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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四章、從此爲你效命,生死無怨!

    戲館中,曲終人散,只剩幾個流連忘返的食客,留下用着午膳。

    關秋朝陸風投去一個眼神,示意其一同入幕後,見鬼伶。

    陸風起身走去,耳邊聽着關秋輕聲提醒的話語。

    “兄弟,鬼伶性情難以捉摸,待會見面說話注意一些,哪怕對方不願,也切不可強求。”

    “她惱起來可不管我們身份,甚至還和其他堂主動過手。”

    “戴上臉譜後的鬼伶,簡直是個瘋子,傳言那個狀態下的她,殺起人來連自己都控制不住。”

    ……

    陸風細細聽着,走近簾幕,還未來得及撩開,便被一旁出來的一名小二攔住。

    “二位客官,此地乃戲倌更衣之所,還請止步。”

    小二的話即是說給陸風二人聽,同時也在提醒着幕後的戲子。

    關秋衣袖擺了一下,隱晦的出示了魂門令牌。

    小二當即不再攔阻,恭敬的幫着掀起了簾幕,其餘人也都識相的走開,只留鬼伶一人。

    鬼伶依舊穿着戲服,只是脫去了外衫,坐在鏡子前划着眼線,梳妝檯上擺放的物件十分簡單,只有腮紅和濃白色粉底。

    褪去五花八門顏色雜亂臉譜的鬼伶,妝容十分簡單,整張臉塗抹了一層厚厚的白色粉底,只有臉部處抹上了濃濃的一層曬紅。

    已經看不出本來的膚色。

    但精緻的五官卻極具輪廓,這般胚子,哪怕不化妝,模樣也不會差到哪去。

    鬼伶餘光瞥了眼來人,認出關秋後,頭也不擡,繼續化着妝容,嘴裏慢悠悠的說道:“關堂主,又爲何事而來?”

    語氣清冷,帶着一絲不喜,甚至有些反感被打擾。

    關秋指了下陸風,潺潺一笑:“是這位新任的夜羽堂主找你。”

    “你們慢聊,我在門外等候。”

    關秋介紹完陸風的身份後先行走了出去,剩下的事情他無法插手,之前因爲此事已經碰過一次灰,他可不想再惹人厭煩。

    鬼伶聽到關秋的介紹後,掃了眼陸風,絲毫沒有因爲其身份而詫異。

    放下手中的粉撲,鬼伶冷冷的說道:“若也是來拉攏我加入堂內的,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在來的路上,陸風已經從關秋口中聽聞一些關於鬼伶的生平,心中已有主意。

    面對鬼伶拒絕的聲音,陸風神色平靜,直言道:“先別急着拒絕,你的血仇,我可以助你。”

    “呵,”鬼伶冷冷的哼了一聲:“就憑你?只有五行境的實力,墨魍、黑魂、幽鬼三堂,哪一位堂主不比你強?我放着他們不選,憑什麼會選擇你?”

    “因爲他們幫不了你,”陸風淡淡一笑,若是藉助魂門堂口之力便能復仇,恐怕鬼伶也不會獨行至今。

    “他們確實幫不了我,難道你能?”鬼伶冷笑着打量陸風,“你不過一個新任的堂主,有何底氣敢言幫我。”

    陸風平靜的笑了笑:“你爲我所用,我助你復仇。”

    鬼伶微微有些惱怒:“你連我仇家都不問,一味的在那空說大話,很令人反感。”

    陸風自信道:“不管你的仇家是地魂境魂師還是宗派勢力,只要加入夜羽堂,我定替你做主。”

    鬼伶神情一愣,她感受到陸風身上有着一股上位者的霸氣,不由有些出神,但隨即想到對方身份只是位堂主,又不由自嘲一笑。

    “倘若我說,我的仇家是玄天大陸上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君家,你還會有這般氣勢嗎?”

    陸風聞言臉色一變,笑意瞬間消失,神情變得有些冰冷,開口道:“君家何人?”

    鬼伶詫異的看了陸風一眼,她原以爲對方聽到君家之名便會嚇個不輕,再不會和自己有半分瓜葛,卻沒想到陸風竟然會反問仇家名字,難道還真準備爲了她得罪那龐然大家族?

    可她哪裏知道君家有哪些人,這不過是她胡謅出來的假想敵罷了。

    突然,鬼伶想起‘青榜’名錄,其上有一人恰好姓‘君’,隨口說了出來。

    “君子默!”

    陸風原本臉上十分嚴肅,但在聽到這個名字後,神色頓時輕鬆了許多。

    鬼伶若是說和君家任何其他人有仇陸風興許都會相信,但唯獨君子默,陸風決然不信,後者絕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顯然,鬼伶在說謊。

    鬼伶看着陸風臉上若有若無的那絲笑意,惱道:“你笑什麼?”

    “我在想,你說君子默是你仇家,莫不是情仇?愛而不得?始亂終棄?”陸風上下打量着鬼伶,看其年齡也不過二十左右,和君子默的歲數相近,倒也般配。

    “住口!”鬼伶阻止陸風繼續胡言下去,糾正道:“君家確實與我無仇,但我的仇家卻並不比君家差。”

    陸風聞言臉上的笑意再次收斂,若鬼伶所言屬實,那這仇恐怕還真不易解決。

    “能和君家相提並論的家族可不多,你的仇家是秦家,洛家,還是孫家?”

    君、秦、孫、洛,乃玄天大陸上傳承無數年的超級大家族,縱使當今超一流的大勢力,也決然不會輕易得罪這些世家。

    “還敢問?”鬼伶意外的看了眼陸風,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柔和,儘管陸風或許只是死撐着面子隨口一問,但卻讓她感受到一股關懷。

    “是孫家,”鬼伶咬牙切齒的說道,但沒有多說自己的身世,不願將旁人牽扯進來。

    陸風聞言似在意料之中,並無多少反應,開口說道:“以你的實力,面對孫家,別說是報仇,恐怕連面都見不到。”

    “這不用你管,我會想盡辦法,就算拼得一死,也要將那畜牲拖下地獄,”鬼伶憤恨的說道:“你走吧,我的仇你幫不了,若是有心,還是替堂裏其他魂衛盡一份力吧。”

    “幫不了?”陸風淡淡一笑,眼神中卻透着一抹寒意。

    “又不是沒有殺過孫家的人!”

    當初在地玄域歷練時,孫家那幾個不起眼的子弟惹惱了陸風,最終活着出去的可沒幾個。

    而且,他與孫家同樣有着恩怨沒有了結。

    鬼伶聽着陸風輕描淡寫的話語,心中卻是激起了千層浪,震驚道:“你…你說你殺過孫家的人?”

    “是那個四大家族之一的孫家?而不是普通的俗世姓孫的世家?”

    陸風點了點頭:“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的仇我可以幫你。”

    鬼伶依舊有些難以置信,“你殺的不會是孫家不相干的旁系,或者奴才吧?”

    旁系?奴才?

    陸風當初可是滅了孫家一脈血親。

    孫家老爺子當家做主,底下七名兒子又各有本事,分任孫家七位家主,將孫家管理的井井有條,只可惜,六家主教子無方,其子在地玄域被陸風斬殺後,仗着孫家勢力替兒子出頭報仇,結果落得一個慘死。

    陸風因此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甚至犧牲了一名結交的江湖好友。

    此仇,若深算,至今還未了結。

    陸風平靜的看着鬼伶,雙目深邃而又森然。

    四目相對,鬼伶有些不寒而慄,心中對陸風的話信了幾分,若能助她復仇,她心中自然歡喜,只是有些疑惑:“你若真有這般本事,爲何屈居這小小的堂主之位?”

    “不過是應關秋的情,和鬼後的邀罷了。”

    陸風隨意找了個說辭,並沒有吐露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實則上,之所以要當這夜羽堂主之位,就眼下來看是爲了在對付黑魔宮時多一份手段,也是爲了他的那些學生歷練時多一份保障。

    就長遠打算來說,陸風需要着手培養一股屬於自己的勢力,一股只聽令於他,完全信任和服從的勢力。

    過去的種種經歷讓他明白,一個人實力再強,可與一人爲敵,可與十人交戰,甚至可滅一宗門,但僅靠一人之力,無論如何都護不住身邊所有的人。

    故而,陸風需要培養一股強大的勢力爲他所用,攻可化作手中利刃,防可成爲護身盾牌。

    當然,其中還有一層原因是,陸風對於神祕的魂門所產生的好奇之心。

    鬼伶神情複雜,目光中透着一絲猶豫,藏在寬大袖子中纖嫩白澈的手,緊緊握着衣布,陸風的神態舉止看上去沒有絲毫騙她的樣子,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真的,她第一次產生了動搖,直覺告訴她,加入夜羽堂,或許真能復仇。

    良久,鬼伶深深吸了口氣,開口道:“若能答應我三個要求,我可以入你夜羽堂,從此爲你效命,生死無怨。”

    陸風微笑的看着鬼伶,示意其直說。

    鬼伶鄭重道:“第一,永遠不要做出傷害魂門的事情。”

    “第二,五年內,助我親手殺死孫家的孫平甄。”

    “第三,無論什麼原因,不許與穹嶺六怪爲敵。”

    陸風認真聽着,他沒想到在鬼伶心中,魂門的份量竟然還在其復仇之上,不由對魂門更多了一絲好奇。

    至於這穹嶺六怪,陸風也只是聽聞過而已,並無任何聯繫,更沒有仇怨,以後注意一些,也自不會與之爲敵。

    只是,鬼伶竟然會與穹嶺六怪這等傳說中的遊俠有所交集,確實有些出乎陸風的意料。

    鬼伶嚴肅的看着陸風,“這三個要求,你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