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松江魂城到百團關大概50公里的距離,在雪夜驚的疾馳之下,不足一小時,師生三人就已經趕到了百團關。
而直到衆人來到那巨大的城門前,榮陶陶依舊沒能“凌空”學會魂技·寒冰徑。
這一次入關,遠比上一次要麻煩得多。士兵們嚴格審查之後,這才放師生三人進入其中。
“呵......”榮陶陶吐出了一口白霧,又看到了熟悉的畫面。
高牆之內,沒有狂風呼嘯,鵝毛大雪洋洋灑灑。
漆黑的夜色下,這座古代城池顯得如此靜謐,到處灑滿了星星點點的光芒,在瑩燈紙籠的映襯下,古香古色,韻味十足。
也不知道...在一個月前的那天夜裏,這百團關經歷了一場怎樣可怕戰鬥。
這一次,夏方然沒有讓學生們單獨行動,而是帶着榮陶陶去了馬場,將榮陶陶的雪夜驚寄存在其中之後,又帶着二人去了宿舍樓。
榮陶陶原本還挺開心,以爲能安安穩穩的睡一覺,卻是不想,夏方然帶他來這裏,只是爲了換衣服......
10分鐘後,一身戎裝的榮陶陶走了出來,讓他感到詫異的是,高凌薇作爲一個女孩,換衣服竟然這麼快?
看着那身穿雪地迷彩、腳踏沉重軍靴,颯爽英姿的高凌薇,榮陶陶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她在學校裏也穿着這身。
寒冷的雪境,限制了女孩們的發揮。
她們有着大好的青春年華,卻連女孩子的漂亮衣服都沒法穿。
榮陶陶已經在暗暗地腦補高凌薇穿裙子的畫面了,白裙、紅裙...誒?
榮陶陶突然發現,高凌薇很適合演古裝戲,這要是披上一件紅色的大氅,再想想她騎上雪夜驚,那大衣、長髮隨風飛舞的畫面,那絕對美到爆炸!
“啪~”夏方然一手輕輕拍了拍榮陶陶的後腦勺,道,“小子,我跟你說話呢。”
“啊?”榮陶陶急忙回過神來,“幹啥呀?”
這破老師,簡直耽誤我欣賞女朋友。
宿舍門口前,夏方然指着腳下的雪地迷彩三級包,道:“一包給你帶的糖,三包雪燃軍配發的物資,你們怎麼背?”
“呃?”榮陶陶撓了撓頭,他算是明白了,夏方然這是不打算自己揹包了。
就這裝的滿滿四個包裹,背起來之後別說戰鬥了,徒步走成問題。
高凌薇突然開口道:“夏教,我的本命魂獸在此次歷練中,是否可以使用?我去物資配發處要個馱鞍?”
夏方然想了想,一臉的不樂意,道:“既然是你的本命魂獸,那就是你實力的一部分,當然是可以使用。但我不想讓你使用。”
高凌薇:“......”
話說到這裏,夏方然索性就攤牌了,道:“榮陶陶,你想辦法,一個人背四個包,走。”
說着呃,夏方然招了招手,示意高凌薇跟上,便邁步往前走了。
榮陶陶:???
“夏陰陽!你這是欺負人昂!”
夏方然:“訓練體力,是修行的一部分。在忍辱負重下成長,是修心的一部分。”
忍辱負重?
你挺萌的!
這詞兒用得好,又忍辱,又負重,絕了!
好傢伙!我直接好傢伙!
夏方然這要是再讓我把手臂攤平,我就變成少林武僧的訓練日常了。
當師徒三人從宿舍樓走到北門的時候,榮陶陶已經感覺手臂發酸了。
榮陶陶是習武之人,而且屬於很刻苦的那一類,所以在體力層面上來說,是同齡人中比較優秀的,但是這幾個包裹實在是有點沉,估計要不了多久,榮陶陶就得把包拖在地上走了。
“咔嚓咔嚓......”
巨大的城門開啓,一股寒風席捲着霜雪,透過門縫,“呼呼”的向裏面吹着。
夏方然一馬當先,頂風冒雪,走了出去。
榮陶陶暗暗叫苦,步伐艱難的向前移動着,高凌薇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落後了一步,身影擋在榮陶陶的身前,爲他遮擋了些許的風雪。
“你有沒有在手臂顫抖,甚至握不住方天畫戟的狀態下,參與戰鬥?”前方傳來了夏方然的聲音。
“咔嚓!”
巨大且沉重的城門緊緊關閉,三人組的面前,是漆黑一片,高牆之上那燃燒的火把,根本不能給他們帶來多少光亮。
聽着夏方然的問話,榮陶陶開口迴應道:“經常。”
夏方然:“......”
老子本想用獨家訓練方法讓你更進一步,結果這是你玩剩下的?
高凌薇手掌攤平,一片冰雪瀰漫,白燈紙籠徐徐上升,在她的頭頂盤旋飛舞着。
一片漆黑的環境中,終於有了一絲光亮。
榮陶陶也召喚出了自己的白燈紙籠,隨即開口迴應道:“我師父原來懟我懟得狠,我的武器被敲掉是常事,撿起武器的過程,免不了被一頓揍,然後我的武器再被敲掉,我再撿,再捱揍......”
“呵呵,你師父倒也是個妙人,所以你很熟悉手臂無力、痠麻、顫抖的狀態。”夏方然召喚出了瑩燈紙籠,笑道,“你也知道在那種狀態下,該怎麼調整,如何應戰。”
榮陶陶聳了聳肩膀,道:“不過自從學會了雪之魂、可以自己製作兵器了之後,我的路數改變了一些。對於我來說,也許雪之魂纔是核心魂技。”
夏方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卻是看向了高凌薇,道:“你呢?你熟悉那種狀態麼?”
高凌薇:“熟悉。”
夏方然:“......”
高凌薇開口道:“在松柏魂武高中的時候,大多數訓練過後,都是同學給我攙扶回宿舍的,我很少有自己回宿舍的時候。對我而言,訓練就是要通透,力未竭,便不算數。”
夏方然微微挑眉,他授課二十載,什麼樣的學生沒見過?
今天,他知道,自己的確是遇到茬子了......
夏方然看着高凌薇那一臉認真的模樣,他突然笑了,道:“陶陶。”
榮陶陶:“啊?”
夏方然:“多虧你有一瓣蓮花,限制了你與同學切磋對練。”
榮陶陶一臉的不解:“否則?”
夏方然:“否則你倆能從早打到晚,每次的結果我都能預測到,要麼力竭,要麼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