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命知道自己的當事人有錯,還要用盡各種方法爲他辯護,這是身爲律師這個職業的無奈。

    以前他可以不看案子本身,只要能給他帶來大收益,或者名聲,他都願意接,願意做。

    他也是對自己所裏的律師這麼說的,現在,他就忽然改變了以前的想法。

    良心上受到了譴責。

    他覺得自己那麼不順,或者是因爲自己之前做了很多有悖天理的事情,纔會讓他的生活如此的不順利。

    “我們律所能有今天不容易,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執意。”陳律十分不理解,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怎麼忽然就變了呢?

    蘇湛垂眸,“做太多壞事,會遭報應的。”

    他要積德,爲身邊的人,也爲他自己。

    大家說不通他,也不願意說了,一個個的離開他的辦公室。

    秦雅站在窗邊望着他,“你怎麼想的?”

    蘇湛站起來,從辦公桌內走出來,站到她的跟前出神的似的凝望着她,他伸手將秦雅攏進懷裏說,“我會失去我們的孩子,都是因爲我。”

    以前的事情秦雅並不想提起,她很嚴肅的和蘇湛說,“以前的事情我們都不提,當初的是非已經成爲歷史,我選擇原諒你,就是放下了過去,那個傷癒合了,但是留了個結疤,你提起,就是在揭我的疤痕,會疼。”

    蘇湛的目光有片刻的滯動,順着眼,眼角上帶些水漬,眼光也沒有先前有神了。

    很快他瞌下眸子,低低的嗓音,“以後我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這是秦雅的一輩子的傷痛,也是他一輩子的。

    “今天我們早點回去。”蘇湛摟着她,秦雅說好。

    他們走出辦公室,蘇湛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看到顯示的是家裏的號碼,知道不是老太太打的,就是老太太讓哪個保姆打的,打電話來幹什麼,他心裏有數,這幾天秦雅的心情才稍稍放鬆些,他不想節外生枝,便直接掛斷了。

    秦雅看見了沒吭聲,因爲她心裏也知道老太太找蘇湛幹什麼,無外乎是孩子的事情。

    她的心情忽然又沉重了下來,孩子,一個難以解決的難題。

    本以爲答應代孕就好了,結果並不順利。

    蘇湛將手機裝起來,說,“推銷的垃圾電話。“

    秦雅裝作沒看見,笑了一下說,“現在的推銷人員就是討厭,賣保險,賣房的貸款的都開始打電上門拉業務了。”

    蘇湛說,“就是,太討厭了。”他看向她,“還有點時間,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秦雅搖頭。

    “最近上映了一部電影,評論挺不錯的,我們去看?”

    秦雅說,“行。”

    她是去哪裏都可以,因爲沒有特別想要去的地方。

    蘇湛說掏出手機,開始看最近時間段的票幾點有。

    最近的也要兩個多小時以後,他說,“我們去喫東西,喫好東西再去。”

    秦雅,說,“你安排吧。”

    他們出了律師事務所上車,蘇湛開車,纔剛啓動車子,正想把車子開走時,口袋裏的手機又響了,還是家裏的號碼,蘇湛面無表情的再次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