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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三十八章、弱小,就註定會被欺負!

    莊曉鏡上前將方纔爭端出現的緣由和經過陳述了一遍。

    至於過錯,自然是歸到了池峽促身上,若非他行事衝動,不經頭腦,也不會發生此般鬧劇。

    池峽促再知道自己誤會後,臉色當即一窘,尷尬道:“我……我以爲那人在欺負夏師妹她們。”

    厲未勻臉色一冷,見是自己師弟的過錯,急忙客套的賠禮道歉了一番。

    他爲人雖高冷孤傲了些,但對於門內弟子卻極爲重視呵護。今日之事若過錯不在己方,他定不善罷甘休。

    厲未勻放下姿態賠笑時,擡頭瞥了眼陸風,見後者似乎有些漫不經心,毫不在意,不太領情的模樣。

    心中不由大怒。

    細看之下。

    發現陸風此刻的目光正直直的看着自己身後的赤衣男子,神情冷漠中透着一股滲人的寒意,似乎真的並不在意先前的事情。

    “熾兄,你們認識?”厲未勻回過身朝身後的熾元輕問道。

    “額…”熾元輕顯得有些侷促不安,猶豫了一瞬,站出身突然朝陸風深深的鞠了一躬。

    所有人頓時一驚。

    古泠泠見狀腦袋一縮,表情變得再次古怪,心中驚疑:“怎麼今日都喜歡鞠躬啊?”

    “鞠躬的對象還都是同一人!”

    厲未勻也是滿臉詫異,他想不明白一向比自己還傲氣的熾元輕,怎麼會做出如此折損顏面的行徑?

    若說自己先前的賠笑道歉是客套的話,那麼此刻,熾元輕的舉止,很明顯發自了內心。

    厲未勻分明察覺到後者的手掌輕顫了一下,竟是在……害怕着!

    “熾兄…你這是爲何?”厲未勻大感疑惑,莫名的多看了陸風一眼,心生狐疑:“難道眼前的青年有着讓熾元輕害怕忌憚的身份?”

    熾元輕起身,真誠的朝陸風解釋道:“我並非是呂逵同夥,當日與他同行不過是形勢所迫,還望念在我從頭至尾未曾出手的份上,大人不記小人過。”

    “呂逵!?”厲未勻聽到這個名字後整個人突然變得殺意十足,質問道:“你們認識呂逵?那畜生現在人在哪?”

    “怎麼回事?”熾元輕驚愕了一瞬,有些莫名其妙。

    陸風也是不解的看着厲未勻突然的變化,分明是自己和熾元輕的恩怨,他這般強烈的情緒變化幹嘛?

    熾元輕見陸風沒有表態,也沒有計較,當下暫時鬆了口氣,他之所以這般害怕,其實除了被陸風於溟虛池旁同歸於盡的狠勁所嚇倒外,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在逃離後並未離開祕境,之後陸風一劍輕鬆斬殺呂逵的場景,他親眼目睹了經過。

    也正是那可怕的一劍之威,那冷漠無情的殺人姿態,讓他嚇得險些丟了魂。

    不僅如此,他還認出了那一劍的招式……

    認出了是夜羽劍主的夜羽劍法!

    也正因爲如此,在熾元輕心中已是認定,陸風除了自身是個極其可怕的存在外,他的背後,極有可能還有着同夜羽劍主的緊密關係。

    這纔是讓得熾元輕真正害怕忌憚的原因。

    他得罪不起。

    熾陽劍派也得罪不起。

    哪怕是曾經的流光劍宗,也不敢招惹目前有着半步聖魂境實力的夜羽劍主。

    這也是他爲何一再讓熾陽劍派的師兄妹們避讓陸風的緣由,對於後者的身份他甚至不敢去調查,生怕惹惱到對方,能做的只有儘量避而遠之,不去招惹。

    “呂逵已經死了!”

    熾元輕迴應着厲未勻的話,不解後者爲何突然變得那般煞氣。

    “死了?”厲未勻冷冷的看向熾元輕,質問道:“那畜生怎麼死的?”

    熾元輕瞧見厲未勻的模樣,心中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能讓從未說過髒話的厲未勻一連罵出兩聲‘畜生’的,恐怕也只有關於他姐姐的那件事了。

    “卿吟師姐的死和呂逵有關?”熾元輕臉色沉了下來,隱隱間同樣透着幾分殺意。

    厲未勻拳頭緊握,咬牙切齒道:“就是那畜生害死的我姐!”

    說着將一塊寫有‘呂逵’二字的玉牌取了出來,玉牌上還沾着大片血漬。

    “這是在一名同我姐一起歷練的弟子手中發現的,”厲未勻憤恨道:“我前幾日已經向熟悉他的人確認過,已經證實是他的字跡無誤,應該是那人拼死逃離,臨死前用血留下的信息。”

    熾元輕滿臉殺意,懊悔道:“早知卿吟師姐死在那畜生手中,那時我就不該對他一再忍讓!真該當場背後一劍捅死他!”

    隨着將心事說出,也確認了呂逵確實已經死去,厲未勻突然向熾元輕深深鞠了一躬。

    “熾兄,替我姐報仇之恩,厲某定當銘記於心,永生永世,沒齒難忘。”

    熾元輕看了眼陸風,嚇得急忙擺手,滿臉尷尬,趕緊解釋道:“厲兄誤會,誤會啊,殺死呂逵的並非是我,而是陸……”

    熾元輕話語哽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稱呼陸風,若喊‘陸兄’或者‘陸師兄’,不免感覺自己有着幾分高攀之意,畢竟在他心中,陸風已然可能是夜羽劍主親傳弟子一類,而若是直言名字又似乎少了幾分尊敬。

    “是他?”厲未勻驚愕了一瞬,臉上閃過一絲狐疑,他雖不清楚呂逵的實力,但至少要比他地魂境初期的姐姐要厲害,很難想象只有五行三氣境的陸風,如何能殺死那般存在。

    熾元輕附耳輕說了幾句。

    厲未勻腦子嗡嗡的只聽清了一句,‘他殺我只需一劍。’

    頓時震驚失色,不再有半分懷疑,朝陸風鞠了一躬,恭敬道:“厲某欠陸兄一個大人情,他日若有差遣,在下定極力相助。”

    莊曉鏡聽得有些雲裏霧裏,隱隱只捕捉到了丁點有用的信息,好奇問道:“卿吟的死……是你們口中的‘呂逵’所爲?他是什麼勢力的人?”

    陸風見莊曉鏡問出了他的疑惑,當下安靜的等着迴應,對於這突然送來的‘大人情’,他也有些莫名其妙。

    熾元輕解釋道:“起初我並不知曉呂逵就是殘忍殺害卿吟師姐的兇手,還和他同道入了一處祕境,同行路上無意間聽到他好像是無極宗的弟子。”

    “無極宗!”厲未勻聞言,眼中迸發出滔天恨意,牙齒咬的咯咯直響。

    熾元輕懊惱自責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在祕境內,呂逵還曾炫耀自己帶着隨從一起玩弄了一名節烈不訓的女子,那時候我若是知曉那畜生說的就是卿吟師姐,我哪怕拼死也是要將他碎屍萬段的!”

    聽到‘玩弄’二字,陸風突然回憶起當初在茶寮初見呂逵時候的情形,似乎也曾聽後者提及玷污過一個名門劍派的大家閨秀,還給了隨從一起發泄的機會。

    想至此,陸風一切都明白了過來,那被侮辱至死的劍派節烈女弟子,想來應該便是厲未勻的姐姐,厲卿吟。

    厲未勻憤恨發誓道:“有朝一日,我定要覆滅無極宗,替我姐以及死在呂逵手下的諸多同門報仇雪恨!”

    熾元輕大義道:“卿吟師姐素來對我照顧有加,算我一個!”

    陸風見二人憤慨的模樣,不由藉此機會開口道:“無極宗可是二流級別的宗派勢力,就憑你們如今的熾陽劍派和錐心劍派,恐怕連他們的山門都打不進去。”

    “就算如此……”厲未勻冷冽道:“無極宗的人我也要見一個殺一個!”

    陸風繼續引領,有層次性的一句接着一句的話語響起。

    “見一個殺一個?那麼多弟子你們殺得完?”

    “無極宗這般擅長採補的邪派勢力一日不除,只會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現。”

    “其實想對付一個二流勢力,也並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厲未勻和熾元輕異口同聲道。

    陸風的這幾句先打擊後鼓勵的話語顯然很是具有影響力。

    “重現昔日的流光劍宗!”陸風沉聲說道,“只有自身足夠強大,纔有資格去幹涉別人,纔有實力祛除不平。”

    “若你們還是一流級別的流光劍宗,試問區區一個二流宗派的弟子,又怎敢對你們起歪心。”

    “弱小,就註定會被欺負!”

    陸風再次一連多句話語,句句入得厲未勻二人的內心。

    不僅是他們二人,就連一旁的其他弟子,以及莊曉鏡、古泠泠等人也都感同身受,陷入了沉默。

    一時間,整個院落中安靜的只剩陣陣風聲。

    良久。

    厲未勻深深嘆了口氣,帶着一絲惆悵道:“五派分裂多年,早已成定局,修復談何容易。”

    熾元輕也是搖了搖頭:“如今我們五派之間,對外雖然和和氣氣同氣連枝,但在內部卻有着極深的成見,五脈掌門誰也不服誰,幾乎沒有重修於好的可能。”

    “什麼成見?”陸風並不清楚流光劍宗分裂的緣由,但在他看來,就比斗大會的和睦情況而言,至少五派之中,年輕一代並沒有太大嫌隙,故而他纔會覺得重現流光劍宗並非難事。

    “掌門有令,不得提及‘那件事’,”熾元輕帶着一絲歉意,隻字不敢亂提。

    “沒有解不開的恩怨,亦沒有化不了的成見,”陸風猶豫了一瞬,將自己曾經應諾那人的‘遺願’說了出來。

    “實不相瞞,此番我來此的目的,便是想促成五派一統!”

    “重現昔日流光劍宗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