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撐到什麼時候!”
陸風嗜血的冷笑着,身上白淨的衣衫上已經遍佈血跡,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怕,如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鮮血淋漓,酒樓的地面已經染紅,四周的紙質窗戶上也被濺上了層層血色花點。
整個場景,如人間地獄。
殺戮,還在持續着。
鄔邯雙目收縮,四肢顫抖,整個人已經被嚇傻,他怎麼也沒料到,出動黑祭魔劫陣後竟然會是這麼個結局。
一具,兩具,三具…
黑魔宮弟子不斷倒下,鮮血流盡,靈氣枯竭,渾身骨骼被震碎,若非有着黑祭魔劫陣在,恐怕連人樣都難以維持。
屍體不斷堆積,國澗酒樓大堂,一座屍山逐漸形成。
三四十個黑魔宮弟子,三四十具黑魔屍體。
一柱香的時間,鄔邯帶來的一衆手下全部死去,黑祭魔劫陣應聲破碎。
鄔邯受到陣法威勢反噬,屍氣入體,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沒了活人的血色。
陸風收起伏巽刻刀,一邊擦拭着臉上濺到的點點血跡,一邊朝鄔邯邪邪一笑。
“現在,這魂幣你是猜還是不猜?”
這一笑,將鄔邯嚇得整個人直哆嗦,目光連正視陸風的勇氣都沒有。
這般殺伐狠辣,他聞所未聞。
繞是在黑魔宮之中,也從未有人能這般面不改色一口氣屠殺這麼多人。
“放過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鄔邯跪在地上,像狗一般快步的朝着陸風爬近,不斷磕頭求饒。
陸風冷漠的掃了他一眼。
“擄我學生,罪無可恕!”
鄔邯見機手中一柄黑色長錐突現,直刺陸風腹部,先前那些求饒都是僞裝,目的不過是爲了接近,以求這必殺一擊。
“叮~”
陸風掌心中貼着硬幣,精準的擋住了鄔邯突襲的長錐。
硬幣被刺得凹陷,但因爲陸風覆蓋了一層金行氣的緣故,並沒有被穿透。
偷襲未果,鄔邯心如死灰,起身倔強的威脅道:“你不能殺我,不然我哥不會放過你。”
陸風冷笑一聲,“區區一個黑魔宮長老,你覺得我會放在眼裏?”
“算算時辰也差不多該來了,”陸風三兩下控制住鄔邯,廢去其一身修爲,邪笑道:“放心,我這就帶你去見你哥。”
話落,陸風拎着鄔邯的衣衫領口,就像拖野狗一般將其拖出了酒樓,反手間又將酒樓大門關閉。
只因裏面的場景實在太過滲人,如修羅地獄一般。
君子依站在酒樓門外,背朝大門,一動不動,看上去很是古怪。
陸風察覺到君子依的修爲已經恢復,但卻好似又被別的人點了穴位?
結合酒樓內的種種反常,以及閣樓處感應到的那股可怕氣息,陸風暗自猜測君家或許一直派人在暗處保護着君子依。
陸風走近,替其解開穴位。
君子依猛地回身,看着陸風渾身血跡,整個人都嚇軟了,雙目瞬間通紅,不斷按着陸風的身子,想看看其傷在了哪裏。
“沒事,都是他們的血,”陸風溫和一笑,詢問道:“誰點了你的穴?” 君子依搖了搖頭,方纔她剛被陸風推出酒樓,沒過一會便被人從後點住了穴位,還將她轉了個身,似乎不想讓她看清樓內動靜。
陸風踢了一腳地上的鄔邯,指了指前方被架着的男子,冷笑道:“這就是你說的不會放過我的哥哥?”
鄔邯擡頭看去,頓時滿臉絕望,心中唯一的一絲希冀也徹底破滅。
古泠泠遠遠地看着陸風白衣染成血紅,小跑而來,急切道:“沒事吧?”
陸風語氣平和,迴應道:“都是他們的血。”
言心暉走近,擡手間將鄔中元拍飛到鄔邯身旁,“這兩人怎麼處置?”
古泠泠警惕的看着四周,輕聲道:“我們偷襲鄔中元后,黑魔宮的人應該已經察覺,此地不宜久留。”
陸風點頭,目光看向君子依。
君子依在看到陸風滿身血跡走出時,心中便已經起了殺意,比起自己被綁,她心中更憤怒的是連累了陸風。
長劍出鞘,直刺。
鄔邯心臟被刺穿,當即斃命。
此刻的君子依對這般惡人已再無半點仁慈,心中也終於明白陸風教導的那些道理。
對敵人心慈手軟,真的只會連累害死更多的人。
今日若是陸風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恐怕一輩子都過意不去,永遠會活在自責內疚之中。
鄔中元見到鄔邯被一劍刺死,臉色陰沉,一股黑魔之氣遍及全身,不惜燃燒精血耗損壽命,掙脫開身上封印禁制,拼命的朝遠處逃去。
陸風冷漠的掃了一眼,手掌微擡。
“咻…”
一顆玉珠緊隨其後,瞬間沒入鄔中元體內,自後背洞穿而出。
看着倒地沒了生息的鄔中元,無論是古泠泠還是君子依,心中都再無半絲憐憫。
比起鄔邯,鄔中元的罪行要更令人髮指的多。
當街連續殺死兩人,圍觀者越來越多。
黃昏的晚霞迎來落幕,趁着黑魔宮的人趕來前,陸風等人悄然離開,回到了客棧。
一路上,君子依神情仍舊有些呆滯,除開幻境外,這畢竟是她第一次殺人。
邵月、乾芯等人在客棧中等的心急如焚,見陸風順利救回君子依後各個欣喜萬分,只是在看到陸風滿身血跡後又都有些心悸。
究竟經歷了什麼?
怎樣的戰鬥會弄成這般模樣!?
陸風回房洗漱換衣。
君子依被乾芯等人圍在中央,爭先恐後的詢問着。
“陸導師怎麼會弄成這樣?”
“陸導師是怎麼把你救出來的?有沒有動手打架?”
“綁走你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衆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問着,君子依本就有些呆滯的神情,更是被問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殺人了。”
君子依帶着一絲顫音說道。
話落,衆人口中連續不停的詢問戛然而止,一個個震驚的看着君子依。
邵月忍不住出聲問道:“是…是那個綁了你的混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