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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七十四章、你比我還緊張呢?

    褚佑薇聽着林小婉的話侷促的愣在原地,想着男女授受不親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下來,但轉念想到畢竟是因救自己才受得傷,心中又覺不忍,加之有着婚約這層關係在,想着衆目睽睽下拒絕也不大妥當。

    思量下,紅着臉來到了陸風跟旁。

    陸風同樣也被林小婉突然的提議嚇了一跳,回過神見褚佑薇已然靠近,不由尷尬開口,“我自己來便好。”

    換作平時,這點小傷陸風從來都是很粗糙的解決的,他也不擅長精緻的包紮,任由着其暴露空氣之中,三五天之下也就好了。

    “我來吧,”褚佑薇沉沉了舒了口氣,不忍的看向陸風,“你是爲了救我才傷成的這樣,讓我多少爲你做些事情吧。”

    姬智等一衆護衛見狀紛紛識相的走遠了開去,將空間讓了出來。

    褚佑仁想着臨行前褚宣鶴交代給褚佑薇的事情,以爲後者此舉是爲了接近林力雲,意在查探林家虛實之舉,當下也沒攔阻。

    “放鬆些,”褚佑薇小心翼翼的拆解着陸風肩膀上裹成糉子的布帶,感受着陸風軀幹肌肉所傳達而至越繃越緊的趨勢,不由失笑:“怎麼你好似比我還緊張呢?”

    陸聞言臉色不由一窘,這叫得他如何不緊張啊,他又不是真正的林力雲,眼前這女子也不是他的未過門娘子,此般冒充下的親密接觸,於他心靈可有着不小的負罪衝擊。

    “傷口都花了,祛金粉也都粘在布條上了。”

    褚佑薇瞧着最後一層布條扯下後露出的指口大血洞,臉上的不忍不由更濃了幾分,隨手取過祛金粉瓶,倒了些許在手上。

    “我替你重新上一下吧。”

    陸風窘着臉點頭,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暗自靜心,拋下男女之別和心中雜念,將褚佑薇視作一名普通藥師看待了。

    但在褚佑薇如玉般細膩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傷口時,剛靜下的心卻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波瀾,尤其是在褚佑薇上完藥粉俯身以嘴脣輕輕一吹的那瞬間,陸風腦海之中更是不受控制的浮想出了當初於洛天福牀榻上自己失控的那一幕。

    經此念頭之下,陸風本能的便是嚇得後仰了半個身位。

    “弄疼你了?”褚佑薇純真無邪的看向陸風,見陸風此般舉止,還道是自己下手重了。

    “沒,沒事,”陸風掩飾着自己的失態。

    待得傷口處新上的祛金粉凝固,不再爲風所吹動,褚佑薇這才緩緩將準備好的小布條重新纏裹而上。

    相比之前姬智所包紮的,褚佑薇的手藝明顯要細緻許多,包紮完後也最大程度的降低了對行動的阻滯。

    砰~

    在陸風結束包紮的剎那,一二里外的天空突然傳來一聲求援煙花的轟響。

    姬智見狀,緊張道:“定是孟叔探路時遇上了危險!”

    就在不久前,姬智詢問林小婉接下來要往哪個方向走後,便即派着自己目力較好的護衛先行去探了探路,可這纔沒過多時,後者卻是傳來了求援的信號。

    衆人不由分說的第一時間朝着信號所發區域趕去。

    待得趕至時,卻見姬智口中的護衛‘孟遠虎’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同他死在一塊的,還有着另一具屍體。

    當衆人瞧見另一具屍體相貌,認出竟會是公孫徹的護衛時,臉色不由都變得難看起來。

    姬智不忍的撫上孟遠虎的眼皮,痛心問着身旁的另一名護衛,“孔叔,孟叔他這是與人交手,同歸於盡了嗎?”

    孔儒傅神色嚴峻的迴應道:“事情恐怕沒有這般簡單,龐福身上的傷不是你孟叔留下的!”

    說着有意的朝陸風所在看去。

    陸風這時的臉色同樣有些難看,感受着孔儒傅的目光,開口迴應道:“公孫徹這護衛身上的傷勢,確實是小葬花劍法所留,他應該也是死在的我這套小葬花劍法之下。”

    姬智一怔,驚疑道:“什麼意思?力雲兄你不是全程同我們在一起,哪有時間對付這姓龐的?”

    孔儒傅打斷道:“自不是少爺你這好友所爲,以他的實力也殺不得有着地魂境後期實力的龐福。”

    “那就好,”姬智鬆了口氣道:“不然公孫徹那傢伙怕是要發了瘋報復。”

    孔儒傅搖了搖頭:“我們雖知真兇另有其人,但公孫世家那些人怕是不會這般認爲。”

    姬智臉色一凝,隨即又道:“他應該沒這麼蠢吧,應該能明白力雲兄殺不掉他護衛這點吧。”

    “未必,”陸風環顧四周,臉色更難看了幾分,“這裏隱約還殘留着幾分普玄陣的氣息,公孫徹這護衛多半是被人於普玄陣內所殺的”

    “若是如此,”姬智臉色一變,“那力雲兄你在公孫徹眼中嫌疑可就大了!”

    孔儒傅關切道:“能否瞧出是誰人在背後栽贓陷害?”

    陸風俯身查看了一番龐福的屍體,疑惑道:“他身上殘留的劍法痕跡太過單一,僅有着小葬花劍法中穿花拂柳式下的劍痕。”

    “什麼意思?”姬智茫然,“你是說陷害你的那人,僅僅只用了一式穿花拂柳便殺了龐福?饒是在普玄陣之中,想同境界一式滅殺龐福怕也很難吧?”

    陸風嚴峻的點頭,他原先以爲這幕後黑手會是林白堅之流,但就此來看,那隱於背後的人,怕是比之林白堅要可怕的多。

    畢竟,林白堅可做不到僅憑一式穿花拂柳便能滅殺一名地魂境後期的魂師。

    饒是陸風自己,想做到此般,也需在全部實力下解禁六魄之陣方可辦到。

    還有一點讓得陸風確信並非林白堅所爲,那便是現場並沒有天魂境氣息的殘留也沒有空間破碎的跡象。

    陸風自破壞神祕祭壇一役後,對於此般域境空間已是有了一個大概衡量,雖然明面上大家都知道撐不住天魂境層面的靈氣,但事實上,此般說辭並不精確,準確的來說,此般域境是能扛得住半步天魂境到天魂境一息層面的攻勢,但卻扛不住陰陽二氣相融之後,天魂境級別的靈氣。

    也就是說,若是以地魂境實力打出堪堪接近天魂境層面的攻勢,是尚且在此般域境空間承載極限之內的,但若是打出天魂境一息以上的攻勢,便即會出現破損的跡象。

    基於此,再結合普玄陣氣息的殘留,殺害龐福的那幕後之人,極有可能是個不蘊含天魂氣的五行純體的魂師,亦或是通過特殊手段強行將攻勢提升到天魂境層面的血族,如此方有可能於普玄陣內輕易的將龐福給除去。

    姬智不忍的看向孟遠虎渾身傷勢,氣憤道:“就算公孫徹誤以爲是我們殺害的他護衛,那他下手不免也太重了,孟叔身上可足足有着十幾道傷口。”

    “十四道!”孔儒傅嚴肅道:“你孟叔應該是死在公孫世家的‘七煞’暗影衛手中。”

    鬼伶掃了眼地上孟遠虎的屍體,見其身上,或刀傷、或劍痕、或大剪子傷和鞭子傷等等,幾乎都呈現着對稱之勢,當即朝陸風說道:“我同那七人交過手,確實像是他們留下的傷勢。”

    林小婉憤懣道:“這公孫徹也太過分了,竟拿自家護衛的屍體來誘姬大哥的護衛上前,那叫什麼七煞的暗影衛也不要臉,居然行偷襲的行徑。”

    褚佑薇也是有些不忿,“那些人本就是爲殺戮而生,哪會管什麼道義。”

    孔儒傅神色凝重道:“往後的路怕是不大好走了,龐福於公孫家族之中也算有着一定地位,此行應該是派來照看公孫徹和管束暗影衛的,他這般一死,公孫徹掌了權,指不定會叫七煞暗影衛作出什麼瘋狂報復的行徑出來。務必需更加小心爲上。”

    姬智帶着一絲傷痛簡單處理掩埋了一下孟遠虎的屍體,雖說自幼這位孟叔便對他多加照顧,但修行之人並沒太多講究,倒也不至於執拗的要將他帶出域境。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林小婉有些擔憂的看向陸風。

    “不要分散,更不要單獨行動,”陸風嚴肅的開口:“只要不落單,公孫徹一衆應該很難尋得上有利的偷襲機會。”

    陸風說完自己的理解後又尊重的看向姬智旁的中年男子:“孔叔可有好的見解?”

    原先孔儒傅還對着陸風有着幾分芥蒂和不滿,將自家少爺執着入境的緣由歸結到了陸風身上,但在這份不經意的尊重下,此番心緒卻是消下了幾分。

    “便依你所言,”孔儒傅點頭回應道:“公孫世家的七煞暗影衛雖然不弱,但一向只強在合擊之上,單獨作戰能力並不出衆。”

    孔儒傅的話還未說完,陸風驚詫的聲音便即傳了出來。

    “小心戒備!”

    孔儒傅剎那間還沒察覺此話之意,但見四周十餘米開外突然瀰漫起濃郁的白霧,瞬間便是遮蔽住了所有的視線。

    “有陣法!”

    孔儒傅凝重的將姬智護在身後,警惕感受四周動靜的同時,別有深意的朝陸風掃了眼,此般陣法催動無聲無息,連他都不曾察覺,後者竟比他還先一步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