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神臉色驟變。
“怎麼可能？”祂聲音如同指甲劃過玻璃一般刺耳。
早沒有那種軟糯糯的感覺。
慈祥的臉更是扭曲的可怕。
但是何四海一點也不畏懼。
只要達成“契約”，就在他的規則之內。
“你說過，道不允許世上有神？那麼你怎麼會是神呢？你是詭啊？”何四海面帶微笑道。
當然這也只是何四海的猜測，可是在桃神說出那句祂願意的時候，何四海就知道他猜測沒錯了。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神。
就如同他之前所猜測的那樣。
“而且，這真的是神力運用之法嗎？”何四海從口袋裏掏出那片桃花瓣。
桃神此時反而平靜了下來，她把桃枝緊緊擁在懷裏，看向何四海道：“你是怎麼察覺出的？”
“當我說出千年忘川石的時候，你表現出的不應該是神靈該有的反應。”何四海道。
千年忘川石對詭來說是無價之寶，但對真正的神靈來說，完全就是雞肋。
“就這？”桃神聞言愣了一下。
“還有，我說了我沒有神力，可是我問你神力使用方法的時候，你一口就答應了呢。”何四海道。
桃神聞言微蹙眉頭。
“另外，我問你，使用它有沒有危險，你神色也有點不對。”
隨着何四海的話，何四海手一鬆，花瓣落在了地上。
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又重新出現在桃神手上剛摘下來的位置上。
“哈哈，真是個聰明的小夥子。”桃神聞言笑了起來。
她半遮嘴角，姿勢優雅，一點也沒被何四海拆穿的慌亂。
“不蠢罷了。”何四海聳聳肩道。
雖然他年齡不大，但因爲小時候的經歷，所以養成了察言觀色的本領，誰好誰壞，誰假誰真，通常都能在極短時間內得出一個大致的結論。
當然不一定準確，但很有用。
要不然，他能把那些個從廢品站弄回來的“老物件”，成百倍成千倍地賣出去？
“再聰明又如何，你只是一位連神力都沒有的下位小神，我本不希望這樣的。”桃神說完，伸出手中桃枝就向何四海點去。
“難道你不知道，你已經跟我建立了契約，在我契約之內，你是不能傷害我的？”何四海不閃不避地道。
“不能傷害你？”桃神露出一副怪異的模樣。
“你還真當我是詭了？即使是詭，我也不是普通的詭？而且，我的願望是永恆不朽，你能幫我實現嗎？”桃神收回桃枝，她對此也很好奇。
“當然。”何四海點了點頭。
這下子桃神就更加好奇了，祂以爲何四海獲得了什麼特殊的機緣。
所以立刻激動的臉色潮紅，快速追問道：“怎麼才能永恆不朽？”
“山中之石，海中之水，空中之氣……，都能永恆？”何四海淡淡地道。
實際上世界上哪有永恆，宇宙都能破滅，神靈都能隕落。
還永恆，瞎扯什麼淡，這桃神一看就沒什麼文化。
“你耍我？”桃神怒道，伸出桃枝就打向何四海。
一縷縷的桃香在問心館內飄蕩，粉色的桃花從各個角落裏綻放，可是桃神的桃枝，怎麼也落不到何四海的頭上。
“我說了，你在我的規則之內，你傷害不了我的。”何四海淡定地道。
桃神聞言，露出有些難以置信的神色，她盯着手裏久久難以落下的桃枝，喃喃地道：“不可能啊，爲什麼會這樣，你只是下位小神而已，我已經衰弱到小小鬼差都奈何不了了嗎？”
不過桃神很快就回過神來，她收回桃枝，重新把它插在自己的頭上，問心館內一切異象全都消失，彷彿剛纔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你也知道，我們之間存在契約，我的確傷害不了你，可是你也傷害不了我。”桃神神色淡然地道。
何四海聞言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雖然他作爲“契約”主導者，擁有更高的權利，但是如果沒有特殊的理由，他同樣不能傷害“契約”對象。
“除非你能完成我的心願。”桃神得意地道。
心願完成，“契約”的約束自然結束。
“寧桃花真的是你的後代？”何四海忽然問道。
桃神知道何四海傷害不了祂，而且更不可能完成祂的心願，所以也就沒再隱瞞。
“她是這具身體的後代。”
何四海有些恍然，心中有些猜測。
“所以寧桃花只是你培養的肉身，你想借她軀殼？”
“你真的很聰明。”桃神嘆道。
然後重新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道不允許有神，所以我們沒了神職，變成了孤神，或者說野神，變得和詭沒有區別……”桃神一臉無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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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四海表示理解，這就跟國企職工被下崗了一樣，沒了生活保障。
“所以我們只能借軀續命，桃花從小受我神力浸染，再過個幾十年，她將會最完美的軀殼，不過要是有了千年忘川石，我將會節省不少時間……”桃神知道何四海奈何不了祂，也就知無不言。
“不過，你要是能把千年忘川石給我，我也可以教你神力運用之法，甚至怎麼獲得神力。”桃神得意地道。
“不用，因爲我們已經達成契約了啊，只要我完成你的心願，自然會獲得報酬的。”何四海道。
“你是什麼意思？”桃神聞言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可是憑祂的見識，永恆不朽，絕對不是一位小小接引能接觸到的。
“我的意思是，你和道在一起，不也就永恆不朽了？”
賬本突然出現在了何四海的手中。
桃神立刻驚懼地跳了起來，彷彿有大恐懼。
滿天的桃花重新在問心館內綻放，桃花的香氣讓人聞上一絲，都會有一種頭暈目眩之感。
可是何四海毫無所覺，桃花香氣化作一股粉色的之氣，如同一隻巨蟒，把他層層纏繞。
何四海不慌不忙地翻開賬本。
就在這一瞬間，虛空之中忽然伸出一條紅色鎖鏈，勾住前面桃神的脖子，非常粗暴地把“祂”拖入到了虛空當中。
桃神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哀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原地只留下一片桃花靜靜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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