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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八十八章、在下自幼心性便是極佳

    普欣怒瞪了一眼葉梵,指責道:“恆怡禪師既有此安排,自有其用意,你若有異,大可離去!”

    陸風拉住險些沉不住氣的葉梵,輕聲道:“這不過是一座考驗靈魂強度的陣法,以我們的實力,並不難通過,先觀望一陣再說。”

    早在看到諸多玄碑上的紋路那一刻,陸風便明白了各中的玄奧。

    同俗世的諸多宗派勢力一樣,眼前這幽池碑差不多也可以看做是一道檢測門內弟子實力的考覈,通過者即可進入宗派內門精修,只不過這裏的內門,換作了‘禪師’之名罷了。

    從各塊玄碑上波動的氣息可以感應得出,這是一座考驗靈魂強度的陣法,常理而論,擁有五行境以上實力的魂師,其靈魂強度便足以連接各塊玄碑,並且進入其中參禪悟道。

    將進入‘內門’的門檻設立在五行境實力,也是現今絕大多數宗門勢力的標準。

    葉梵受陸風提醒,安靜了下來。

    普欣也不再多言,開始示意一衆禪衆有序的入亭。

    這些來自五湖四海各地分院的新一輩禪衆,實力大多都在凝丹境、凝盤境層次,鮮有幾個達到五行境的。

    故而陸風也並不着急這點等候的時間。

    受到普欣禪師的示意,六名禪衆來到池岸邊沿。

    ‘起!’

    只聽得普欣輕喝一聲,那六名禪衆便經由她掌力緩緩擡到了石亭之中。

    陸風微微驚了一瞬,他雖感知到普欣的實力不弱,但這一手之下,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一些。

    普欣儼然已經接觸到天魂境後息的門檻。

    以不到三十歲的年齡,能有如此修行,難怪有資格被稱爲門內最年輕的禪師。

    被送入石亭的那六名禪衆實力倒也均衡的很,兩名凝丹境、兩名凝盤境、兩名五行境。

    想來普欣有意如此,起到一個示範的效果。

    六人各自尋一蒲團坐下後,紛紛開始屏息凝神,感應起玄碑所在。

    那兩名凝丹境級別的禪衆,剛一坐下,臉上便浮現了幾分痛苦之色,魂海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在此般環境之下,根本靜不下心來,雖能屏息,但卻無論如何也凝不了神。

    僅僅堅持了四五個呼吸的時間,二人便支撐不住,離開了蒲團。

    普欣擡手間又將二人給拉扯了回來。

    這一幕又是讓得陸風一驚,池岸距離石亭少說也有個數十米,此般距離能如此精準的將人拉扯回來實在不易。

    陸風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就目前來講,讓他單獨拉扯一人倒也能做到這般,但雙人之下卻是有些乏力了。

    石亭中,兩名凝盤境的禪衆堅持的時間要久一些,大有幾分漸入佳境之感,盤膝而坐,屏息凝神,已經都撐了近十個呼吸。

    池中,四塊玄碑先後爲之震顫了一瞬。

    普欣緩緩出聲:“這便是成功感應到玄碑的表現,當玄碑處水面開始有條不紊的逐層泛起漣漪,便是成功進入參禪的徵兆。”

    突然間,那兩名凝盤境禪衆所感應的玄碑處,水面如同被煮沸一般,撲騰動盪個不停。

    緊接着,二人一前一後震顫了一下,哆哆嗦嗦的從蒲團上起身,一臉餘驚的模樣。

    顯然,頂不住那份威壓,亂了心境,參禪失敗了。

    在普欣的幫助下,二人悻悻的回到池岸邊。

    “給大夥談一下感受。”

    普欣朝二人示意,讓二人站到了最前。

    其中一名較爲瘦弱的女子率先開口道:“我成功感應到了玄碑,也見到了裏面的景緻,那是一副娟麗的花鳥叢林之景,我只依稀看清那些飛舞的蝴蝶,便覺魂海傳來一震,整個人爲之十分疲憊,雖是意識在感應,但那份疲憊感卻讓得我好似困得睜不開眼一般。”

    另一人附和的點頭:“我也是,饒是現在,我不經還有着幾分睏意,但我感應到的並不是花鳥風景,而是一處竹林,落葉紛飛間還伴隨着微風吹拂,每一片落葉都好似蘊含着什麼難以捉摸得到的東西一般,不待深思,我便被那份疲憊感強行切斷了對玄碑的感應。”

    普欣莞爾笑道:“這份疲憊感便是來自於你們彼此的靈魂了,靈魂強度不夠,自是難以支撐太久。但也莫要灰心,由此經驗,將來實力提升後,定能感悟參禪得更爲持久。”

    “是!”二人激動點頭,退到了人羣的一側。

    衆人目光看向石亭中,剩下的兩名五行境魂師仍舊在繼續着參禪。

    其中一名長相清秀的女子,其所感應的玄碑處甚至已經出現了一道平穩的漣漪。

    另一人的玄碑自初次感應時的震撼外,便再無絲毫動靜。

    普欣接着此般間隙出聲道:“隨着感應參禪的深入,玄碑處的漣漪便是你們心境的體現,漣漪越多者,代表着那人蔘禪領會的禪意越多。”

    “尋常而論,漣漪共有十道,參禪領悟達到六條以上者,其心境便已達‘禪師’標準。”

    葉梵聽到這,有意出聲問道:“敢問普欣禪師,你參禪時所造出的漣漪有多少道?”

    普欣眼中閃過一絲傲意,神色卻依舊平靜,隱隱還表現出幾分謙虛之態,迴應道:“若平常參禪修行,我一般能感應出六七道漣漪,但當初考覈禪師之時,所造出的漣漪有着八條。”

    八條!

    場上無數年輕禪衆無不爲之震驚。

    這該是何等的實力和心性啊,纔能有悟得如此多的禪意。

    葉梵臉色一凝,也是沒預想道普欣竟會有如此天賦,原本他只是想讓普欣出醜一番,卻是變相的給她增添了不少威望,不由一氣,又出聲問道:“宗內參禪悟得八條漣漪的禪師應該很多吧?”

    普欣微笑道:“禪師平日裏參禪素來不計較這些,故而也沒有明確的記載,但禪師考覈時,到是有着一份記錄,百年來,達到八條漣漪者共計六人。”

    衆人再次爲之一驚。

    百年來只有六人,那普欣禪師豈不是就是這第七人了?

    這可是足以記入宗內禪史的榮耀啊!

    葉梵臉色一變。

    沒想到又變相的給普欣添了不少威望。

    自己怎麼跟個託一樣!

    普欣見葉梵臉色尷尬,安慰道:“這不過只是初入禪師時的紀錄罷了,宗內一些修行有成的禪師,她們都可輕易的悟出八條漣漪。”

    陸風好奇問道:“這一處玄碑,至多隻能感應造出十條漣漪嗎?”

    普欣沉默了一會,迴應道:“傳聞記載的確實如此,能感應出十條漣漪者,代表着其完全感悟了玄碑處蘊含的那份禪意。”

    “傳聞?”陸風一愣,“清修禪宗內難道沒人能感應出十條漣漪嗎?”

    普欣苦笑了一聲,“你未觸及過玄碑不知其中蘊含的禪意有多難的領悟,就我而言,至今爲止也不過只有一次感應出了八條漣漪,在那之後,便再也把控不到那份禪意了。”

    “放眼整個宗內,也唯有恆怡禪師等少數幾名長老輩的人物,能感應出九條漣漪,饒是如此,她們就已然能悟出一套幾近完美的禪功了。”

    “玄碑雖有十二,但千年來,卻並無一人能悟出十條漣漪的禪意。”

    陸風暗暗吃了一驚,看來這玄碑內的玄奧,比之他預想的還要複雜得多。

    談話間,石亭中突然傳來了動靜。

    那名至始至終未曾起半絲漣漪的禪衆,率先回過了神,晃盪着自己的腦袋,一副暈暈眩眩的模樣。

    在她之後,另一名禪衆也晃晃蕩蕩的醒了過來。她最終也只引起了一道漣漪,且漣漪持續了沒多久便恢復了平靜,儼然是沒有把控得住那絲禪意。

    普欣擡手間接回二人。

    有着實力不等的六名禪衆演示後,接下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不到一個時辰,凝丹境和凝盤境級別的禪衆便已全部考覈完畢,雖有個別表現優異的存在,但卻並沒有出現得以成功感悟出禪意的人。

    剩下的不到十名五行境魂師,在經歷一番參禪之後,有且僅有三人感悟出了一絲禪意。

    也就是說‘妙’字輩的近百人中,有且僅有三人獲得了進入禪門深修的機會。

    當然,她們三人若是能通過接下來的‘禪心’之考,能領悟禪師最基礎的‘禪定’,將會破格准予進行禪師的考覈。

    普欣目光看向葉梵,冷冷道:“該你們了。”

    葉梵傲然上前。

    普欣見陸風依舊扶着冷花屏,若水也安靜等候着,不由開口喝道:“莫要耽擱大夥時間,一起!”

    陸風猶豫了一瞬,朝普欣說道:“即是如此,還請普欣禪師代爲照看一下舍妹。”

    普欣平靜的掃了一眼,隨後微微擡了下手,將冷花屏扯到了身旁,安置在了從納具中取出的柔軟藤椅之中。

    回首,見葉梵已來到池岸邊。

    普欣冷冷道:“還愣着作甚?以你的實力莫不是還要我送你過去不成?”

    葉梵邪邪一笑,“自是不用,在下不過是在思考,待會需不需要收斂些。”

    普欣禪師不禁呲笑,“你當玄碑是你過家家的玩意嗎?莫要以爲實力高出我宗禪衆一些,便一定能領悟出禪意了,參禪悟道可與自身的實力無關,只關乎心性。”

    “那巧了!”葉梵邪魅一笑,“在下自幼心性便是極佳。”

    說完,縱身一躍,便已來到石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