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湘蓮略有興致的看向匡梁,道:“有何計策,說來聽聽。”
匡梁迴應道:“獸堂半月前馴服了一頭五行嗅時鼠,只需借來,將其放置在我瞧見白冰導師所經過的那個位置,它便能嗅出該氣味主人在之前一段時間內,所經過的地方。”
“如此便能證實白冰導師究竟與師殿偷竊一事是否相關。”
安湘蓮朝身旁的助教點了下頭,助教會意當即趕往了獸堂。
白冰心中一慌,臉上浮現一絲擔憂,思慮之下,開口道:“不用麻煩了,是我偷的。”
白冰的話引來一陣宣動。
所有導師臉上都掛着驚訝。
安湘蓮看出白冰神情的猶豫,暗覺對方有所難言之隱,開口道:“放心,師殿做事,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錯抓任何一個壞人。”
白冰苦澀的嘆了口氣,事到如今已是騎虎難下,不管她背下這偷竊罪名,還是坦言和陸風處在一起,都逃不開師殿的這次調查了。
助教借來嗅時鼠後,白冰在安湘蓮的指示下,配合的提供了自己的頭髮絲、血液和衣衫。
每個人的血液都有各自獨特的氣味,作爲人類或許聞不出一二,但嗅時鼠卻可以,品階高的嗅時鼠甚至可以通過人體直接聞出其血液的味道,而不用像眼前這隻只有六階魂獸實力的嗅時鼠,需要將血液送至鼻尖。
雖然單憑頭髮和衣衫上的氣味已經可以探尋,但以這頭嗅時鼠的實力恐怕追溯的時間還不到一柱香,距離也有所限制。
安湘蓮爲了萬全起見作足了一切,有白冰提供的血液在,嗅時鼠可以從師殿門外一直探嗅到白冰在子時的時候所處、所經、所停留的所有地方。
匡梁再次出聲:“安殿主,爲了節約時間,就從我瞧見白冰導師的那個地點開始查起吧。”
“帶路,”安湘蓮示意着匡梁,一邊解散其餘導師,最終只留下十來個如許冶、錦軒這般對此事關注的導師。
衆人來到白冰導師所分配到的院落前,匡梁指着不遠處的一顆柳樹,開口道:“勞煩助教,將嗅時鼠放於那顆柳樹之下。”
助教聞言看了眼安湘蓮,得到示意後放出了嗅時鼠。
嗅時鼠追溯能力極其稀有,可以說是世間所有魂獸中唯一、唯二的存在,一般多用於靈獄總獄中的調查辦案。
嗅時鼠落地後,回頭看了眼人羣中的白冰,隨後伏地開始嗅聞了起來,陣陣靈光從其身側擴散,以微弱的波紋形式蔓延。
十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嗅時鼠動了起來,朝着北方爬去。
“快看,嗅時鼠開始尋蹤了。”
“怎麼會朝北面爬去?難道子時的時候白冰導師真的不在院中?”
“那個方向也不是師殿啊。”
“深更半夜,白冰導師究竟去了何處?”
衆多導師心中都開始疑惑起來。
嗅時鼠移動的速度並不快,如同一個拄着柺杖的老人,三步一停,左顧右盼。
白冰此刻的心緒也同這嗅時鼠的步伐一樣,早已亂成一團,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在嗅時鼠帶領下,方向逐漸清晰,衆人目光看向前方所在,見是一座普通的導師院落。
周志是一位負責野外生存授學的自組團導師,也是白冰導師的頭號追求者,在靈獄導師衆中,都知道他一直傾慕着白冰。
在他眼中,白冰一直是位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神,容顏絕美,長相清麗,不惹凡塵,身旁從未有任何男性得以靠近,更沒有任何緋聞出現過,是絕佳的修行伴侶人選。
可今夜,再師殿的調查與嗅時鼠的引路下,這位冰清玉潔的女神,似乎隱藏着不可告人的私密。
周志的心一直揪着,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嗅時鼠一路北行,穿過沿河柳樹,爬過幽靜碎石小道,繞過諸多假山石林,最終停在了一處院落門前。
“這是哪位導師的院子?”安湘蓮詢問着身旁的助教。
助教回覆道:“這座院落原本是空着的,不久前獄主的一位故友到來,住了進去。”
安湘蓮聞言,猶豫了片刻,不知是否應該推門而進。
助教感受道安湘蓮的爲難,開口道:“獄主的這位故友前幾日已經離獄,這幾日住在裏面的是故友新結識的小友,也是我們獄中新任的自組團導師,陸風。”
“哦?”安湘蓮皺眉,道:“新任導師就分配這般院落,這不符合規矩吧?”
助教惶恐解釋道:“獄主出面,加之那位獄主故友開口,實在不好拒絕。”
安湘蓮嘆了口氣:“罷了,院落空着也是浪費,既是新任導師,那便沒什麼好顧慮的。”說着一把推開了院門。
嗅時鼠躍過門檻,徑直奔向了陸風的屋子。
衆人盡皆一驚。
“這…白冰導師深夜怎會出現在他人屋內?”
“難不成白冰導師早已與旁人暗結連理?”
聽着身旁的閒言閒語,周志臉色越發的難看,雙眼透着憤怒的綠光。
反觀錦軒導師,見嗅時鼠將衆人帶領至此,嘴角揚起了絲絲莫名笑意。
白冰見衆人已經猜測連連,生怕進入屋內更加解釋不清,一步踏出,攔在衆人面前,開口說道:“夠了,嗅時鼠嗅聞至此足以證明子時我並不能抽身,這偷竊之人還望師殿另查他人。”
看着白冰臉色有些尷尬,安湘蓮也不願進一步惹人討厭,剛要開口結束這一切,卻被助教打斷。
“嗅時鼠探聞時間,距離追溯到子時尚有大半柱香的時間,以白冰導師的輕身功夫,並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聽着助教的話,安湘蓮推算了一番,確實如此,朝白冰歉意的笑了下,推開屋門將嗅時鼠放了進去。
隨着屋門打開,嗅時鼠一躍而入。
衆人緊隨其後瞥進屋內,見正中央擺放着一個浴桶,地面上水漬未乾,一個個臉色別提有多古怪。
“深更半夜,冰清玉潔的白冰導師竟然在此處沐浴?”
“這到底是誰的院落?”
“誰竟有這般福分?”
周志有些“怨恨”的盯着白冰,他實在想不通爲何對方深夜會出現在此。
原以爲這已經是最難以接受的了……
直到周志看到接下來的一幕,氣得險些吐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