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蝕骨前妻太難追林辛言宗景灝 >第869章 我是什麼風格
    沈培川脣角緊抿,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了,這個女孩子人不大,心思倒是很細膩,也善良,只是命運對她不太友善。

    桑榆伸頭過來看他,“你怎麼不高興?”

    好像有心事的樣子,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到他這種表情。

    沈培川始終沒有回答。

    桑榆坐好,也沒再問他什麼了,心裏想他也是人也會有煩心的事情,自己總是在跟前嘰嘰喳喳的不太好。

    或許他是想要安靜。

    這一路,他們沒說話,沈培川在怎麼和桑榆說她母親的事情,而桑榆則是覺得他有心事。

    車子開到局裏,沈培川讓他們先進去,他單獨和桑榆說幾句話。

    他們下車離開,沈培川和桑榆沒下車。

    “你想和我說什麼?”桑榆察覺到了不對勁,平時的他可不是這麼磨磨唧唧的。

    今天看着好像不開心。到底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呢?忽然她靈機一動。

    “叔叔?”桑榆故意想要逗他開心,笑着玩笑道,“都這麼老了,還要學年輕人鬧情緒嗎?”

    沈培川擡頭看着她的臉,小小年紀在那樣不幸的家庭裏成長,她沒有放棄生活,也沒有失去對生活的熱情,努力考上好的大學,照顧在服刑的母親。

    他伸手輕撫她的頭頂,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她很可憐,想要安慰她。

    桑榆驚愕住了,身體都僵住,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觸碰自己。

    畢竟他是個很正經的人,對男女關係也很保持距離。

    他怎麼會……

    “你……”桑榆有些語無倫次,“你怎麼了?”

    “你母親她……”

    “怎麼了?”桑榆眨了眨眼睛,母親雖然在裏面但是身體健康,她能有什麼事情呢?

    所以桑榆一點都沒有往壞處想。

    “你怎麼不說話?是她想見我了?前幾天纔去看過她,也沒有聽說減刑,到底是她的什麼事情?”桑榆追問。

    “她突發疾病在裏面……過世了。”

    桑榆的臉色一霎那地變成了灰色,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全身麻木,茫然失措的看着他,“你,你,你說什麼?”

    沈培川又重複了一遍,“你母親去世了。”

    “你胡說!”忽地她大聲打斷他,“我前幾天纔去看過她,她還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死了?”

    這一定不是真實的,是不是她在做夢?

    對,這一定是夢境,肯定是媽媽想她了,纔會託夢給自己,讓自己去看望她。

    一定是這樣。

    “我明天就去看她。”她不停的重複着這句話,說話的時候推開車門下了車,沈培川跟着下來,拉住她的手臂,“你冷靜一點。”

    “我怎麼能冷靜!”這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卻告訴她,她連唯一的親人也沒有了。

    她怎麼能夠接受。

    “你騙我的對嗎?”她的眼睛漲的通紅,手腳無處安放,不停的顫動着。

    沈培川近乎殘忍的說,沒有,“我沒有騙你,是真的。”

    桑榆哭了,哭了又笑,像個瘋子一樣。

    “你冷靜一點。”沈培川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加重了語氣,讓她聽到自己的聲音。

    桑榆是個堅強的女孩,但是對於媽媽,這是她唯一的寄託,現在,她真的變成了孤兒,唯一的親人也拋棄了她。

    “我想看看她。”她語不成調,已經啞的不成樣子。

    沈培川看着她,很不放心,“你行嗎?”

    她用力的點頭。

    “那行吧,我帶你去。”沈培川說看着她,“需要我扶着你嗎?”

    桑榆搖頭。

    沈培川走到前面親自帶她去,並且和她說情況,“是突發的,沒來的及治療人就去了,法醫那邊有鑑定結果,晚點我帶你過去,那邊會有專人和你談。”

    桑榆什麼也不說,就這麼跟着他。

    沈培川回頭,她看樣子現在並不想聽這些,便沒再吭聲,到了地方桑榆說,“我想自己進去,告訴我位置。”

    “203號,上面寫的有名字。”沈培川說,雖然很痛苦,但是也該去獨自見一面。

    “我知道了。”說完桑榆獨自走進去,穿過走廊,跨過那扇厚重的大門,冷氣立刻襲來,像是進入冬天一樣,她完全沒知覺,她現在冷的不是身,而是心。

    很快她就看到那個203號,以及上面寫的名字,她走了過去,伸手要去拉開的時候,手停住了,這一刻,她有些不敢了,不敢看裏面的人的臉。

    沒看見還可以告訴自己,也許是弄錯了,如果真的看見,連幻想也會破滅。

    “媽,你不會拋棄我的對嗎?你不會忍心,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對嗎?你不會,在爸爸的暴力下,你爲了我都堅持了那麼久,怎麼會說離開就離開呢,你回捨得丟下我對嗎?假的,一定是假的,是有人在給我惡作劇。一定是這樣。”說完她拉開了冷藏屍體的箱子,伴隨冰冷的白霧,一張她熟悉的臉露了出來。

    雖然已經是青灰色,但是模樣她不會看錯。

    這一刻,所有的幻想都破滅,這是真的,唯一的親人拋棄了她。

    忽地,她跪了下去,痛哭起來,“媽……”

    沈培川在外面也能聽見她的哭聲,微微嘆了一口氣,站在牆沒有進去打擾。

    “就她一個人進去?”一個下屬走過來。

    沈培川嗯了一聲。

    “這小女孩膽子挺大的,裏面可是存放屍體的地方。”那人說。

    “應該沒時間想那些。”沈培川說。

    她那麼傷心,那還有時間害怕。

    那人想想,“好像也是。”

    也站在牆邊,說道,“這女孩子挺可憐的。”

    沈培川沒回應而是問道,“有煙嗎?”

    那人點頭,從兜裏掏出煙盒給他鬥出一支。拿出打火機給他點燃。

    存放屍體的地方偏,這裏也安靜,兩個人站在走廊裏,靜靜的吸菸。

    “副局和她什麼關係,真的是情侶關係嗎?不太像你的風格。”那人忽然說道。

    和沈培川共事的都知道他的性格,正直是真的,但是思想迂腐。

    沈培川擡眸問,“我什麼風格?”

    “你應該喜歡和你年齡差不多的,你帶太年輕的,肯定會覺得人家會說你閒話,我們都共事多久了,我還不瞭解你嘛。”那人說話時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現在是新社會,思想別太老套,現在年齡根本不是事,多少老少戀,何況你這也不算老少戀,你頂多比她大個十來歲,這真不算什麼……”

    “你這麼閒嗎?”忽然沈培川打斷他,“人家剛剛失去親人,你和我說這些,合適嗎?”

    那人疏忽了,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藉口就想溜,這時,裏面的哭聲忽然戛然而止,剛走了兩步的人回頭看着沈培川問,“怎麼沒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