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城國王谷。
奧格瑞姆看着基爾羅格送來的信,再看看信使,沉默了許久,才道:“堵是堵不住的,矮人有本事挖出那麼長的隧道,就有本事挖另一條過來。只是時間的問題。原來,暴風城和溼地的攻勢,其實都是佯攻啊!被擺了一道啊……”
旁邊的瓦羅克提醒道:“大酋長,黑石山有我們的黑石矮人朋友。”
奧格瑞姆沉默了,如果選擇後撤,本來就談不上盟友的黑鐵矮人將會立即拋棄獸人,固守自己的暗爐城。
黑鐵矮人完全是看在獸人懟銅須氏族的份上,才無償贈予一批黑鐵武器的。要更多,就必須獸人用礦石去換。
爲了更新獸人的裝備,大酋長一直讓各個二、三流氏族捐出大批苦工,在黑石山挖礦。
問題是,隨着獸人大軍像割麥子一樣被一批一批,大規模割掉,獸人那種【大酋長統領一線氏族,一線氏族支配二三流氏族】的統治鏈也開始崩潰。
二、三流氏族的酋長沒有那個勇氣反抗大酋長的命令,畢竟獸人是拳頭大說了算,他們卻可以偷偷搞事,來個陽奉陰違。比如截下部分送給前線一線氏族的補給、武器裝備等。
這就是連場敗仗帶來的惡果——大酋長的威信在飛速被削弱着。
舉目遠望,那裏有一羣苦工,一面苦逼地被獸人戰士逼着去送。
他們兩腿打顫,有的喊着“爸爸”,有的喊着“爺爺”,不情不願地深入暴風城的街巷。然後,一聲機械式的“爺我沒有你們這樣的不俏子孫!”響起,十數個獸人苦工要麼飛上天,要麼就地被各種陷阱刺穿砍死,成了肉醬。
大酋長沉默片晌,然後道:“召集所有一線氏族酋長!”
……
三天後,赤脊山湖畔鎮(淪陷區)。
在新建的大營帳裏,所有一線酋長齊聚一堂。
黑石:奧格瑞姆。
血窟:基爾羅格死眼。
火刃:薩穆羅。
龍喉:祖魯希德。
戰歌:格羅姆地獄咆哮。
莫克納薩氏族代表:雷克薩。
以及新建的黑帆艦隊主帥德里克普羅德摩爾。
開場奧格瑞姆就是一句震撼全場的話:“如果沒有推算錯,獸人……要敗了!”
格羅姆和雷克薩當場站起來:“大酋長,我們還能戰!”
祖魯希德:“只要能打開黑暗之門……”
“打,誰敢說能打贏?開門?誰可以開門!?”奧格瑞姆沉着臉:“醒醒吧!我的同胞,過去半年我們再沒打過一場勝仗。這已經不是勇氣的問題了。瓦羅克,把那些東西拿出來。”
首先呈上來的,是一件堅硬得離譜的瑟銀胸甲。
大家頓時沉默了。
除非是百夫長或以上的獸人強者,拿着黑鐵武器去砍,否則很少能直擊砍破這種鎧甲。對上那些穿瑟銀鎧甲套的聖騎士,幾乎不可能打死那些傢伙。
對方的瑟銀武器卻能輕易在獸人勇士的身上製造傷害。
如果是一個半個聯盟強者是這裝備都算了,最近的勢頭是? 穿瑟銀和祕銀鎧甲的聯盟將士越來越多? 連普通士兵都開始列裝鋼甲了。
這就是典型的裝備壓制。
“這東西,我們付出7個食人魔和51個獸人勇士的命爲代價? 才拆了一門。”瓦羅克輕聲道。
衆酋長越發沉默了。
被聯盟用遠程武器吊打? 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除了格羅姆這一檔次的強者,誰敢說無視火炮的轟擊?
數量稀少的戈隆已經全丟在奎爾薩拉斯了? 從德拉諾帶來的食人魔本來數量就不多,現在就剩下一千多。
奈何人類和矮人的火炮? 如變戲法似的? 越變越多。
最後就是一具獸人的屍體。
看到屍體,每個獸人酋長的無名火都噌噌噌往上冒。
那是一個獸人使者!
他按照人類的規矩,在背上插上了白色的靠旗,然而這使者的腦袋沒了? 被粗暴地縫了一個座狼的狼頭上去。
羞辱!
毫不留情的羞辱!
座狼在獸人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 那近乎於獸人的親人!
“殺了他們!我一定要殺光所有人類!”格羅姆震天的怒吼,讓營地裏所有獸人都嚇了一跳。
等大家稍微氣消了一點,奧格瑞姆平靜地說道:“我派出的使者,就是這樣回來的!被塞到某架投石機上面發射回來,準確地掉入我們所用的一個水塘裏。”
“殺光人類!”
“決戰!決一死戰!”
酋長們咆哮起來!
在狂熱的氣氛中? 奧格瑞姆嘴角一揚:“決戰?當然!我身爲大酋長,自然會帶着黑石氏族和其餘所有獸人尋求跟洛丹倫聯盟的決戰!但有一個氏族必須例外!”
“誰?是叛徒嗎?該死的古爾丹?還是黑手兄弟?我這就帶戰歌氏族去滅了他們!”這麼多酋長當中? 格羅姆是最激動的!
奧格瑞姆嘆氣:“我們代表的不僅僅是我們自己的氏族!我們是爲正在毀滅的【我們的世界】裏所有同胞尋求生路的!如果我們無法征服這個艾澤拉斯世界,至少要爲後來的同胞開闢出一條道路!”
酋長們呆住了。
在他們看來:或許這場戰爭是出於古爾丹的蠱惑? 但他們所居住的【德拉諾】世界,資源枯竭、獵場變小? 獵物貧乏? 這纔是驅動獸人發動百萬大軍跨星球遠征的主因。
他們作爲先遣軍失敗了? 剩下得獸人固然可以因爲人數的減少而喘息,但苟延殘喘的終末,依然是滅亡。
大酋長繼續道:“所以我決定,要將一個一流氏族撇除出決戰名單當中。這個氏族將會成爲火種,跟德里克普羅德摩爾一道,前往大陸最南面、最潮溼、也最混亂的荊棘谷地區。我希望他能重新跟某些巨魔達成同盟關係。我已經發現,要征服這個世界,光靠獸人是不行的,獸人固然是最勇猛的戰士,但再強的戰士也需要遠程武器的援護。”
奧格瑞姆猛然起立,大聲咆哮道:“這是我作爲大酋長的絕對命令!不服?可以!瑪克戈拉打贏我,那麼就你說了算。”
衆酋長沉默了。
祖魯希德咬牙道:“哪個氏族去?”
“抽籤!”
當天夜裏,大名鼎鼎的戰歌氏族離開了獸人大軍集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