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楚風轉過頭來反問明鷹，“世界萬物皆有理，只要我們掌握了其中的原理，爲什麼不能造出神靈出來？”
明鷹被楚風這麼一說，腦子裏浮現出人類文明可以批量締造神靈的場景，不禁有些發愣。
這特麼，想想就讓人激動啊。
要知道，即便是行屍族，一個擁有掌控者坐鎮的巔峯六級文明，也無法批量締造神靈啊。
他們能做的，最多也就是通過構建血淵之地這種玄奇之地，大幅增加神靈誕生的速度罷了。
“那你現在的實驗進行到哪一步了？”明鷹當即問道，眼底似乎在閃爍着小星星。
“城主，你不是不看好我這個實驗的麼？”楚風白了明鷹一眼，不屑說道。
“額……”明鷹被問的噎住了。
不過楚風嘴上雖然在嘲諷明鷹，但實際上還是繼續領着明鷹往實驗室深處走去，同時說道：“我的實驗……目前到了一個奇怪的狀態，可以說是成功，也可以說是沒成功。”
“怎麼？”明鷹好奇道。
說話間，明鷹帶着楚風來到了實驗室的最核心區域，然後指着二人身前的一個巨大的金屬裝置，說道：“這就是我的實驗。”
明鷹聞言頓時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金屬裝置。
卻見這金屬裝置足足有三四十公里長寬，高度也有四五公里，好似一個小型山脈。明鷹神識掃過，頓時發現其內部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紋路，一道道能量在其中流轉不休。
同時，實驗室的下方，楚風締造的那顆人造太陽中，竟然有近乎九成的能量都被灌注到這個金屬裝置中了。
“乖乖，這是一個超級計算機？”明鷹猜測道。
楚風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裏面的計算機是我找導師從六級文明獲取的，哪怕是指甲片大的一塊，都比我們人類目前最強大的運算系統要強大上億倍。”
“原先這個實驗的計算機只有一間房那麼大，我滿心以爲算力足夠了。但是後來我發現，隨着實驗的深入，運算系統的算力遠遠不夠，於是我前後加裝了十六次，纔有瞭如今的模樣。”楚風說道。
“嘶……”饒是明鷹已是大神級存在，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是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六級文明的超算系統，只需要指甲片大的區域，運算能力都比人類這個四級文明最好的運算系統還要強上億倍。
然後最初的時候，佈置了滿滿一房間這種超算系統？
有多少個指甲片大？
明鷹不敢想象。
但是，即便如此，實驗過程中楚風竟然還發現不夠用，最後加裝到了如今三四十公里長寬、高三四公里的程度？
這得多可怕的算力？
“這……即便是掌控者，有沒有這麼可怕的算力？”明鷹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而楚風似乎能猜到明鷹在想什麼，當即說道：“別猜了，肯定沒有掌控者厲害，但是我可以肯定，比神王的神火運轉要厲害，至少十倍。”
明鷹聞言也是點了點頭，掌控者身上的任何事情，都不能以常理推算，但是比神王的神火運算能力還要強大十倍不止，這已經是非常可怕的算力了。
“然後你怎麼用這臺超算系統開展實驗的？”明鷹此時竟然感覺自己有些迫不及待了。
如此一臺可怕的超算系統，估計在六級文明中都極爲少見，什麼樣的偉大實驗要用它來完成。
“實驗其實很簡單，我從頭到尾都沒做其他事情，只是給這臺超算系統下達了一個指令。”楚風面色變得有些凝重，緩緩開口道。
“只下達了一個指令？”明鷹一愣。
“是的，從頭到尾，我只做了這一件事。”楚風說道，“而且我下達的指令也極其簡單，只有兩個字——存在。”
“存在？”明鷹聽到這兩個字，忽然面色一變，隱約感覺到了楚風這個實驗的真正意義所在，只感覺心臟都猛然抽搐了一下，連忙追問道：“然後呢？”
“所以，整個超算系統一片空白，沒有任何迴應。”楚風平靜說道。
明鷹眉頭微微皺起，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個實驗又有什麼意義？
明鷹擡頭看了楚風一眼，卻發現這傢伙眼底閃爍着駭人的明光，似乎潛藏着驚天動地的信息，讓他有一種不吐不快衝動。
“你就別賣關子了，繼續說吧。”明鷹當即說道，說實話，此時他也被這個實驗吸引住了。
楚風聽到明鷹的話，頓時咧嘴一笑，眼底閃爍着科學家特有的瘋狂與執着，神色都有些癲狂了。
然後便聽到楚風呼吸急促道：“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在我神識疏忽的時候，突然超算系統有迴應了！”
“什麼？”明鷹當即目光一亮，驚呼道：“你就對着什麼都沒有的空白超算系統，下了一條指令，竟然真的有迴應了？”
要知道，這個超算系統完全就是空白系統啊，空有一身強大的硬件與運算能力，卻沒有程序去執行運算，甚至連接受指令的程序都沒有啊。
只見楚風此時神色瘋狂，眼底閃爍着駭人的光芒，快速說道：“是的，就是這麼神奇，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會讓你更不可思議。”
“怎麼？”明鷹連忙問道。
“接下來，系統中開始出現零零碎碎的信號，非常稀少，好似星空中的點滴星辰。”
“我做過深入的觀測與記錄，卻發現這些信號沒有絲毫意義，似乎就是偶然誕生的，我甚至懷疑只是超算系統的某個儀器鬆動了，忽然產生了不穩定能量流，影響到了超算系統。”
明鷹聞言也是眉頭微皺，這種可能的確存在。
不過這時候楚風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起來，只聽他快速說道：“但是，漸漸的，我發現這些信號竟然在相互影響，歷經了漫長的演變之後，他們竟然在相互聚合。”
“當然，其中絕大多數的聚合，依舊沒有意義，即便聚合億萬次，億億萬次，也沒有意義。”
“但是，直到某一天，在無數個信號之中，突然某個信號聚合之後，形成了一個類似於‘正負值’的程序片段。”
明鷹聽到這裏，目光陡然一凝。
正與負，是與非，存在或不存在，這些關係看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卻是無盡宇宙運轉的基石。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構成物質的原子，往下再看一層，其實就是質子與電子的聚合，而質子與電子，本質上就是“正”與“負”。
不要小看這“正與負”，打個最直白的比方，以人類的身體爲例，這是一個非常精密、神奇的存在，但是其本質卻非常簡單。
比如，從宏觀層面說，人體由各個器官組成，而器官則是由不同的細胞構成，至於細胞則是由不同的細胞器構成。
而從細胞器往更細小的區域劃分，就可以看到，細胞器的本質是蛋白質、DNA這些東西。到了這裏，從生物學的角度看，已經很微觀了，但是從物理學的角度看，卻依舊非常宏觀。
然後，我們再往細微層面看，就到了分子層面。比如，人類最重要的東西——DNA遺傳物質，其實就是由一個個有機大分子構成的。
而分子是什麼構成的？
原子！
原子又是由什麼構成的？
質子、電子。
質子與電子是什麼？
就是正與負啊！
所以，在人類還是一級文明時，便有科學家絕望地發出感慨，認爲看似神聖而又神祕的人類，本質上其實只是一堆原子，甚至只是一堆正負信號。
這也是爲什麼有的科學家會認爲，整個世界其實都是虛擬的，一切的存在都是虛妄的，世界上根本沒有所謂的物質，我們的存在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堆正負信號罷了（這段只是作者的胡思亂想，讀者們不要當真啊，世界還是很美好的，我們生活的一切都有着美好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