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非分之想。”慕鳶兒倔強的道,“我救人是醫者本心,不需要你們的報酬。”

    “你一個人也不容易,這裏是五十萬。”陳詩涵遞上一張支票。

    慕鳶兒盯着那張支票,只覺得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我說了,我救人不是因爲錢。”慕鳶兒進到屋子裏,寫了一張中藥方子,拿出來遞給陳詩涵,“我來的時候帶的藥還夠喫一天的,按照這個藥方給抓藥,過幾天他的眼睛就能恢復。”

    說完轉身就走,本來也是一個人跟着宗言晨過來的,現在要走,也沒別的東西帶。

    走到大門口她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坐在客廳裏的宗言晨,雖然很喜歡這個男人,但是她也有自尊。

    此時此刻,她倒是希望宗言晨是平常人家的人,並沒有什麼顯赫的家世,這樣他們就般配了。

    “這個你拿着。”陳詩涵追過來,將支票塞進她的手裏,“我們不會讓你喫虧,這是你應得的,你一個人生活也需要錢,收着吧。”

    “我自己會賺,謝謝。”慕鳶兒將錢還回去,她不肯收,也不能收。

    她救人的初衷也不是爲了有報酬。

    “不是所有的窮人都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我救他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是有錢人家的人,我救他,是本能,一個醫者的本能,如果我知道他有這樣的家世,和這樣的只看重家世親人,我早就把他丟到大門外了!”說完慕鳶兒轉身就走。

    一直以來她都是個灑脫的人,她不願意過着看着人臉色的日子。

    如陳詩涵所說。

    她和宗言晨的家世懸殊太大。

    就算她此刻去告訴宗言晨,有希望和他在一起,她也接受不了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

    她要的是平等。

    即便她家世不好,也希望得到尊重,還沒見到他的父母,只是個舅媽,就已經如此看不起她。

    她沒有信心,和勇氣面對他的家裏人。

    陳詩涵眉心緊皺的站在門口,一時間有些慌,這是閒錢少嗎?

    她返回屋內,宗言晨感覺到門口有動靜,試着喚,“鳶兒?”

    “是我。”陳詩涵走進來,“我幫你煎藥。”

    說着她拿起慕鳶兒放在沙發裏的一個袋子,裏面是她配好的藥,放在砂鍋裏煎就行。

    直到此刻,她覺得自己可能過分了。

    不應該說的那麼難聽。

    但是看着宗言晨是完全看不到的,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怎麼可能喜歡上呢?

    還是覺得慕鳶兒對宗言晨用了不正當手段。

    愧疚也就不深了。

    宗言晨沒聽慕鳶兒的聲音,問道,“鳶兒呢?”

    陳詩涵目光閃躲,明知道宗言晨看不見,也不敢直視他的臉,“她說,有事情,先回去了。”

    “什麼?”宗言晨明顯是不相信,“她又沒親人,回去幹什麼?”

    “這個,我也不清楚。”說完陳詩涵就走進了廚房。

    留下宗言晨一個人坐在客廳裏,他眼睛看不見,就算心中懷疑也不能現在去找慕鳶兒問問清楚。

    臉色不似之前那般平靜,變得陰沉起來。

    兩個多小時之後在文曉寂的安排下,他們登機前往C市,沒看見慕鳶兒,他還問,“那個女孩子呢?”

    宗言晨靠着窗邊坐着,黑色的瞳孔如漆黑的夜,看不出一絲情緒,文曉寂問,“怎麼回事兒?”

    陳詩涵說,“她說有事,回去了,言晨可能因爲她回去……不太高興吧。”

    文曉寂蹙眉,“怎麼回去看?她救了言晨一命,還沒好好的感謝她呢,怎麼說走就走了?這麼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