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名喬治的黑淵被金毛帶到後面花園。
安德魯和西里爾正在沙堆裏玩耍。
他們用細沙堆了個怪獸。
在怪獸嘴裏,有6、7艘克拉克帆船向外奔逃。
“安德魯,”黑淵走過去,在沙堆旁蹲下。
安德魯擡頭看了一眼心理醫師喬治,埋頭繼續堆沙。
3人一狗就這樣埋首不語,直到黃昏來臨。
在安德魯和西里爾手裏,所有帆船都沒逃脫被吞噬的命運。
就當所有人以爲沙堆劇情到此爲止時,安德魯深深看向黑淵,然後走向沙堆後方,又堆了一個沙丘出來。
安德魯用樹枝在怪物和沙丘之間畫了一條歪歪扭扭的線。
又看了一眼黑淵,然後牽着西里爾的手跑回古堡。
...
觀衆們看得莫名其妙,又忍不住去討論裏面的劇情。
“你們看懂沒?這些劇情到底要講什麼?”
同伴搖頭晃腦。
“哈哈,你們也沒看懂我就放心了。”提問的靈脩拍着胸脯。
“沁姐,你看得明白嗎?”
藍沁搖頭。
紫竹轉頭問同門,“誰看懂了,說出來大家討論討論。”
沒有人吭聲。
姜嵐抓來一名手下,也問了相同問題。
那手下嚇得臉都白了。
“嵐哥,你說隱堂在搞什麼鬼?這無題關什麼情況?我看沒有危險啊。”
金傑的懷疑讓姜嵐面色更差。
“黑烍拿了我們的好處,若是不辦事,我就把錄音在論壇裏公開。”姜嵐陰惻惻笑起來。
“再等等,3天后那小子會和國王衛隊一起前往黑霧深處,危險說不定就在那裏。”
“應該是了。”
黑霧裏有怪物,怪物吞噬過往船隻,危險就是怪物。
......
黑族議堂。
族長看着古堡畫面切換陷入思考。
黑家教員黑八十八表情古怪,人神鬼三絕陣的三關,每個場景都出乎他的意料。
也和他記憶中的三絕陣大爲不同。
他雖然已經明白這是族長特意爲小淵設計的考覈,還是有很多疑問。
“族長,這個無題關好燒腦,到底要講什麼?”
他到現在也沒看懂古堡劇情要表達什麼。
“這樣的劇情到底從哪裏來的?”副堂主笑問。
族長抽着水煙,沒有回答兩人。
關於無題關劇情來歷,這世間只有族長和隱堂堂主黑烍知道。
那是門鏡半個月前在黑族考堂試煉時,用特殊手段竊取到的一段腦部記憶,再加以修改而成。
實則族長和隱堂堂主黑烍也沒完全解開這段記憶,或者說夢境的真正含義。
他們隱去了這段記憶裏的真實人名、地名,所有角色面容也做了調整。
放進無題關,希望黑淵能看懂一二。
即便如此,族長也看出來,剛到花谷時,黑淵已經知道真相。
“族長,那黑霧裏究竟藏了什麼?小淵進去會不會有危險?”黑八十八擔憂自己弟子,場景實在太過詭異,看着寧靜美好,卻處處藏着危險。
“八十八,你別擔心,王后不是讓小淵帶安德魯離開斯塔嗎?他不會遇到危險的。”
“這......”
哪有人明知危險還去闖的?副堂主無語了。
他找不到安慰的話,索性閉口不言。
......
斯塔古堡很快來到黑夜。
黑淵被安排住在西里爾隔壁。
從窗洞能眺望遠處海洋。
清晰的邊界掛在遠處天空之上,把月光擋住。
海洋被壓得喘不過氣。
鳥雀不安地慘鳴。
油燈在風中搖晃。
人影在牆壁上投下怪異的暗影。
西里爾敲開黑淵的門。
帶着寒氣鑽進房間,直接把自己塞進薄被中,瑟瑟發抖。
他臉上有淚,面露驚恐。
...身體呈現黃色,符合九意觀察結果...
“西里爾?”黑淵喚了聲。
西里爾是啞巴,但不聾。
他把頭從雙手間擡起,擡起手,顫抖地指着某個方向。
據黑淵瞭解,安德魯就睡在那個方向的某個房間裏。
“畫畫可以嗎?”
給西里爾拿來炭筆和紙,他果然開始繪畫。
畫裏最初只畫了一個小男孩,接着,又出現第二個。
他們之間有一面鏡子。
鏡子外的在哭,鏡子內的在笑。
邪惡地笑。
黑淵感到事情棘手,決定親自去查看。
“西里爾,你就待在這個房間,哪裏也別去,我去去就來。”
等西里爾點頭,黑淵給他蓋好被子,哄他睡下,拿起蠟燭,悄無聲息離開。
觀衆們隨着黑淵視角來到安德魯所住房間外。
大家都很緊張,屏息等待。
月光青藍,夜晚的古堡更加詭異,彷彿籠罩在某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神奇感知中,整個古堡裏沒有一個人影。
質感斑駁、陳舊,透着股腐敗絕望氣息。
連侍衛、侍童都沒有。
一直守在門口的金毛也不見蹤跡。
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安德魯房間外。
大門虛掩,黑淵吹滅蠟燭,閃身而進。
房間裏很空曠,沒什麼擺設。
窗洞邊立着一面一人高穿衣鏡,安德魯就坐在鏡前。
昏暗的月光從窗洞射入,把窗前一人一鏡照得清楚。
鏡中並沒有邪魅笑容的安德魯,一切照常。
黑淵隱在暗處,和觀衆一樣屏息等待。
過了一會兒,月光隱在鉛雲之後,鏡中景象變了。
詭異至極。
觀衆們紛紛捂住嘴,以免發出聲響。
管家索羅筆挺地站在鏡中,不苟言笑。
“安德魯,你該上牀睡覺了,睡覺前不許喫糖。”
鏡外,安德魯呆滯不動,從黑淵的角度,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
...他在害怕...
精神力視野下,鏡外安德魯身上,藍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