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超巨星時代 >第555章 隻身打馬過草原
    易水寒在這首歌迸發了所有的情感,歌聲那種濃郁絕望的情感讓所有人都感到沉重。..

    那深處高樓的寒冷、內心的悽苦和絕望,你們如何能懂!

    “一個叫木頭,一個叫馬尾……

    一個叫木頭,一個叫馬尾……”

    馬頭琴撕扯着自己的琴絃,而自己悲傷萬分卻哭不出來。

    木頭和馬尾在馬頭琴兩端相望,然而是永世相望……

    反覆吟唱的兩句歌詞,一股子蒼涼孤寂的感覺油然升起。

    或許有些人不懂這兩句歌詞的含義,但必然是有人知道的。

    木頭和馬尾是馬頭琴的兩部分……

    那麼易水寒這兩句歌詞是想表達什麼呢?

    無論東方還是西方,琴都是人們最忠誠的伴侶。

    人們在孤獨的時候,總是將琴作爲最後的知己,琴本無情,人們卻只能以它爲伴。

    與不能言語的琴相伴已經夠孤獨的了,易水寒還要將它分爲兩部分,“一個叫木頭,一個叫馬尾”。

    歌詞那種濃得化不開的孤獨和憂傷,如同被墨汁灌滿的黑夜。

    易水寒想要尋找知己的願望竟然如此強烈麼?他們不禁動容。

    “亡我祁連山,使我牛羊不蕃息。

    失我胭脂山,令我婦女無顏色……”

    第二遍副歌之後,易水寒聲音悠遠地吟唱着,沉靜、悠遠,如同喃喃自語。

    閉眼睛,聽着易水寒如同悄悄話般的唸白,他們彷彿看到了夜空疾風吹動的草浪,像是草原夜空星光匯聚而成了一張遠古神明的臉……

    亡我祁連山,使我牛羊不蕃息。失我胭脂山,令我婦女無顏色……

    這難道爲匈奴這個古老遊牧民族發聲麼……那個作爲歷史屢次入侵我們,曾與原王朝有過曠日持久的異族?

    悲切和沉鬱的情緒在積累着,歌詞的深意實在太富深意,他們沒來得及細品,又被下一句歌迷吸引了過去。

    “遠方只有在死亡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鏡高懸在草原映照千年的歲月……”

    聽到此句,所有人只覺的渾身戰慄!

    明月如鏡高懸草原,是何等蒼涼,大氣!

    將草原一輪清冷明月,作懸在九天之的一面鏡子,隱約有“月下飛天境,雲生結海樓”的唐詩遺風。

    明月如鏡,映照的是人間千年的歲月。明月高懸草原,是宏大的空間,映照千年歲月,是亙古的時間。

    那種浪漫高原的大氣象,讓不少歌迷渾身一凜!他們似乎嗅到了古人烈酒狂歌的味道!

    到起那些詩歌大家,少了一份份豪邁,卻多了份孤獨與清靈。

    那些對學有研究的人立刻得出了一個結論:易水寒的學造詣必然不低,這種讓人靈魂都不自覺戰慄的歌詞並不是誰都能夠寫出來的。

    他的歌聲,像這個空間內驟然出現的冷光,穿透了他們的耳朵,也穿透了這個繁華浮躁的世界。

    “我的琴聲嗚咽,我的淚水全無。

    隻身打馬過草原……”

    所有積蓄的情感在這一瞬間爆發,也在這一瞬結束。

    琴聲嗚咽,淚水全無。

    但是這樣又如何呢?

    無論是前世平靜而去,還是此生意外重生,也不過是隻身打馬過草原罷了。

    他要走向何方,沒有人知道。

    此時的易水寒是孤獨的,卻已經從深切的悲傷得以抽身,此時的孤獨是一種超脫的孤獨,孤獨而平靜。

    漸行漸遠,易水寒再也回不到過去……

    過去的孤獨,他獨自承受,漸行漸遠……

    隻身打馬過草原寫的着實漂亮,讓不少人暗暗讚歎,褚許迪是其一人。

    他是個大學語老師,他的愛好如同他妻子所說,有些單調和乏味,除了學便是音樂了。

    作爲一個大學教授,他的學功底自然毋庸置疑。

    他本是抱着聽歌的心態來參加易水寒的演唱會,卻沒想到在這場演唱會有另外一個收穫。

    那是易水寒的這首歌詞!這首足以讓他拍案而起,心神觸動的歌詞!

    與其說是歌詞,倒不如說是一首詩!

    之前的詩句自然是精彩,但最讓他拍案叫絕的便是這最後一句!

    既然把歌詞當做詩來欣賞,他自然以賞詩的眼光看看待這首歌詞。

    隻身打馬過草原……這一句作爲收尾,收得極其漂亮。

    全詩響亮開篇,卻是淡筆收尾。隻身打馬過草原,既是對之前每一句的呼應,又是獨立闢開的一句交代。詩人的行蹤流浪,身心落寞,僅此一句,便寫得內斂而飽滿。

    詩歌的美學,不論是寫蒼涼,還是寫憤慨,最忌往而不復。

    他之前還擔心易水寒的這首詩只是一味往悽苦的路子走,過於發泄,而缺少對生命從容,豁達的認知,成了往而不復,難免要俗氣。

    但沒有想到的是他不再糾纏於自己的內心的掙扎,情緒的痛苦,而只是淡淡一句,將自身抽離開語境,把詩境留給聽衆,絕不貪戀。

    做一個方,詩人好父母,寫出的詩好自己的女兒。寫詩的過程,是要把女兒送去相親。父母一旦讓女兒和男方見面,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一定是要抽離的,把交流的空間留給他們。如果到了這個時候,還賴着不走,顯然是多餘的。

    易水寒的抽離是他的剋制所在。這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收尾,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涌,易水寒的內心世界,全繫於這一句。但偏偏寫得這麼舉重若輕。

    如世最深情的告別,往往只是最簡單的話語。也是這般。

    這一句如同點睛之筆,讓他久久不能忘懷……

    “一個叫木頭,一個叫馬尾。

    一個叫木頭,一個叫馬尾。

    ……”

    易水寒吟唱着,聲音漸輕……

    大屏幕,易水寒滿臉淚水……

    臺下,一片寂靜,聽這首歌,他們彷彿經歷了一場人生般沉重。

    沉默片刻後,所有人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嘶吼。

    並不是尖叫和歡呼,也沒有再唱一遍的請求,而是那種積壓着,不發泄出來會爆炸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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