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陶陶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一旁:“那邊聊。”
“駕。”梅紫和夏方然策馬前行,在榮陶陶的眼神示意之下,高凌薇也跟了上來。
小樹林中,榮陶陶拽下了下半臉面罩,仰頭開口說着:“第一次進旋渦算是探路,我們得保證團隊的精英配置,人數不能太多。”
夏方然當時就不樂意了,道:“啥意思?瞧不起我和梅將軍?”
榮陶陶連連擺手,急忙說着:“沒有沒有,師孃我是瞧得起的。”
夏方然:“這還差不...誒?”
梅紫笑着看了夏方然一眼,騎在馬上的她,隨手搭在了身旁夏方然的手臂上,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顯然是個風格冷峻的人,甚至冷峻這個詞彙都不太準確,應該稱之爲冰冷、陰森。
但自從見到榮陶陶之後,梅紫發現自己根本就嚴肅不起來。
反倒是高凌薇,特別合梅紫的口味,談及正事之時,能用一句話說清楚的事情,絕對不用兩句。
只聽高凌薇開口道:“總指揮曾交代過,再進雪境旋渦,我們的目標是雪境帝國。”
“帝國。”梅紫輕輕點頭,那個只存在於傳說中、只流傳於雪燃軍高層裏的祕密,終於要被搬上臺面了。
高凌薇輕聲道:“上次進入旋渦,淘淘通過蓮花瓣的指引,進一步印證了帝國的存在。”
梅紫轉眼看向了榮陶陶:“哦?”
榮陶陶解釋道:“旋渦中,有一瓣蓮花被一分爲三了,大概率就是雪境三帝國依託、建立的地方。
我們原本打算等龍北戰區-繞龍河至邊界的區域徹底穩固下來之後,再進旋渦。
只是計劃沒有變化快,烏東戰區被換回來了,嗯......”
“咋?”夏方然可是太瞭解榮陶陶了,開口道,“有話就說,別藏着掖着。”
“啊,沒藏着啊。”榮陶陶難受的咧了咧嘴,“烏東戰區這邊的情況比我們想象中的好很多,剩下的交給雪戰團就可以了。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青山軍很快就要再起征程了。兩位老師如果有意向的話......”
梅紫極爲果決:“有。”
身爲頂級兵團的頂級戰力,在雪境廝殺這麼多年,終於要殺進旋渦了,梅紫怎麼可能在一旁看着?
梅紫繼續道:“龍驤鐵騎和青山軍一直都是兄弟團隊,這等任務,龍驤鐵騎義不容辭。”
“明白了。”榮陶陶轉眼看向了高凌薇,“只是我們的隊員要經過精挑細選,此次拜訪帝國,路途極其遙遠。
所以,控制人數的同時,也需要精銳中的精銳。”
梅紫:“這是當然的!龍驤鐵騎本就是千里挑一的魂武士兵,而在千人龍驤中,我再挑出五百人來。”
聞言,榮陶陶卻是犯了難:“五百人的話,人數有點多吧?”
“嗯?”梅紫微微挑眉,她上身探下,雙肘拄着馬背,低頭看着榮陶陶,好奇道,“此次拜訪帝國,我們是以怎樣的目的和心態去的?”
榮陶陶沉吟片刻:“先禮,禮不成則兵。”
全方位的瞭解雪境星球的同時,如果能展開合作,那就更好了。”
梅紫頓時來了興趣:“合作?”
高凌薇:“拿我們的生活物資、生產技術換取稀有魂珠、魂寵、魂獸兵團,甚至是帝國區域內的一方土地,派遣團隊在那裏駐紮,爲接下來的發展打基礎。”
夏方然卻是有些異議,道:“不是,我說...咱們是不是把帝國人想象的太美好了?
數十年前的雪夜之役,二十年前的龍河之役。
三年前的三城之役,還有去年剛發生的龍北之役。
哪個不是血流成河、屍骸遍野,你們統統都給忘了?”
梅紫隱隱察覺到了什麼,開口說着:“有情報可以與我共享。如果是機密,那就當我沒說。”
顯然,梅紫認爲總指揮能有這種意向,且榮陶陶和高凌薇並不認爲這是天方夜譚,那麼這些人一定有梅紫不知曉的情報。
榮陶陶想了想,還是開口道:“雪境三大帝國勢力,與入侵地球的魂獸大軍是割裂的,雖然都來自雪境,但並非是一個陣營。
當然了,也不排除三大帝國之中,有窮兇極惡、窮兵黷武類型的。
但這就要看我們的運氣了,我們第一個拜訪的帝國,到底是什麼鳥樣,也只有去了之後才知道。”
“呵~”夏方然卻是一聲冷笑,活得很是通透,“那些被逼無奈的魂獸們才組建了魂獸大軍,殺進地球。
而那些強佔着資源、地盤、生存環境的帝國人,能是好貨色?”
“啊這......”榮陶陶撓了撓頭,明顯是卡殼了。
梅紫輕聲道:“倒也不能妄下評斷,這世上從來不缺野心家,而地球的生存環境的確良好、物產豐饒。”
夏方然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
榮陶陶道:“就這樣吧,師孃,你回去先篩選一下將士,我和大薇這邊跟上級請示一下,咱們近期就出發。”
“好。”梅紫隨口說着,轉頭看向了遠處率隊的高慶臣,“高團長這次回......”
話未說完,梅紫的話語戛然而止,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旁,夏方然的表情更加精彩,睜大了眼睛,嘴裏嘟嘟囔囔着:“我擦,真有節目啊?真就《動物世界》唄?”
順眼望去的榮陶陶和高凌薇也是有點懵!
因爲雪雪犀擡起那沉重的身體,兩個又粗又圓又短的前腿扒着野生踐踏雪犀的背脊,已經趴在了野生踐踏雪犀的背脊上了!
那畫面,竟然有些喜感?
“我們就此別過吧,龍驤還要往北走。”梅紫匆忙說完了一句話,食指與中指抵在口中,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噓~”
一時間,遠處那些宛若雕塑般一動不動的黑甲重騎兵,突然間就“活”了過來,列隊向這邊走來。
“走了,淘淘,凌薇。”梅紫雙腿一夾馬腹,“我等你們的消息。”
夏方然俯下身,重重揉了揉榮陶陶的腦袋:“你咋這麼特殊?你咋不戴帽子?”
說着,夏方然腳跟踢了踢馬腹,同樣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