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隨着賈田糧越走越遠,見時機差不多下,也不再掩飾,直言質問出聲:
“說吧,齊佳略交代了你什麼任務?”
賈田糧故作茫然的看了陸風一眼,訕笑道:“林兄弟這是說的什麼話?齊師兄僅是叫我帶你去發現爪痕的那個地方,沒別的事啊,這不,再走幾步就快到了。”
陸風冷笑了一聲,手中冷光乍現。
賈田糧只覺眼前一閃,額前的一縷髮梢便被削落了下來。
“林,林師兄!”賈田糧舌頭一顫,仍強撐着鎮定,“你這是何意?”
問出的話同樣帶着幾分顫意,儼然被方纔這一劍嚇得不輕。
目光看着陸風手中握着的普通長劍,他回想間甚至都沒發現後者是怎麼出的劍,簡直快的離譜。
原本他還想着自己少說也有着五行境實力,就算面對的是地魂境的魂師,那也多少有着幾分自保逃離的能力。
但在方纔這一劍下,已然完全擊潰了心中的自信。
這樣迅捷的一劍,別說是他,就算齊佳略怕也抵擋不住。
賈田糧不禁深受震撼,也深刻意識到眼前這個男子,絕不簡單。
陸風極具威脅性的冰冷話語緩緩傳出:“此處四顧無人,若再不說實話,這截髮絲,便是你的下場。”
賈田糧感受着那份比之冰雪還要寒冷的殺意,內心膽寒到了極致,連忙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
“林師兄,別殺我,都是齊師兄,不,齊佳略脅迫我做的這一切,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
陸風厲聲問道:“他要你帶我來此,意圖是什麼?”
“他……”賈田糧心頭猛然一慌,結結巴巴道:“我…我不知道,我只聽得他……他自己嘀咕着說了句:‘不糾纏,那便來直接的’,我,我真的不知他到底要做什麼。”
“助紂爲虐!”陸風臉色一寒,“不想死,自己往前十步!”
“不……”賈田糧聞言頓時滿目驚懼,往前十步,可就是齊佳略所設陣法之處。
他怎麼也沒想到明明隱藏得那般好的陣法,竟會如此輕易就被人察覺了出來。
這絕不會是偶然!
難怪他會於此停下腳步。
賈田糧心中一時猶如翻江倒海般驚懼混亂。
但架不住陸風已經緩緩擡起的手。
眼看恐怖的一劍便要迎頭劈下。
賈田糧一咬牙間,猛地逃入了陣法之中。
他清楚,留在原地自己定然必死無疑,但闖入陣法之中,興許還存着一絲活命的機會。
陸風冷漠的掃了眼陣法,漠視着賈田糧入陣後傳出的哀嚎。
凡修行之人,必將爲自己所做之事負責;
既有害人之心,便要有作繭自縛的準備。
陸風此番之所以將計就計應下齊佳略的謀劃,本還想着再次看看有沒有機會獨行,前往山脈深處熟悉一下地形。
之所以逼問賈田糧也是爲了萬全考慮,若是僅設了幾處針對他的埋伏,便打算順勢營造被困之景,然後暗自脫身展開行動。
但卻沒想到,齊佳略真色膽包天,意欲對褚佑薇不利。
無奈之下,陸風只好再次作罷,折返以求心安。
故而陸風雖放心不下,但倒也沒太過憂心。
然而,就當他回到叢林原先的區域時,卻是突然聽到陣陣慘叫聲傳來。
這讓得陸風神色不由爲之大變。
心想齊佳略竟這般膽大妄爲?全然不顧無極宗和總獄的面子?竟敢公然於新弟子考覈一途動手迫害領隊師姐不成?
急速前掠,來到原來的區域。
目光所及,七零八落的屍體……
原屬於林小婉小隊的衆多弟子,基本已經死絕。
現場狼藉,慘不忍睹。
方雅、唐有財等人雖還活着,但都東倒西歪倚靠在樹下,身上或多或少掛着血跡。
陸風神色霎時凝重萬分,環顧之下,全然不見林小婉和褚佑薇的身影,也不見齊佳略所在。
‘真是他乾的!?’
陸風心中一震,殺意凜然。
“林,林師兄……”方雅虛弱的呼喚聲於身後響起,“快,快去……”
話還未說完便因傷重昏厥了過去。
其側唐有財接過話,待要開口。
齊佳略的身影突然自遠處趕了回來。
陸風本殺意縱橫的目光再得見齊佳略此刻的模樣後,不禁一怔。
滿臉烏青腫塊,髮梢凌亂,衣衫破碎,袒露的胸膛口遺留着一個赤紅掌印。
唐有財短暫停頓下,慘淡的聲音響起:“林兄弟,快去救褚師姐她們。”
陸風聞言,當下消減不少對齊佳略的懷疑,唐有財見其折返並未流露慌意,可見此般慘局,應該非他所爲。
齊佳略這時急切的湊近,指着山脈深處方向。
“快,言文泰擄走了褚姑娘,快……”
話音未落,陸風的身影便朝着其所指方向衝了出去。
對於言文泰,陸風的忌憚比之齊佳略明顯要重不少。
就目前來看,齊佳略顧及身份背景,或許還存着顧慮,但言文泰這號來歷不明的人物,前一次便是行的刺殺之舉,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存在。
自他殘忍殺害同隊弟子這點,便可見其心性之惡劣。
褚佑薇和林小婉若真落在他手中,怕是凶多吉少。
陸風走後,齊佳略虛弱的撐着身子,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狡黠。
沒過片刻。
褚佑薇的身影突然自另一側趕了回來。
“可有追上?”
褚佑薇看着齊佳略先自己一步趕了回來,先是一驚,而後透出了狐疑之色。
先前二人一起追逐擄走林小婉的言文泰,但於中途跟丟下來到了一處岔路,選擇了分頭找尋。
褚佑薇一路深入都未發現半絲蹤跡,暗道言文泰應該走的另一條道。
但卻沒想到齊佳略竟這般快就趕了回來。
這明顯是沒出力!
齊佳略搖頭:“那廝跑得太快,跟丟了。”
說着還擺出了十分氣惱的姿態,埋怨道:“要不是小爺被那廝偷襲,受了傷,若如不然,定能輕易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