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嘆息着也開口道:“我們也不捨這麼多純淨的陰陽二氣就這樣給浪費了,但沒辦法,這些陰陽之氣凝縮得太緊實了,不適宜修煉。”
江若雲感謝好意的點了下頭,依舊朝前走着。
春雪以爲江若雲沒能理解,進一步說道:“正常的陰陽二氣就好似散糖,入口即化,融着口水就可以嚥下去了,但這裏頭的陰陽二氣凝縮的就好似硬糖,要許久功夫才能嚼爛喫下,不值得在此耗費。”
秋霜認同點頭:“隨便尋別地修煉,也比嘗試剖解煉化這裏的疙瘩塊來的有效率。”
江若雲遲疑間迴應了一句:“我根基較爲紮實,許能適應。”
陸風見蕭姣兒還要開口,搶先說道:“不差這一時半刻,雲兒想試,且放寬心試吧。”
江若雲應聲靠前,盤膝坐下。
蕭姣兒則是氣鼓鼓的瞪向了陸風,幾近要被氣得發飆了。
什麼叫不差這一時半刻!
這般程度的陰陽二氣,若是想煉化,少說月餘功夫!
還趕不趕路了?
秋霜和春雪二人心中暗自嘆息着,不喜江若雲的此番執拗,眼下情景,又豈是根基紮實一點說得過去的。
還真是不撞南牆不死心。
陸風也是的,平素很清醒的一個人,此刻怎麼就這麼糊塗,這是能放寬心試的事情
嗎?
但很快。
三女的神情便從不耐煩的怨氣,轉變作了驚駭的瞠目。
蕭姣兒更是驚得張大了嘴,語無倫次的指着遠處那團陰陽二氣:
“她在做什麼?怎麼會這樣……”
“這些氣息,怎麼,怎麼全都跑她體內去了?”
春雪滿目驚恐道:“不好,她恐要爆體了。”
秋霜更是防備性的後退了幾步,在她看來,如此海量的陰陽二氣一股腦吸斂,簡直就是不要命的行爲。
唐元本也佈滿驚駭的臉上,突見陸風一副淡然,甚至嘴角微微上揚的驕傲模樣,不由寬下了心,想到江若雲一直以來修行的特殊,隱隱明白了過來。
許真能適應!
或者說,唯有這般凝實強度的陰陽二氣,才與她的修行之道相匹。
普通的陰陽二氣,於她而言,或許過於‘稀薄’了。
陸風定是事先知曉這點,纔想着叫江若雲放寬心去試。
蕭姣兒三人瞠目結舌的看着,心中的震撼已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前一刻,她們都還在勸說着江若雲,別白費氣力。
結果人家還真就只是一時半刻,便將那一大團凝縮且極其純淨的陰陽二氣,給吸斂入了體內。
這可比她們喫散糖的速度都要來得快了。
再看江若雲那神清氣爽,渾然沒有半點要爆體的模樣。
蕭姣兒三人不禁一個個都啞然在了原地。
這真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同是地魂境魂師,差距怎麼會這麼大?
人家隨隨便便就吸收完的陰陽二
氣,她們少說月餘功夫才能煉化得了。
煉化吸收的都是這等水準層面的氣息,要是沒點特殊表現,反倒不合乎常理了。
只是……
這究竟怎麼做到的啊?
難道真的只是基礎紮實了一些可以解釋得過去的?
這要紮實到何等程度,才能一股腦吸斂那麼多的陰陽二氣啊。
如此多的陰陽二氣一口氣吸斂於體內魂盤之上,就算魂盤支撐得住,也很難穩定盤踞啊!
三女心中止不住的好奇。
見江若雲盤膝入定,做着最後的收尾凝氣工作。
三女紛紛將疑惑求解的目光朝陸風看了過去。
蕭姣兒更是爲先前自己心中的那股火氣感到羞愧,看情形,陸風分明是知道江若雲可以辦到的,鬧了半天,全然是自己太過無知。
唐元見此情景,好奇的跟風問了一句:“可是同雲妹子的那個特殊的修煉功法有關?”
陸風微笑點頭:“不枉她重修七魄,耗費了六年光陰。”
蕭姣兒三人聞言不禁再度滿是驚愕,目光紛紛朝遠處的江若雲撇去,見其也不過才二十上下的歲數,竟能耗費六年光陰用於重修,這要何等的魄力才能做到?
轉念又想到,如今彼此相同的境界下,對方卻有着六年的空窗期,相較而言,少修了六年時間,彼此差距卻並未拉開,反而若是真動起手來,怕是
她們會遠遠不如。
這讓她們不禁都有些自行慚愧起來。
同時也驚歎着江若雲修行天賦之強。
不過,若給她們選擇機會,她們自問怕是不敢如江若雲這般,人生之中又有多少個六年,更何況是第一紀年下的六載光陰。
是以,明白江若雲的特殊修行之法下,她們心中對於江若雲更多的還是敬意,大過羨慕。
事實上,也唯有陸風最爲清楚,江若雲的修行之道,於貫通七魄時逆反重修,耗費的那六年光陰,其實並非毫無長進。
修爲雖然停滯沒有突破,但江若雲的身體根基和體內經絡的滋養,卻是比之常人強了無數;
在這六年裏,她參悟腦海中傳承的那套功法時,也在不間斷的提升淬鍊着經絡的韌性和強度。
適才會說根基紮實一類的話語。
若以陸風的角度而言,江若雲如今的根基,已不能用紮實來形容了,簡直比常人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光是她七魄境階段,便至少強過普通人三倍以上,相應的,所賦予的力量亦是強了三倍之多。
此般差距還並非極限,一直持續到五行境階段,才真正的展露鋒芒。
五行境前,江若雲那自我奠定的根基,拉開三倍差距確實已是極限,但到了五行境階段,入得情墓後,在其師傅指點下,基於體內那股奇異恐怖氣息引導之故,那特殊的棱格造就她完美的五行氣納入,最終達到突破界限的那份平衡可不是‘
一百’那麼簡單。
而是經過壓縮過後的‘一百’!
比之常人不知斂入了多少五行氣本源之力。
儘管差距不及單一的五行純體,但勝在五氣平衡,實力渾然不輸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