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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榮百萬同學正在排列照片順序。
之前，但凡榮陶陶發博，最多也就是配一個圖片，但是這次不同，在高凌薇的準備之下，他難得要發一個九宮格。
九張照片，悉數來源於他的資料牆。
事實上，高凌薇的手機裏倒是有榮陶陶斷臂斷腿的照片，但是榮陶陶並沒有選用。
他覺得沒必要，這九張照片已經足夠了。
各種各樣的魂武線條行動軌跡圖、旁邊註釋着各式各樣的情緒猜想，以及總結的失敗原因。
不僅圖片上的文字密密麻麻，放眼望去，整個牆面的全景圖，也是被資料紙貼得滿滿當當、密密麻麻。
尤其是那第九張照片，照下了榮陶陶休息室的一整面牆......
但是這些就足夠了麼？
並不！
高凌薇認爲，區區這幾張照片無法完整詮釋榮陶陶的付出。
他斷了臂、斷了腿，撐着那副殘疾的身體、終日待在這件小屋之中，畫地爲牢。
他就這樣面對着這面牆壁，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之中，親手將這面牆貼滿。
別說榮陶陶了，在那研發階段中，每每高凌薇回來，看到這一面牆，都會感覺到內心壓抑。
那種身體與心靈上的折磨，很難講述清楚。
“發了？”榮陶陶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擡手將手機遞給了對面的高凌薇。
高凌薇依舊半截屁股坐靠在辦公桌上，接過手機，看得卻不是他的配圖，而是他的配文。
不由得，高凌薇的嘴角微微揚起。
榮陶陶的小嘴從不饒人，但這次不同。
她並不認爲榮陶陶會配上這樣稍顯尖銳的文字，畢竟榮陶陶之前都沒想過發博。
所以，他這樣寫...大概率是爲她寫的。
高凌薇輕聲道：“我發了。”
榮陶陶聳了聳肩膀，隨着高凌薇手指輕點屏幕，同一時間，很多很多人的手機都響起了提示音。
“榮陶陶
剛剛來自稻穀A199
我將所有失敗的酸辛與苦痛，貼滿了這一整面牆，而他們卻只用兩個字來形容我：天才。
（圖片）......”
“呵。”高凌薇輕輕地舒了口氣。
說出來人們可能不信...她，舒服了。
扔下手機，再看向榮陶陶的時候，卻是發現榮陶陶正歪着身子，笑看着門口處。
那裏，那個威風凜凜、卻委屈巴巴的鬼將軍，依舊佇立在門口。
榮陶陶不由得笑道：“怎麼，還得我起身親自迎接，你才進來？”
說話間，榮陶陶對着門口處勾了勾手。
榮凌一雙燭眸忽閃忽閃的，不情不願的走了進來，來到了辦公桌前。
榮陶陶有心站起來，然而...站起來也沒用啊！
榮陶陶也就一米八出頭，而榮凌早就已經一米九開外了，想要不仰視榮凌，榮陶陶只能站在凳子上？
想到這裏，榮陶陶面色古怪，指了指椅子旁：“榮凌呀，你先跪下，主人跟你道個歉。”
榮凌：？？？
高凌薇：“......”
雪將燭這種生物的確很特殊，不僅僅是主寵關係，更摻雜着上下級的關係。
隨即，威風凜凜的鬼將軍一甩雪制披風，半跪下來。
有一說一，這種古代禮節，倒是跟榮凌的個人形象很搭配。很有古代將領向主公行禮的感覺。
榮陶陶一手拍了拍榮凌的雪制頭盔，道：“下次我再回來，第一時間跟你團聚，不忽略你啦。”
榮凌一身的霜雪嗡嗡作響：“哦。”
榮陶陶：？？？
他瞪大了眼睛，擡頭看向了高凌薇：“他‘哦’我！”
高凌薇也是笑了，道：“榮凌又不上網，跟你想得不一樣。”
“是麼？”榮陶陶面色狐疑，看榮凌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嗯...算了吧，孩子還小......
他繼續道：“對了，你跟踐踏雪犀相處的怎麼樣啊？”
“好。”
榮陶陶：“我們建立一支踐踏雪犀騎兵團怎麼樣啊？”
聞言，榮凌那一雙燭眸燃燒的更兇了一些，擡眼看向了榮陶陶。
榮陶陶：“我準備找上級批塊地，規劃一個踐踏雪犀養殖場，就像雪夜驚那個馬場似的，你覺得如何？”
榮凌重重點頭：“好！”
“嗯，我研究研究。”榮陶陶話鋒一轉，稍顯歉意的說道，“我這個身體不是本體，時刻都可能破碎、取消，你暫時還回不了魂槽中。”
“我，不回魂槽。我，訓練。”榮凌一身的霜雪震動開來。
榮陶陶：“訓練？”
高凌薇實施的開口道：“這次回來之後，我給他下達了一項任務。
每天，他都需要跟駐守青山大院的將士們切磋武藝。
對了，你今天約的誰？”
榮凌：“雨霖鈴。”
榮陶陶驚了，詫異道：“一挑三？”
榮凌搖了搖頭：“單挑。我不知道，昨天我邀戰的，是誰，我分不清。我馬上該，應戰了。”
“嗯嗯，去吧去吧，留着點力氣，晚點我去找你切磋一番，看看你的學習成果。”
“好！”榮凌站起身來，接過了榮陶陶肩膀上的夢夢梟，而後轉身離去、大步流星。
他身後的披風輕盈飛舞，端的是威武至極。
榮陶陶眼中滿是讚歎，相遇與離別，榮凌表現出來的狀態完全不同。
涉及到戰鬥，這個傢伙那股子英武的勁兒就上來了，的確很是養眼。
榮陶陶好奇道：“他帶夢夢梟幹什麼？”
高凌薇：“他和青山軍將士們打架有些喫虧，我提議他帶上夢夢梟，幫襯一下，也練一練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