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他此時躺在院子裏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他很熟悉,以前他和黃山過來的時候住的就是這裏。
門口有叮叮噹噹奇怪的聲音,很快老人家就拿了早點進來。
“你醒了,喫早飯吧”。
老人家似乎昨晚喝太多臉色不大好,昆枇忍不住關心。
“我沒事”。
“那就好,老師我一會兒就要走了,你好好保重”。
昆枇話一說完老人家臉色更沉,滿是皺紋的臉因爲他的沉而顯得略微猙獰。
“老師你怎麼了”,昆枇很奇怪爲什麼一向和藹可親的老師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不用走了,就留在這裏”。
說完就把手裏的東西放下離開。又是一陣叮噹聲昆枇感覺不對上去開門才發現自己被反鎖了。
“老師你幹什麼快放我出去”。
昆枇此時還以爲花老識破了自己出去旅遊的謊言。門被他拍的砰砰作響可是外面並沒有放他出來的打算。
“你好好在裏面帶着,等今晚,”。
“老師快放我出去,等今晚,等今晚什麼”
可惜外面的人出去了也聽不到他講話。昆枇最終放棄轉而回去坐着。桌上還有騰騰額的包子豆漿他食之無味。
夜幕漸漸降臨,花老在院子裏枯坐一天在看到天邊燃起紅霞終於露出烈的笑容。
“快點來吧,這樣我又能見到你了”。
今晚的天氣格外悶好像要下大雨。空氣中的悶和溼氣無孔不入地侵入人們的體讓這個無風的夜晚更加難以入眠。
已經晚上八點,昆枇被困一天後房門終於被打開。
“老師,你,”。
然而還沒等他說話花老就笑眯眯地進來了。
“不用怕,我只是想把你留下來幫我一個忙而已”。
昆枇鬆口氣,老師的忙他肯定要幫的,只是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把自己鎖起來。
“我老了,半截子埋進土裏的人,我掛念顧師傅很久,希望在臨死前還能親眼再見她一面,你能幫幫我嗎”
花老的話讓昆枇立刻想到自己昆家後人的份也想到顧玉君。
“老師昨天讓我留下來又關了我一天就是爲了這個”
他現在心裏說不清楚是高興還是失望。高興的是自己能在臨死前達成恩師的願望,反正他本來也不想活,失望的是原來老師和黃山一樣。
“是,我怕你真的走了所以纔會把你關在這裏,反正你本來也不想活,乾脆就成全老頭子我吧”。
花老盯着昆枇,昆枇渾力氣一泄他從花老的眼神裏看到了當初的黃山。
“原來老師你都知道,那件事你也知對嗎”
花老沒回答可昆枇卻從他的沉默中知道了答案。
“呵”,真是可笑,原來他早就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
“爲什麼黃山他,”。
對了,能讓別人作爲獻祭品來完成自己的願望哪個不是自私的,黃山是而他一直以爲正直和藹的老師也是,一切都沒有好問的了,他本來就不想活這樣也算殊途同歸,雖然心寒。
悶了許久的天氣終於下起大雨外面電閃雷鳴,夾着雨點的風不停從窗口灌進來,同樣進來的還有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他很熟悉,如果不是因爲夜悠自己早就被她殺掉了。
“顧,顧姐姐”。
花老看見女人立刻激動地站起來,渾因爲激動而顫抖,臉上壓抑不住的欣喜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期待自己想要東西很久現在終於得到的孩子。
顧玉君在進來後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轉過頭,相比花老她更在意昆枇。
“顧姐姐你不認得我了我是小海,我等你很久了”。
花老雙手不停磨磋,可是顧玉君仍然沒看他一眼。
“顧姐姐,這個人送給你你陪我一段時間好不好,我們真的好久不見了”,他指着昆枇,言語充滿期待。
被詛咒的手帕確實能夠滿足一個願望,而花老的願望就是在臨死前能和曾經的顧玉君像以前一樣生活。
他冥冥之中有預感自己活不長了所以纔會在聽說昆枇要離開的時候立刻決定把人留下來。
“你想讓我陪你”
顧玉君這才說話。溫婉美麗的女子和花老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忍不住紅了眼眶。
“是,請你答應我,就陪我最後這段時間吧”。
他隱約感覺自己時無多。然而顧玉君只不過是真正顧玉君的一股怨氣,對於這個她曾經的弟子既沒有同也沒有思念而是非常淡漠。
“你不配”。
顧玉君的話讓花老心裏一窒,他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對他溫柔的顧姐姐會說出的話,他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並不是他的顧姐姐。
昆枇在知道花老的打算後就沒有抗拒的想法,所以對於顧玉君的拒絕和花老的失望他心裏反而不願意,反正他都要死了爲什麼不滿足老師這個願望。
“請你實現老師的願望,我的命是你的”。
花老震驚地看着他,似乎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會爲自己着想,當下心底不是滋味。
顧玉君目光冷冷地看着昆枇,似乎不明白但又似乎無所謂,反正他是昆家後人,自己的目的就是殺掉他。
院子外頭,夜悠和米貝貝撐着傘過來,不過風大雨大很快就把兩人的鞋襪打溼。
米貝貝站在老人的的院子門外可以看到裏面亮着燈光。
“花老,是我,我是貝貝”。
房間裏的人聽到米貝貝的聲音,顧玉君神色一凌,而花老面色也變了只有昆枇還是原來的樣子。
顧玉君忌憚夜悠,可是也不想放過昆枇。花老生怕外面的人進來攪亂顧玉君的復仇所以叮囑她快點動作自己出去看着。
出去前他看了一眼昆枇,眼神愧疚又帶着恨意。
米貝貝叫幾聲也沒見有人過來開門疑惑地回頭。
“夜悠姐沒人出來開門”,如果真的像她說的昆枇在裏面,那現在這種況確實讓人擔心裏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