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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二章、老夥計,這幾年委屈你了

    以陸風現在的實力,想要破開這些陣法輕而易舉,但他卻沒有動手,而是佈下了一座融陣,將前者所有的陣法兼容。

    融陣並不具備任何殺傷力,也沒有困人的能力,融陣的唯一作用只有讓人入陣後可以進入其他陣法,而不被其他佈陣之人察覺。

    陸風通過融陣悄悄繞過障目陣、隔音陣等數個陣法,最終來到一棵大樹後,隱藏氣息看向前方的一塊平地。

    原以爲那裏會藏匿着一羣僥倖逃生躲避的人族魂師,卻是沒想到,那麼多陣法隱蔽下,只有一道身影,且正在專注的練習着槍法。

    身影是個約莫二十歲的青年,身形修長挺拔,面容俊秀,眉宇間帶着一股陰柔,手中握着一柄銀色長槍,正在與身前一具木質的人俑對戰。

    木俑上鑲嵌的金屬片已經被青年擊穿多處,渾身上下遍佈傷痕,陸風看着傷痕的位置,每一處都擊在人體最脆弱的地方,或致殘或致命。

    “倒是和血殺之技有些相似,就是速度慢了些,”陸風看着青年施展的槍法,兇殘中帶着一絲狠辣,舉手投足間盡是殺招。

    以二十出頭的年級已然達到凝盤境後期,青年的天賦算的上出色,憑藉着這套凌厲狠辣的槍法,哪怕遇上凝盤境巔峯也有着一定的周旋之力。

    看着青年施展槍法,陸風不由對比起了金光紙上記載的那套槍法,雖然後者只有極其至簡的三招,但每一招都蘊含着無比的槍意,遠非青年施展的這套槍法所能比擬。

    “砰~”的一聲,青年長槍直刺,如龍捲風雲般一擊擊在木俑胸前,隨後握着槍桿的手微微一震,整具木俑瞬間炸裂了開來。

    陸風心中一驚,這一擊之威,竟能堪比一般的五行境魂師。

    木俑碎裂的聲響因爲隔音陣的存在並沒有傳導太遠,但卻引來了一隻以聽力著稱的魂獸,雙耳獼猴,一隻有着凝丹境實力的魂獸。

    獼猴聽到動靜踏足了青年佈下的陣法,來到他的跟前,感受到青年身上散發的氣勢後,當即調轉準備逃跑。

    “呲~”長槍沒入血肉的悶響傳出,青年似乎很瞭解獼猴的習性,直取其防禦弱點處,擡手間便抹殺了這頭獼猴,毫不留情,其嗜血的模樣讓得陸風不由皺眉。

    原以爲青年只是槍法凌厲兇殘,卻沒想到他人也是這般無情嗜血,漠視生命,就在陸風準備出手教育他一番時,一聲巨響再次傳出,大地同時震顫了一下,如同地震一般。

    青年收槍,迅速離開空地。

    陸風見狀悄悄跟了上去。

    ……

    戰境入口。

    風森在一個時辰前終於結束了閉關,煉化吸收冰垠水後他已經恢復七成實力,再也不用依託這黑冰寒氣壓制火魂毒。

    書老第一時間找上風森,將陸風進入戰境之事簡要的陳述了一遍,風森毫不猶豫當即離開了黑冰崖,同書老一起來到總獄封印戰境入口的地方。

    “怎麼樣,能破開這封印嗎?”書老問道。

    風森感受了一下總獄留下用以鎮壓封印戰境入口的七封磬陣,開口道:“若是全盛時期,這種不入流的陣法我只需輕輕一擊……”

    “我問的是眼下,”書老打斷道。

    “咳咳~”風森咳嗽了一聲掩蓋尷尬,道:“現在我實力只恢復了七成,做不到輕輕一擊,可能要用盡全力,打上數次,或許能開個口子出來。”

    在風森調息適應外界環境時,書老喊來了天怒,驅散着入口附近三四百米內的一切人衆,生怕會出現誤傷。

    準備妥當後,風森取出一根胳膊粗細的黑色長棍,眼中透着幾分回憶,感慨道:“老夥計,這幾年委屈你了。”

    長棍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七條金龍,龍身上還銘刻着數不清的紋路,整個長棍製作十分的精細,極具美感。

    長棍在手的風森瞬間沒了以往的頹廢,整個人如同猛虎初醒一般,透着令人心悸的氣場,眼神堅定而又銳利的盯着前方,手中黑金長棍猛得擡起,其上龍紋隨着靈氣的注入透起金光。

    “轟~”

    風森高高跳起,凌空一棒,精準的擊打在七封磬陣之上,震盪的餘波使得書老都不禁倒退了數步,四周的牆壁屋舍更是震顫不止。

    風森並不懂破陣一道,更別說是以陣法手段破開七封磬陣這種將近天階級別的陣法,他能做的就唯有以無窮的蠻力,硬生生的將其擊穿。

    “力量還是弱了些,”風森看着先前揮出的一棍有些不太滿意,緩和了一下靈氣後,再次動了起來。

    陸風在戰境之中聽到的巨響正是來自風森破陣所產生,他這第二棍相比之前威勢要大的多,哪怕處在隔音陣等重重陣法內,也感受到了威勢。

    陸風跟隨在青年身後來到了當初他被吸進戰境後掉落的地方,那裏的空間正在發生着扭曲,四周一片狼藉,土石、草地均被雜亂的靈氣攪碎。

    一條手指粗細的黑色裂痕在第二聲巨響後沒多久,憑空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青年臉上閃過一絲希冀,這一刻他已等候了很久,終是等到了可以逃出這鬼地方的契機,但他並沒有太過着急,依舊冷靜的繼續藏匿在一側暗中伺機觀察。

    看着裂痕的出現,陸風恍然間明白了前面兩聲巨響產生的原因,只是一時間想不出究竟是誰在外界破這戰境的封印,難道書老請動了天怒獄主?

    整個東元靈獄要說有能力破開七封磬陣的,唯有天怒獄主一人,但陸風不明白其爲何要與總獄作對?還是說總獄已經發現戰境內血族已經平息,打算解開戰境封印了?

    不管如何,裂痕的出現對戰境內受困的所有人而言都是好事,只要裂痕再擴大一些,他們就有出去的機會。

    巨響每隔小半炷香傳來一次,裂痕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着。

    整整十三次響聲,戰境的入口終於再次打開,由於沒了血族祭壇所引起的空間動盪,此刻戰境內的靈氣壓同外界區域平衡,再也不會出現恐怖的吸力。

    戰境外,風森收起了黑棍,心情顯得十分暢快,喊道:“沒想到這座不起眼的陣法竟然抗住了我十三下醒龍棍,好多年沒這麼痛快過了。”

    “等總獄來人查探,有你更痛快的,”書老沒好氣的道,朝前一躍踏進了裂痕中。

    風森闊達一笑:“放心去吧,總獄那幾個小鱉犢子要是來,我打的他們找不着回去的路。”

    幾乎在書老跨進戰境的同時,陸風一路尾隨的那名青年跳進了裂縫,跑出了戰境。

    風森的話音還未消散,突然出現一個人影,下意識的還以爲出了什麼變故,讓得書老去而復返,剛要開口卻是發現出來的並非書老,而是一名陌生青年。

    青年同樣愣了一下,看着四周陌生的人衆,只認出天怒獄主一人,定了定心神後,朝天怒恭敬的問候道:“天怒獄主,戰境內……”

    以青年的實力算得上獄徒中的佼佼者,天怒雖然貴爲獄主,但對於這些拔尖的獄徒卻也都有着一定了解,一眼便識出了青年的身份。

    天怒擺了下手,道:“戰境的事容後再說,你出來時可有遇上其他人?”

    青年搖頭道:“我們東元靈獄所設的戰境入口點附近的魂師恐怕都已經被血族屠戮,活下來的也都被用作血祭祭品犧牲了。”

    風森瞪了眼青年,疑惑道:“那你是這麼活下來的?”

    青年感受到風森身上散發的可怕氣息,不敢無視,迴應道:“那日在戰境中歷練,遇上血族大肆殺戮抓捕人類魂師,對方來勢洶洶,我們不是對手,我一好友挺身攔阻,犧牲自己爲我博得了逃走的機會,後來我機緣巧合誤入一處地底裂痕中,僥倖未被發現。”

    天怒沉思了一瞬,道:“和你一起困於戰境的邵陽,近日爲何會從東坪靈獄的出口出來?你們在戰境中沒在一起?”

    “什麼?他還活着?”青年驚愕出聲,察覺自己有些失態後,趕緊收斂,繼續說道:“太好了,他現在在哪?我去找他,這次若非他挺身仗義,恐怕我也難逃血族毒手。”

    “你是項天歌?”葉梵在聽到青年是和邵陽一同困於戰境時,聯繫到陸風說過的師戰相關人員,已經大致猜出青年的身份。

    青年看了眼葉梵,隨意的點了下頭,若非天怒獄主在場,他絕不會搭理葉梵這種才凝丹境實力的魂師。

    邵月回憶着哥哥曾經說過的話,無意間好像提到過項天歌這個名字,但似乎兩人關係一般,競爭關係大於同堂情誼的存在。

    “邵陽他從東坪靈獄出來後並沒有迴歸東元靈獄,可能是先回了趟家報平安,”天怒隨口說了一句。

    項天歌急道:“他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回去和團組導師彙報。”

    看着項天歌離去,邵月眼皮不經跳了幾下,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