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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二十三章、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嗎?

    陸風在獸獄山谷內觀察等候了一番,趁機也將消耗的行氣恢復了大半。

    待銀月魔熊和鐵傀二人逐漸趨於勢均力敵之勢後,才真正的安下心來。

    感受到二人的氣息冗雜的已瀕臨界點,陸風出手干預,停下了戰局。

    “就地恢復!”

    原本充滿戰意的一人一熊,再聽得陸風話語過後,竟都平息了下來。

    銀月魔熊在經歷了一番酣暢淋漓的戰鬥後,體內多餘的難以煉化的龍血盡皆已經宣泄完畢,體內殘存的已是足以承受的量了。

    鐵傀也是藉助銀月魔熊所散放的氣息,生生又凝聚收納了將近兩三滴龍血的能量。

    二者均早已盼着罷戰,安心去煉化了。

    片刻過後。

    陸風突然面色一凝,感應到獸獄山谷外,正有着幾道強大的氣息接近。

    “是錢穀?!”陸風認出其中一道氣息所屬,心中不由一詫。

    錢穀去而復返,必有依仗。

    陸風獨自朝山谷外走去,於半路瞧見了錢穀等人的身影。

    與錢穀一起來的,還有七八名魂師,其中爲首的是名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男子皮膚黝黑,留着淺短的山羊鬍子,身形頗爲魁梧,只是衣衫有些襤褸,其上血跡斑駁,破損不堪,邊沿衣角處還透着幾分焦黑。

    顯然是剛經歷過一場大戰。

    陸風看其相貌不禁覺得有幾分熟悉之感,結合對方所散放出來的天魂境氣息,不難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應當正是馭獸莊的莊主,杏熊翼!

    至於錢穀去而復返的緣由,陸風在看到那兩隻跟隨在旁的鐵甲穿山蜥後也是明白了過來,定然是捨不得這兩隻地魂獸的緣故。

    “莊主,就是此人!”錢穀站在杏熊翼身後,略顯緊張的指着陸風,“就是他,強闖我莊,殺我同門,擄掠寶庫!重傷狀態下的副莊主爲攔阻他,也被他偷襲殺害了!”

    杏熊翼聞言,神色當即變得憤怒異常,尤其是聽得寶庫被擄的消息,更是震怒。

    寶庫中所存,乃是馭獸莊的基業所在啊,是無數先輩豁出性命才得來的寶貝啊,裏面所存的獸丹,更是舉世少見,絕了跡的存在啊!

    陸風冷笑着看向錢穀,哪能聽不出他話中的小心思,什麼偷襲,什麼重傷,分明就是捏造了莊敖霸死前的情景。

    若非如此,杏熊翼恐怕也不敢來此,助他收回兩隻鐵甲穿山蜥。

    錢穀有着他的算計,但杏熊翼也不傻。

    杏熊翼能穩坐馭獸莊莊主之位,自有着其獨到的識人用人之處,對於錢穀是何種貨色,杏熊翼心中明白的很。

    正是知曉錢穀貪生怕死的性情,此行談判交涉和攻打雷火門,纔會獨留他鎮守宗門。

    可誰知,他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莊主,”錢穀打着壞心眼,邪邪的說道:“此子着實有些本事,屬下恐不是對手,還請莊主出手,將其除去,以振我莊威名。”

    “哦?”杏熊翼冷笑着看了眼錢穀,又看了眼陸風,哪會不明白錢穀的用意。

    “既是如此……”杏熊翼故意拖長了聲調,撤步來到錢穀身後些許,“有勞錢長老先行試探一下他的虛實,本莊主隨後再行出手。”

    錢穀當即臉色一變,背上冷汗直冒,他本意只想着借杏熊翼出手的間隙,帶着兩隻愛獸立即撤出此地,卻是沒想到會被杏熊翼命令至進退兩難之局。

    對於陸風的實力,他可清楚的很,能輕而易舉滅殺莊敖霸的人,自己就算傾盡全力也斷然不是對手。

    感受着杏熊翼有些不滿的目光投向自己,錢穀明白自己唯有硬着頭皮上了,因上次偷聽事件後,爲表忠心主動身受了杏熊翼的‘刨羲御龍訣’,想在他休戰時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是斷然不可能做到的。

    “是,莊主!”錢穀苦澀的迴應,無奈朝着陸風攻了過去。

    一人,二獸,呈三角之勢圍攻向陸風。

    錢穀素來怕死,饒是此刻也不例外,雖同時圍攻上前,但還是隱隱讓得兩頭鐵甲蜥快了一籌。

    陸風冷笑的看着眼前衝來的兩隻鐵甲蜥,閃身避開二者噴吐的毒液後,左手突然猛地一擡,朝着二獸方向用力一震。

    身前,一股如海浪般澎湃的靈氣潮隨着他這一震而迸發,洶涌的撲向兩頭衝撞而來的鐵甲蜥。

    錢穀見狀,心中一樂,剛打算趁着陸風出手與兩獸糾纏的間隙,展開攻擊,卻是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變化猛地一驚,身形不由爲之一頓。

    只見兩頭鐵甲蜥原本還氣勢洶洶的撞向着陸風所在,張大着長滿裂齒的駭人大嘴,一副憤怒撕咬的模樣,卻是突然間都被這股浪潮席捲的跌跌後退,如同遇到了什麼可怕的天敵一般,整個獸軀甚至都發出的顫抖,哪裏還有半分戰意。

    “怎麼回事?”

    錢穀滿是驚愕,心中慌亂至極。

    杏熊翼也爲之愣在了原地,對於兩隻鐵甲蜥的實力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也感受到了陸風先前那一震的威勢,區區一掌,按理斷然不至於讓得兩頭有着地魂境實力的魂獸嚇成這般!

    等等……

    杏熊翼突然一驚,隨即整個人變得憤怒而猙獰了起來。

    “你……你煉化了龍血!?”

    杏熊翼不可思議的看向陸風,細感之下,他分明從戰鬥殘留的氣息中,感受到了一絲龍血之力的味道。

    錢穀這是也回過了神,“莊主,他,他先前確實將龍血託在左手來着。”

    陸風冷冷一笑,方纔這一掌,他確實借用了龍血之力,但卻並不是煉化所得,而是殘餘在他左臂之內的丁點氣息,此刻也是已經藉着掌力完完全全逼離了出來。

    但錢穀和杏熊翼卻是不知這點,反倒是被這一幕嚇得不輕。

    “給我殺了他!”

    杏熊翼憤怒的朝錢穀吼道,同時自己也已然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只待着錢穀先上,他才放心下來。

    爲此,錢穀只好再一次硬着頭皮朝陸風攻去。

    碧靈蛇掌!

    不再留手,錢穀上來便施展出了他最厲害的功法,一雙手變得異常的柔軟,如同靈蛇一般彎彎曲曲,手掌呈擒拿之狀,作出似蛇口一般的手勢,掌勢給人的感覺就如同一條陰狠的毒蛇一般。

    陸風目光一凝,餘光瞥見其指尖泛着墨綠的光華,不禁猜測錢穀的這一掌,多半還蘊含着劇毒,威力不可小覷,當即打消了硬接的念頭。

    擡腳,猛地朝地表一踏,土行氣運轉之間,一根石柱破土而出,如尖銳的長矛般直刺衝來的錢穀。

    與此同時,陸風身形一閃,已來到杏熊翼跟前,面具下的臉龐,浮現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錢穀的盤算,陸風自也是看了出來,知道後者無時無刻不再作着逃離的打算,只愁找不到機會而已。

    是以,陸風給了他這個機會!

    近身,一掌轟出,直逼杏熊翼的面門而去。

    “恩?”杏熊翼詫異了一瞬,感受到陸風這一掌的威勢僅有地魂境後期層次,心中不由泛起一抹冷意。

    “看來錢穀說的倒也並沒有太多誇大,老莊還真是被他偷襲才死的。”

    同時,心中對於陸風的警惕也少了一分,他此刻雖然負傷不輕,但對付一名只有地魂境後期實力的魂師,還是有着不少把握的。

    杏熊翼一指迎出,正面擋下了陸風的攻勢。

    陸風見狀,當即故意同杏熊翼展開了纏鬥,連同先前那一掌,他也是故意而爲,只發揮了五六成的威勢,目的便只有一個,營造出纏鬥的假象。

    果然,接連鬥上了三四個回合後,不遠處的錢穀便是上了套。

    錢穀先是指揮着兩頭鐵甲蜥,假意參戰幫着杏熊翼對付陸風,實則上卻是讓它們穿過戰局回到自己的身邊,同自己一起離開這片區域。

    杏熊翼此刻正戰得激烈,一時還真沒有察覺出錢穀的小動作,只道他是貪生怕死,纔會守護在一旁不敢插手。

    但陸風卻是看得明明白白十分的透徹,眼見錢穀得逞,成功召回了兩頭鐵甲蜥,待要撤離之際,他當即佯裝處於弱勢,故意藉着杏熊翼的攻勢跌跌倒退,營造出了一副不敵受傷落敗的情形。

    同時,也打破了纏鬥的局面。

    杏熊翼剛一得意,卻是猛然發現身後錢穀已經跑出十餘米,當即爲之大怒,掃了眼跌落在地的陸風,看到其後是獸獄山谷,並無退路後,當即選擇追逐錢穀而去,率先清除這廝叛徒。

    呃……

    伴隨着一聲悶哼,錢穀瞬間倒在了地上,體內一股可怕的氣息在迅速剿滅着他的生機。

    錢穀明白,那是杏熊翼留在自己穴位之中的靈氣,是他引以爲傲的刨羲御龍訣所爲。

    他恨,恨自己怎麼就沒多跑遠點,沒跑出杏熊翼的控制範圍外,更恨戰局突然的變化。

    彌留之際,他仍舊怎麼也想不明白,好好的纏鬥局面,何以會瞬間瓦解,兩人明明鬥得勢均力敵,怎麼會突然一方敗下陣來。

    突然,瞧見遠處的陸風安然無恙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雲淡風輕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塵……

    錢穀不由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之色。

    難道……

    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