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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1章、五行純金體

    經由歐冶龍平所鑄就的每一塊劍碑,其上載明的事蹟都十分的詳細。

    自這點來看,陸風對於這位傳奇人物的敬慕也不由更甚幾分。

    若說敗者予劍是歐冶龍平對自己實力的炫耀和對生平的紀要,那麼在戰前,他於對手的這份瞭解,即是對對手的尊重!

    自歐冶龍平於劍碑字跡所載,短短百餘字間,陸風對於那柄朽木頭劍的主人也是有了一定了解。

    其名:容九延。

    歐冶龍平與容九延交戰的時候,二人的年紀都才二十出頭,但二人的生平閱歷卻是截然不同。

    歐冶龍平那時已經小有名氣,足跡也遍佈了小半個大陸,可以說是飽經風霜,人生閱歷極其豐富精彩。

    而容九延卻是截然相反,雖出身於劍道大宗,但卻被父親自小鎖在一方山林之中,每日每夜的只重複做着兩件事,練劍和磨劍。

    練劍,練的是劍之基本式。

    磨劍,磨的是天品級寶劍。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十年如一日。

    二人之間的這一戰,也並非歐冶龍平主動所挑,而是容九延的父親尋歐冶龍平下的戰書。

    用意也很明確,想以劍術精湛閱歷豐富的歐冶龍平來考驗容九延十多年修行成果。

    起初,歐冶龍平應下邀約是衝着容九延父親許諾以自己佩劍爲注。

    但在這之後,與容九延一戰,歐冶龍平施展出了無數華麗強大的劍法劍招,但容九延至始至終卻都只是以着最基礎的劍之基本式迴應,所用的也還是那柄磨了十載,已破敗不堪的寶劍。

    但饒是如此,歐冶龍平受容九延可怕劍意壓制下,卻也難佔據半絲上風。後來若非震碎了容九延那柄破劍,輸贏怕還未可知。

    此戰雖勝,但卻對歐冶龍平的劍心受到了極大衝擊,最終他也無顏取走容九延父親的佩劍,而是選擇拿走了容九延隨手雕琢練功所用的木劍。

    自此一戰,歐冶龍平閉關三載,待得再現,劍道境界已然昇華!

    劍碑雖未載明,但陸風卻隱隱已有體會,容九延父親的真正用意,除了打磨容九延的劍心外,更重要的應該是想讓容九延以最快的速度領會無劍之境的奧妙。

    磨盡手中長劍,凝聚心中利刃!

    這即是其父,想讓容九延領會的真意,也是那句‘十年磨一劍,劍出則無敵’的由來。

    領會無劍之境下,劍出,同階之下確實可堪當無敵二字。

    只可惜,不管劍碑或是古籍所載,都未提及容九延之名,也不知其後續可曾領會其父的良苦用心。

    但可以確定的是,歐冶龍平經歷了這一戰過後,應當是領會到了此般劍道境界,自那十字的評價,也足以說明這點。

    可以說,這塊劍碑,是他劍道生涯的一個分水嶺。

    自其往後,他的每一劍,所贏下的寶劍,都已非凡品。

    甚至臨近褲衩山那一片,劍碑之中已無寶劍存在。

    常人或許不理解,還暗道是歐冶龍平隨手鑄造了多餘的空劍碑佇立在那,但陸風卻是明白,那些劍碑中之所以沒有收斂寶劍,不是因爲是空的,而是歐冶龍平後面所挑戰的,無一不是達到無劍之境的對手,早已不再侷限凡俗劍刃。

    ……

    “不~不可能~”

    “怎麼可能有這樣可怕的劍意!”

    “假的,都是假的……”

    不遠處,一名中年男子突然破口叫喊。

    陸風下意識的目光朝其看去,見竟是姬蘭心先前派去的護衛阿豹。此刻的他頭髮散亂,神情癲狂,不斷的穿行於各塊石碑間,猶似暈頭轉向一般,身形蹣跚,嘴中不停的叫罵着‘假的,騙人的’話語。

    阿豹失心瘋般橫衝直撞,闖入了另一夥人範圍之內,擾亂了其中正在感悟劍碑的一名男子,不待男子開口,其側的幾名護衛便已是拔劍,將阿豹劈死在了跟前。

    姬蘭心此刻正於褲衩山下,在衛淵的掩護幫助下感應着一方大陣的陣勢,感應着具體的修補方位,突聽得熟悉的叫喚聲,回眸間瞧見阿豹被人一劍刺殺的慘狀,認出那夥下殺手之人的身份後,僅是冷冷的掃了一眼,全然沒有半絲要去問責的意思。

    陸風暗自皺眉瞧着這一幕,瞧那些護衛竟全然不顧來者身份,擅自便動手殺人,此般毫無顧忌之態,不由明白,這行人,來歷怕是不凡。

    陸風注視着那被一衆護衛保護在中央的男子,見其容貌有些相熟,又見其臉上戴着半個眼罩,獨留右眼在外,還有那擺在身側極寬極長極重的巨劍,不禁識別出了這行人的身份。

    “八大劍宗之一的巨劍山莊!”

    巨劍山莊的人行事,便如他們的佩劍一般,霸氣十足,其宗秉承的原則也是‘有理便可殺’,行事素來張狂,常常一言不合便會與人動手,此般潛心感悟被人來犯,一劍砍殺確實屬於他們的行事風格。

    褚佑薇也是認出了那行人的身份,滿是凝重道:“傳言巨劍少莊主寒風傲自打左眼負傷失明後,已經好多年沒在魂師界出現過了,沒想到這次竟會來了這裏。”

    陸風饒有深意的看了眼褚佑薇,不管是先前的寒光劍宗還是眼下的巨劍山莊,仿若後者都十分熟悉。

    褚佑薇感受着陸風的目光,迴應道:“靈廚山莊時常會舉辦‘餚仙宴’,魂師界的諸多名流子弟,都會受邀出席品鑑。”

    陸風恍然,難怪褚佑薇會辨別出這般多的人物,有關靈廚山莊的餚仙宴,陸風也是有所耳聞過,當初在雪域修行,他所在的清河宗便收到過此般邀請,每次餚仙宴的請帖一來,他那貪嘴好酒的五師兄定是最爲開心的一人。

    褚佑薇有些緊張的拉了拉陸風衣袖,輕聲道:“那夥人連姬家的護衛都說殺就殺了,我們離他們遠些吧。”

    陸風暗自點頭,雖說他眼下是林力雲的身份,實力有限,但倒不是如褚佑薇那般忌憚害怕於寒風傲一行,巨劍山莊行事雖然霸道了一些,但陸風清楚,寒風傲的秉性,雖霸道卻並非不講理之人。

    世人鮮有知曉寒風傲瞎眼的緣由,但陸風卻是清楚,甚至可以說還同他有着些許關聯。

    一個因爲自己犯錯害了別人,自毀眼目請罪的人,這份擔當,也註定了他斷不是惡人!

    因爲阿豹的死,陸風和褚佑薇下意識的便朝苗瑛和另一名護衛阿虎所在靠了過去,好奇心之下,想着看看二人會不會也步入阿豹的後塵。

    還不待二人走進,阿虎所在,前一刻還屏息靜氣專注於劍碑之上,突然渾身散發出一股可怕殺意,右手自劍碑脫離的那一瞬間,其雙眼突然變得血紅,神情雖不似阿豹那般癲狂,但四顧間卻透着駭人的兇意,猶似一頭餓了幾天四處找尋失食物的兇獸。

    “小心,他入魔了!”

    護衛阿虎的異常很快便引起了其側不遠處一名魂師的注意,那人高喊戒備聲剛脫口不久,阿虎便已拔出手中利劍,朝其刺了過去。受劍碑所斂劍意刺激,失去理智下的他,此刻只想殺個痛快,將所見的人統統殺死。

    眼看阿虎的劍就要刺中那人之際,突然一道劍芒閃過,於千鈞一髮之際,劈斷了阿虎的那柄地品長劍。

    陸風遠遠瞧見不由一驚,揮砍出此般凌厲劍勢的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稚氣青年。

    青年面若寒霜,雖生得秀氣給人感覺卻十分冷峻。

    阿虎那柄被劈斷的長劍劍身還未落地,便被那飛身上前的青年於半空夾在了雙指之間,繼而猛地朝瘋殺而來的阿虎丟刺了出去。

    斷裂的劍身化作一抹金光,毫不費力的穿過了阿虎的劍勢防禦,將其心臟生生洞穿出了一個大口。

    陸風瞧着那抹金光劍芒之中隱約有着雷霆閃爍,眼中不禁閃過一抹凝重,以他的目力自能瞧出此般雷霆並非牧雲宗或是天霆劍宗所引的天雷一道,而是由純粹五行金行氣凝練而成,乃是將五行金行氣掌控到極致的表現。

    自這手極金現雷霆的劍勢,陸風也是隱隱猜出了這名青年的身份。

    此般年紀,能有此般劍法和實力的,唯有金雷觀的那名五行純金體質的魂師了。

    “是金雷觀的金承牡。”

    褚佑薇也是認出了那人身份,倒不是如陸風這般通過劍法辨認,而是自金承牡的容貌辨別。

    當初於靈廚山莊修行時,如寒光劍宗之流,她不過只是遠遠瞧見,她識得別人,別人不識得她。

    但這金承牡卻是不同,當初他第一次來靈廚山莊赴宴時,因爲迷路,還是褚佑薇幫着帶回的大廳,帶路的途中,二者可說過不少的話,那時天真年幼的金承牡還一度喚過她十多聲姐姐,客氣得緊。

    褚佑薇感受到金承牡的目光朝她一掃而過,剛想邁步前去打個招呼,但見後者連忙扭過了身子,並不願多加交集的樣子,不由打消了念頭。

    雖感受到了金承牡的冷漠,但褚佑薇卻並沒有半絲不喜,反倒流露出了一絲輕笑,自金承牡那一瞬的慌張和無措下,她可以體會得出,金承牡並非真的冷漠,而是在害怕她提及當初迷路一事,不願於同門面前丟顏面才故作的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