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名:流火凝霜!”
陸風帶着三分傲氣迴應向男子的話,神情冰冷間,充斥着駭人的殺意。
在得知林小瑾便是死於該男子之手後,陸風心中便已將之列在了必殺的名單之中。
而此般箭羽也算是他手中現存能拿得出手的最強箭羽之一。
爲了打造這支‘流火凝霜’,他可不僅搭進去了劍墟所得的無數天品層面冰寒系精鐵鑄造材料,還消耗了不少天魂境後息層面兇獸赤焱蟒的骨身。
先前那份充滿暴戾的熾熱,便是殘存於赤焱蟒骨身中的氣息,加之融合有一絲南神之火氣息,昇華後的產物。
可以說,單是這一箭本身材料的價值,便已遠超尋常的天品寶器了。
更何況,其上還融合了陰陽兩極冰火大陣,完美的將冰火之勢共存在了這支特殊的箭羽之上。
不僅極大程度的利用好了材料本身的承載極限,同時還極大程度的保存下了陣法的威勢。
年輕男子別說是帶着輕蔑,倉促間面對這樣的箭羽襲擊,就算全神貫注有所提防下遇上,也定難輕易抵禦得住。
眼下,僅是被傷及數處,已算了不得的反應!
砰!
陸風意欲同男子再度廝殺之際,公皙長老的身影突然自上空摔落了下來。
準確的說,應該是被鍾三笑和那名老者合力下,自雲層處所轟擊而落。
待得落地的那剎,公皙長老周身已然遍佈劍痕,胸口處更是落下了一個漆黑的掌印。
儼然是被轟成了重傷。
陸風對此並不意外,不管是鍾三笑還是那白袍老者,都有着天魂境後息層面的實力,且都隱隱高出公皙長老些許。
以一敵二下,擊潰公皙長老並不在話下。
就算一對一的遇上,公皙長老怕也難自二人中的任何一人手中,討得到好。
面對遠處重新聚在一起的三人。
陸風臉色霎時間變得萬般凝重。
他如今的實力面對尋常的天魂境後息魂師都十分勉強,更別說眼前這白袍老者和鍾三笑都有着接近天魂境七息,乃至八息層面的實力。
這是他目前無論如何都難力敵的存在。
“可有把握拖住一個!?”
陸風失神驚慮間,公皙長老的魂識突然傳來。
方纔的他雖同鍾三笑二人戰於九霄之上,但畢竟有着天魂境後息層面的實力,於地面上的動靜,還是存着一絲感應在的。
陸風那奇異的一箭,同樣看在他眼中。
以他的閱歷自能感應出這一箭的非凡,不僅內含着‘冰火之勢’,還有着‘動靜之理’揉合其中。
也正是由‘靜’突然轉‘動’的爆裂,才最終傷了那男子一個措手不及。
也是自這一箭下,公皙長老才認出了陸風真正的實力。
是以,纔會有此一問。
“一炷香!”陸風凝重的回了一句。
公皙長老聞言,猛然驚了一瞬。
儼然,他先前還是低估了陸風實力。
“那耍劍的負了傷,他交由你!”
公皙長老衝着陸風撇下一句後,身形便立刻朝着那年輕男子殺了過去,並於中途氣息飛速暴漲。
眼下情景,也唯有搏命方可有一絲生機。
“休傷我主!”
白袍老者怒斥相迎,截斷公皙長老的攻勢。
陸風聽得‘我主’一詞,眼中不禁閃過一抹驚疑。
沒想到此般恐怖實力的老者,竟會是那男子的下屬。
公皙長老一擊不成下,並未理會白袍老者的呵斥,仍舊自顧自的再度攻向了那年輕男子。
重傷之下的他,雖然憑着燃燒精血氣機提升了實力,但卻並不能堅持太久,也斷難再鬥得過白袍老者。
不過,攻敵所必救,以年輕男子來牽制住白袍老者,這點還是能做到的。
殺一個人,可比救一個人簡單多了。
此消彼長下,白袍老者爲了保護年輕男子,其實力的優勢,也勢必會變相削弱不少。
隨着三人的戰場越鬥越遠。
獨留下的鐘三笑,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向了陸風所在。
尤其是得見陸風手中握着的棘山玉珠時,眼中更是散發出了濃厚的貪婪。
“乖乖將密鑰交出來!”
“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老夫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
鍾三笑手中依舊握着那柄細窄木頭條,朝着陸風步步緊逼靠近間,緩緩自木頭條中抽出了似劍一般的長鐵片。
陸風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般長劍,但上一次,鍾三笑並非站在對立面,他也未曾全面的領會到此劍的威勢。
但此刻,這份劍意威壓卻是實打實的衝向了自己。
一時間激盪的自己氣血都爲之翻涌了起來。
但這並不是因爲恐懼,而是基於久逢對手下,對劍道的渴望。
拋開實力的差距,陸風知道鍾三笑於劍道上的造詣同樣不弱。
換作以前,陸風雖有一戰之念,但卻並不會付諸行動,彼此實力差距,足可彌補他那略微強於些許的劍術。
但眼下,知鍾三笑負傷在身,且看其氣息明顯有着幾分紊亂,儼然被公皙長老傷得也不輕。
此般狀態下,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就算接不住鍾三笑全部的無妄劍法,勉強接上兩劍應該不成問題。
“保護好自己,跑得越遠越好!”
陸風隨手丟給褚佑薇一個陣盤,而後疾速朝着遠方掠去。
有着棘山玉珠在,不愁鍾三笑不追擊上來。
且陸風選擇逃離的方向十分巧妙。
若是鍾三笑有意傷害褚佑薇二人,或是以二人作挾,那定會承擔追擊不上陸風的風險。
一個爲了祕寶能隱忍爲奴數十載的人,面對開啓祕寶的鑰匙再前,定已生濃厚執念,定不會容忍任何差池出現。
是以,此般先逮人作挾,再追擊陸風的風險,鍾三笑斷不敢冒。
如陸風預料那般,鍾三笑近乎在剎那間,便追殺了上去。
褚佑薇瞧着二人遠去的背影,緊繃的神情卻並沒有緩和半分,強烈的不安之下,也並未依從着陸風的指示就此逃離。
且不說林小婉重傷在身,就算全盛狀態,以她們二人的實力,又能跑得出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