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魂們沒有拒絕,甚至有點躍躍欲試的意思。
他們是抱着堅定的想法提前回歸松魂大學的,去雪燃軍是必然發生的事情,早一天去、晚一天去都無所謂。
暫且不提大薇姐需要支持,單單說最近華夏大肆報道魂獸緩衝區的事情,其透露出來的訊號就已經非常明顯了。
國家層面隨時可能確認下來書面文件,戰役也隨時可能打響,早點進入雪燃軍,也好早些待命準備。
石蘭心直口快,站起身來:“那我們回去收拾東西。對了,卷卷,我們都要帶什麼呀?”
榮陶陶:“其實什麼都不用帶,在後勤供給方面,雪燃軍一直做得很好。”
“哦,好吧......”石蘭轉身既走,嘴裏嘟嘟囔囔着,“那我把爺爺的照片帶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殺傷力十足。
屋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沉悶了些許,小魂們也紛紛起身,走出了寢室。
原本擁擠熱鬧的寢室,一下子空空蕩蕩的,只剩下了盤腿坐在地上的榮陶陶,以及那坐在沙發上,手拿風乾鴨鎖骨的斯華年。
這次聚餐,所有小魂們都是坐在地上的,唯有斯糖糖搞特殊,讓人搬來了獨立沙發,敲着二郎腿坐在上面。
要知道,九個小魂能圍着茶几坐下來已經很擁擠了,斯華年和她的沙發又佔了好大地方,真的是...嗯,一言難盡。
榮陶陶也站起身來,走向了門口處的衣架。
那裏,夢魘雪梟倒掛在大衣架上,眯着金色的眼睛,一副悍然熟睡的模樣。
榮陶陶笑着點了點它那金色的喙:“醒醒~”
“咕?”夢夢梟若鞦韆一般,被榮陶陶點了一下嘴,雪白的身體來回蕩了起來。
“你不是夜間生物麼?晚上睡覺丟不丟人吶?”榮陶陶拿下了倒掛的夢夢梟,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咕~”夢夢梟用那圓圓的、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榮陶陶的臉蛋,隨後睏意襲來,再次眯上了金色的眼睛。
榮陶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這傢伙是真不學好,已經知道該怎麼賣萌,怎麼敷衍主人了。
再次轉過身來,榮陶陶卻是發現了不對勁兒!
因爲斯華年的動作是定格的,她手中的風乾鴨鎖骨,並沒有被她消滅掉。
出大問題!
斯華年竟然對美味無動於衷?
不,這不是我的大喫貨教師!
思索間,榮陶陶迅速反應了過來,他想了想,又回到了茶几旁,盤腿坐了下來:“斯教,我和小魂們去萬安關了哈。”
斯華年的情緒似乎不是很好,發出了一道鼻音:“嗯。”
榮陶陶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你陪我們去呀?”
斯華年似乎真的沒什麼胃口了,隨手將鴨鎖骨扔在桌子上:“偷獵者死走逃亡、人人自危,已經對你沒什麼威脅了。
你現在的實力很強,雪境方面兵團又頻繁調動,這一路上會很安全。”
呦~耍脾氣呢~
榮陶陶想了想,身子一歪,肩膀倚着斯華年的沙發扶手,仰頭看着女人:“梅校長說了,這次戰役,松江魂武會配合雪燃軍共同作戰。
“怕是脫不開身。”斯華年低下頭,看着身旁的榮陶陶,“沒有了蓮花春熙鎮守,我就得守着演武館。”
“戰時特殊情況嘛,還守什麼演武館?”榮陶陶開口說着,“憋憋屈屈防守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能進攻一次,大殺四方,如此機會怎麼能輕易放棄?
斯教,你的巨匠之軀和霜美人,可是攻城拔寨的大殺器!
到時候,你我師徒齊心、多撈點功勳!日後,你說不定還能混個校長當一當。”
榮陶陶的這張小嘴是真的厲害,連消帶打,附帶轉移話題,再怎麼情緒不好的斯華年,也被轉移了注意力。
她面色古怪,道:“校長?”
“對呀。”榮陶陶認真的點了點頭,“松魂三友的年紀都很大了,他們也不能永生啊。總要有年青一代頂上去。
雖然你年齡小,但是你資歷深呀,兢兢業業駐守演武館這麼多年,培養了一屆又一屆學員,你絕對是勞苦功高。趁着機會,咱幹出點事業來。
我也順便多培養培養石家姐妹,待到11月份的時候,你再帶着兩位親傳弟子,在全國大賽上拿個好成績,未來再憧憬一下世界盃。
嘖嘖...你這履歷,簡直是光芒萬丈!”
“呵。”斯華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探下一隻手掌,按在了榮陶陶的腦袋上,“你是真打算讓松江魂武拴住我一輩子?”
榮陶陶被按得搖頭晃腦,他肩膀上臥着的夢夢梟倒是開心了,天然的搖牀,更有利於睡眠......
“別搖了,別搖了......”榮陶陶一陣頭暈目眩,急忙開口說着。
說真的,再這麼搖晃下去,他就要發問了:爸爸的爸爸叫什麼?
此時,石家姐妹走了回來,姐姐石樓隨手將小書包放在門邊。她也不說話,快步來到茶几旁收拾餐桌、清理垃圾。
妹妹石蘭看到這一幕,也急忙上來幫姐姐打掃。
斯華年看着懂事的姐妹倆,開口對榮陶陶說道:“照顧好她們。”
榮陶陶:“那是當然的,我知道,你還指着她倆帶你去帝都、去山姆玩呢。”
斯華年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低頭看着手邊的榮陶陶:“馬上就要分離了,淘淘。”
榮陶陶眨了眨眼睛:“啊?”
&nbbsp;斯華年:“別逼我扇你。”
榮陶陶:“......”
呵,女人。
每每分離的時刻,我總是在第二層。
關於讓離別變得更容易這種事,榮陶陶總是做得很好。
十分鐘後,榮陶陶在演武館北面小樹林取了“車”,喚醒了踐踏雪犀,也跟着小魂們踏上了旅途。
此刻,室外演武場還有刻苦的學生們在訓練,看到魂班少年集體離去,不由得,學員們也停了下來,遠遠的目送着。
只是,小隊人馬行走在校園路上,背對着演武館愈行愈遠之時,榮陶陶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他轉過頭,卻是看到演武館頂樓天台處,有一道身影正默默的佇立着。
夜空下,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