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收拾好裝進垃圾袋裏,遞給宗景灝。

    今天晚上的天色很黑,夜色如水。

    宗景灝丟完垃圾回來,餐廳桌子已經擦乾淨,林辛言站在水槽前清洗酒杯。

    他從後面貼上來,攔住她的腰,沒有一絲旖旎,只是單純的想要抱抱她。

    林辛言沒動,水關小了些,只有一條細細的水柱,她捏着酒杯在水裏沖洗,伴隨的水聲開口,“人生的風景不止風和日麗,陰雨總是會不經意的闖入,再黑暗難熬,有我陪你。”

    她擡頭,離得太近,她的睫毛刮過他的眼角。

    宗景灝拿掉她手裏的杯子,關了水,“陪我坐一會兒。”

    他拉着林辛言到客廳,坐在沙發裏,明晃晃的燈光把屋內照的如同白晝,可是他們周圍的瀰漫的沉重氣氛,卻顯得低氣壓,沒有因爲燈光心裏亮堂。

    另一邊,桑榆和沈培川到住處。

    沈培川喝的太多,桑榆扶不住他,代駕的小哥心腸挺好,幫着她把沈培川架到屋裏。

    將沈培川放到牀上之後,桑榆給他倒了一杯水,“喝口水再走吧。”

    “不用了。”代駕小哥擺擺手就走了,桑榆過來關門,回到屋子裏之後,用盆接了水出來放在牀邊,然後給沈培川脫衣服。

    沈培川迷迷糊糊的,好像感覺到有人在扯自己。

    “別動我。”

    桑榆給他脫衣服的手微微一頓,過來瞧他,輕聲喚,“培川。”

    沈培川翻了個身完全沒意識。

    桑榆,“……”

    她皺着眉站在牀邊,剛剛好不容易脫掉的一隻袖子,現在又被沈培川壓在了身底下,他又那麼重,她一個人根本無法翻動他。

    怎麼辦?

    桑榆苦惱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但是也不能這麼讓他睡,會不舒服,她傾身半跪在牀便,將他的身體扳過來,沈培川不耐煩的撥開她的手,語氣不悅,又說了一遍,“別動我。”

    桑榆僵硬着看他,第一次瞧見他醉了的樣子。

    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又覺得氣人。

    “不讓動,那你就這麼睡吧,早上醒來腰痠背痛也不要怪我。”桑榆賭氣一般,從櫃子裏找出一個薄毯子蓋到他身上。

    沈培川動了動,伸手亂摸,“我的手機呢。”

    “你醉了,找什麼手機?”桑榆抓住他的手,“你消停一點,睡覺吧。”

    沈培川甩開她的手,“不行,我得打電話。”

    桑榆扶額,“你都喝成這樣了,給誰打電話?”

    沈培川說,“給桑榆啊。”

    桑榆愣怔一秒,脣角揚起一抹淺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頰,“都醉了,還記得桑榆吶?”

    “嗯,我想她。”沈培川翻了個身,背對着桑榆像是睡了。

    所謂酒後吐真言,桑榆心裏高興,喝醉了還惦記她,那是真的在意她的。

    她浸溼一塊毛巾給他擦手擦臉,脫了他的鞋襪,將他的腿放到被子裏,她倒了水,將屋子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洗了澡,在他身邊躺下,他身上的酒氣很重,一呼一吸間都是酒氣。

    桑榆有些反感,可能是因爲懷孕的關係導致的嗅覺排斥,她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很快他從後面跟來,伸手抱住她,他的腿搭在她的身上很重,桑榆起身擡下去,不一會兒又搭上來,弄的桑榆睡不着,可是睏意又弄,但是又睡不舒服,便起身那了薄被子到客廳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