒服，從前也習慣了，但是隻看那牀就覺得不適合厲凌燁。
感覺厲凌燁都要把牀反裝下了一樣。
“不。”厲凌燁洗好了拖把放在洗手間裏，擦了把手出來了。
“牀太小。”想起厲凌燁水香榭的七層獨棟的別墅，就算是客房的牀最小也是一米八的，她這才一米二……
要是真讓厲凌燁今晚睡這張牀，有點委屈厲凌燁了。
“不小，還有點大。”厲凌燁掃視了一眼臥室裏那張牀，衝着穆暖暖眨了眨眼。
“呃，我自己睡都嫌小。”
“你躺上去我看看小不小？”厲凌燁手一指牀，然後牽起穆暖暖的手拉着她走到牀前，摁着她就躺了下去。
隨即自己也躺到了穆暖暖的身邊，他身材高大，這一躺下去，整張牀的寬度是一寸都不浪費，也不多餘，剛剛好的兩個人正好躺下。
只不過穆暖暖一翻身，鼻尖就撞到了厲凌燁的臉，然後他也翻身，直接以鼻尖撞到了穆暖暖的鼻尖……
兩個人的臉在彼此的眼中瞬間放大。
穆暖暖甚至於都不敢呼吸了。
如果昨天發生的事情是因爲她中了藥，但此時此刻，她是如此的清醒，很清醒。
她應該推開厲凌燁的。
但是就這樣的對着他的臉，莫名的，腦子裏有道聲音在叫囂着告訴她不要推開厲凌燁。
他們是如此的般配如此的契合，還沒領證，就已經象是老夫老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穆暖暖侷促的伸出了拳頭，戮到厲凌燁的胸口，“厲凌燁，你睡地板。”
“不，睡牀。”
“那我去睡地板，不對，我可以睡沙發，你睡沙發不夠大，我夠沙發夠大。”厲凌燁比她高了一個頭，厲凌燁在她的沙發上伸不開腿，她可以。
反正，她沒有辦法在很清醒的情況下，與厲凌燁同牀共枕。
結果，穆暖暖尾音還未落，就聽男人沉聲道：“不許，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