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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決裂

    依舊是早前購買箭羽的那一家店鋪,陸風朝着一名夥計說明着來意。

    “貴店可以訂製打造箭羽嗎?”

    “箭羽?”夥計有些疑惑。

    陸風點了點頭,取出幾張刻好的圖紙,指着上面精緻刻畫的些許箭羽圖案說道:“我要訂製一些這種規格的箭羽,請問製造得出嗎?”

    遠處,坐在躺椅上休息的老闆,聽到動靜後咳嗽了兩聲,緩緩走來,取過陸風的圖紙瞥了一眼,滿臉震驚:“這些圖紙是你畫的?”

    陸風點了點頭,他此次拿出的圖紙都是些基本的箭羽規格,玄妙一些的他暫時並沒有畫出來。

    倒也不怕這些特殊箭羽會流傳出去,畢竟光有箭羽不懂專門的射箭之技,拿着它們也無用處。

    “好久沒見過喜歡用弓箭的人了”老闆有些感慨道:“你這些箭羽規格甚多,若是單單需要十來支的話,本店……”

    陸風開口打斷道:“每種規格暫時先幫我打造百支。”

    “你這圖紙上所刻畫的規格少說有着近十種,這打造的費用可不低。”

    老闆開口說道,尋常的箭羽並不是很昂貴,但陸風所需要的箭羽太過特殊,千奇百怪,有些單單是材料本身就遠超一般的刀劍價格了。

    陸風取出一塊精美的佩玉,遞給店鋪老闆:“這個先抵押在你這,待打造完成之後我會前來付清贖回。”

    老闆取過玉塊打量了一下,無論是材質還是工藝都是世俗罕見,價格斐然,遠超這些箭羽的價格,當下對這爽快的年輕人也是信任了不少。

    “三天之內必定打造完畢。”老闆信誓旦旦的說道,不敢有半分貪污玉佩的心思,他知道能拿出這般絕品美玉的人,絕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陸風點頭感謝,順便說了一句:“這玉佩對我而言意義非凡,望好生保管,切勿丟失。”

    玉佩乃當初清河宗的一位師兄所贈的佩玉,陸風一直十分珍重,若非眼下捉襟見肘,斷不會如此。

    “自然自然,”老闆點頭目送着陸風的離開。

    待得忙完一切,陸風回到江府,剛準備去喚醒江若雲,卻是發現她並不在側院之中。

    從小柔的嘴中得知,江若雲被府主喊了過去。

    聯想到可能是因爲江風等人在側院中受傷之事,陸風擔心江若雲會被爲難,趕忙跑了過去。

    明明已算是江府之人,在江府內行走卻還要偷偷摸摸。

    只因江府規矩森嚴,奴隸不得擅自進入內廳,情急之下,陸風只好施展玲瓏步躲避各處護衛的巡視。

    好在陸風趕到江府內廳之時,正好看到江若雲擡腿朝門內踏去,遠遠呼喚了一聲後,迎上去跟在了身側。

    內廳之中,坐在正位之上的江霸天看着進門的江若雲後,止住了和客人的交談,開口道:“若雲來了啊,快坐下。”

    看着江霸天臉上的笑意,陸風知道此次喊江若雲前來並非是爲了江風等人的事而興師問罪。

    環顧了一下廳下兩側坐着的年輕一輩,陸風驚訝的發現江風等人竟位列在席,而且看上去似乎傷勢已然痊癒,猜測是江府買來療傷丹藥重金治癒的緣故。

    坐在江霸天兩側的江傲天和江絕天看向江若雲的眼神有些冷漠,江傲天甚至有些不耐煩和嫌棄。

    江若雲全然當作沒有看到,在廳中掃視了一番,驚愕的發現此處竟然沒有她的位置……

    江若雲不由自嘲笑了一聲,“在江府的地位真是越來越差了,往日也就罷了,今日竟然當着客人的面還這般難堪。”

    望着站在原處不知如何是好的的江若雲,周圍坐着的一些年輕少男少女發出了嘲笑之聲。

    爲首的江霸天發現了江若雲的尷尬,有些不悅的皺眉吩咐道:“去給小姐搬個凳子來。”

    “不用了,”江若雲冷漠的說道,既然已經這般,又何須再座。

    目光掃視了一圈四周,眼神如同看向一羣陌生人一般。

    江若雲挺了挺身,朝着江霸天問道:“不知府主喚若雲前來所謂何事?”

    雖然江若雲心中對江霸天依舊有着一絲親情,但眼下的場面她不得不將這抹親情扼殺,隱藏在心底深處。

    聽着江若雲那冰冷又不近人情的語氣,江霸天有些無奈,這些年江若雲受的冷眼嘲諷他又何嘗不知,是江府將其逼成了現在這般冷漠。

    “是施老先生找你”江霸天看了一眼臺下坐着的一名老者。

    江若雲順眼望去,看見另一側臺下坐着一名衣冠堂皇的老者,細看之下有些面熟,回憶着腦中的記憶,想起去年在青龍鎮年會上致辭的老者正是眼前的這人,是施府的上一任家主。

    老者有些感懷的說道:“原本只是想來見上江小姐一面,卻是看到了這齣好戲,江小姐心性實在了得。”

    老者指的自然是江府先前的那些瑣事,只要不瞎,都是能看出江若雲與江府並不和睦。

    “不知老先生前來所爲何事?”江若雲疑惑道。

    老者有些不解,難道書信並非江若雲所留?

    臉上閃過一絲擔憂,他急需這張藥方,因爲府中有人正着急的等着治療。

    陸風彎腰在江若雲耳邊輕聲的說明了緣由,挑了重點簡明扼要的說出了將藥方透露給施府一事,至於囤積蓮蟲草之事,並未來得及提及。

    老者見到江若雲身旁的陸風,眼裏閃過一絲精明,似乎明白了什麼,開口道:“開個價吧”。

    在場的其餘人包括江霸天在內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這位老先生所謂何事。

    究竟是什麼事情值得這位已經退位的施府前任家主親自出面?

    江若雲昂首看了一眼陸風,詢問着他的意見,畢竟藥方是他的,對於價格他顯然更爲清楚。

    而她這不經意的一瞥,卻使得衆人心中掀起了一片漣漪。

    站在江若雲身旁的青年是誰?

    怎麼從前未見過?

    在陸風出現之時便有人產生疑惑了,只是礙於場面不適,暫將他看成了江若雲的僕從一類。

    而眼下,江若雲竟然詢問着一名‘僕從’?

    這就有些看不透了。

    陸風再次彎身在江若雲耳邊說了幾句,江若雲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十萬。”

    聲音並不敢太大聲。

    一張藥方要價十萬,江若雲都有些懷疑究竟是她聽錯了,還是陸風說錯了?

    但還是照着陸風的話語說了出來。

    那名施老先生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衡量着某些事情,但很快便站起了身,朝着陸風鄭重的道:“十萬,明日奉上。”

    沒錯,那名老者並不是朝着江若雲開的口,而是同陸風在交談。

    以他那般年紀的閱歷,又豈會看不出,這一切都是陸風在操作着。

    看着老者起身向江霸天作別將要離開之際,陸風出聲喊道:“不勞煩老先生送來,明日我和若雲登門拜訪。”

    老者點了點頭,向門外走去。

    江若雲此刻內心十分雀躍,不過礙於場面的尷尬並沒有表露出來。

    十萬銅魂幣啊!

    這麼大的數目,她長那麼大也從沒見過這麼多錢。

    有了這十萬銅幣她再也不用擔心住處的問題了。

    江府衆人皆是滿臉的震驚之色,眼前那名被認作江府廢千金的少女,有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和施府前任家主,那般德高望重的人平等的談價?

    似乎還是那老先生有求於江若雲?

    江霸天同樣有些難以置信,但更多的卻是高興,這兩年來他並沒有過多的照顧江若雲,原本就沒有盡到爲人爺爺的職責,看着江若雲的這般變化自然是欣慰至極。

    “咳咳”江霸天咳嗽了兩聲,朝着江若雲說道:“若雲啊,你這是在和施老先生交易什麼呢?”

    江若雲擡頭朝着江霸天望去,這位名義上的爺爺早些年的確對她照顧有加,但自從實力退化之後,也漸漸淡化了關懷。

    而現在江霸天眼中的那一抹熱切,與當初江若雲最出色之時卻是如出一轍,若不是這些年經歷了太多,江若雲甚至以爲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又如何忘記。

    “這是若雲自己的私事,給江府帶來麻煩之處,若雲在此深表歉意。”

    江若雲說着向高位坐着的諸位長輩深深的鞠了一躬,話語的冰冷感似乎使得這一鞠躬如同與江府決裂的儀式一般。

    江霸天有些尷尬,看着江若雲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

    “我們走吧”江若雲朝着陸風說道。

    “站住!你不說清楚那十萬的來由,休想離開。”二府主江傲天冷冽的說道,對這昔日的天才少女他向來厭棄至極。

    “哦?今日不說出這十萬之事的來由,二府主還想動粗留下我們不成?”

    江若雲譏諷道,絲毫沒有留半絲情面,也不需要留,這些年二府主可沒少縱容他孫子孫女欺負她。

    “你一個月奉不過千銅的人哪會有價值十萬的物品,若不說清楚我便將你逐出江府,再報請獄府來處理!”江傲天冷哼道。

    一旁的江霸天回過神想要阻止他的話卻已然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