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定河山 >第五章 成長的歷程
    可眼下自己居然與被廢除了後位的母親,一同被圈禁在這個小院子裏面,這讓黃瓊很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在他所知的歷史上,根本就沒有聽說過。自己眼下才五歲,又不可能做什麼篡位的事情,怎麼一同被圈禁起來了?

    在還不知道,自己現在這位母親究竟是犯了什麼錯,才被廢掉皇后位,連同自己這個兒子一同被圈禁的黃瓊。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面,卻又愕然的發現自己這位母親,雖說皇后位置被廢掉,但好像其他的待遇並沒有變。

    雖說她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麼,但通過那道小小的側門,每天送過來的東西卻都是最高規格的,實打實的都是按照皇后的待遇來的。無論是衣物還是食物,或是日常用具無一不精美,書甚至都是整箱整箱子往裏面擡的。

    無論黃瓊怎麼看,自己現在的這位母親除了沒有行動自由,以及執掌六宮的權力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變。至於這座所謂的冷宮,更是由母親原來所居住的聽雪軒直接改過來的。並沒有因爲後位被廢除,而被遷移到那個不起眼的角落中去自生自滅。

    當然過去前呼後擁的太監和宮女,除了眼下這位被他稱爲陳姨的宮女之外,就只剩下兩個用來灑掃的又聾又啞老太監。這就有點像黃瓊前世的那些退休,或是被二線的官員一樣。祕書和身邊工作人員雖說沒有了,但各項待卻還保留着。

    更讓黃瓊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那位母親對於後位被廢掉,好像並沒有什麼怨言,或是說壓根就沒有當回事。甚至就連自己這個兒子被一同圈禁在這裏,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當然,即便是有的話,黃瓊也無法從她總是古井無波的表情中看出什麼來。

    隨着黃瓊身體的日漸恢復,並能夠下地在院子裏面,可以做一些活動之後。一直沒有搞明白他一世父母,這一對眼下最尊貴的人在搞什麼。但曾經的自己,爲什麼會昏迷脫力卻是搞明白了。

    就在他能夠下地活動十天之後,這一世母親的一句功課不可一日荒廢。眼下你的身體既然已經恢復,功課也可以開始恢復了話後,黃瓊的苦日子便來了。每日卯時,也就是相當於每天早上五點便被喚醒,開始讀書識字。

    他每天所有的功課,都是由他現在唯一的監護人外加教師,也就是他的母親一手製定。卯時起牀後開始讀書,每天一篇論語、一篇詩經。不過母親只是要求他跟着讀,母親讀完之後他自己是再讀一遍。讀錯了,母親也不生氣,只是很有耐心的糾正。

    至於他讀的這些東西里面內容和意思,作爲他唯一的教師,也就是他這一世的母親,也從來沒有給他講解過,只是讓他跟着讀。到辰時喫過早飯後,將早上讀過的文章,用毛筆照着母親先寫出來的樣子抄成大字。

    但與讀書不同,只要筆畫寫錯了,在他練字的時候一直在邊上只是靜靜看書的母親,直接就是一戒尺打到手上。雖說不是很疼,但至少也會讓不是很舒服就是了。好在黃瓊前世在大學讀書的時候,就將中國古代的繁體字認識個七七八八。

    他前世學的是考古專業,而斷定一座古墓是什麼年代的,除了陪葬品和壁畫之外,最有效的證據就是墓誌銘。畢竟有些古墓在被發現的時候,因爲不僅被一個或是幾個盜墓賊光臨,幾乎所有隨葬品,甚至用一些好木料製成的棺材都被洗劫一空。

    除了石制的墓誌銘沒人要之外,什麼陪葬品都不會剩下。即便有壁畫,也因爲盜洞的存在進入空氣,或是被地下水滲入破壞。除了墓誌銘之外,就沒有別的可以辨別這些古墓年代的資料。墓誌銘自然不可能是簡體字,考古人員不懂文言文,不懂繁體字那還玩個屁?

    所以對於繁體字,以及文言文都不陌生的黃瓊,對讀書反倒是不太在意。畢竟在前世上大學的時候,這些東西他也一樣讀過。只不過因爲年代的變化,歷代大儒或是修改,或是因爲其中某些內容失傳,使得內容有些不太一樣罷了。

    反倒是書法練習,讓他倒是感覺到很困難。首先他現在是五歲的孩子,手腕並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毛筆寫字,又講究的是端正。一個不過五歲的孩子,握筆時間一長手腕就酸的厲害。只是母親的戒尺,又讓他相當的畏懼,從來都不敢糊弄。

    因爲那支戒尺,總是打在很重要的位置上 。即不讓你感覺到很疼痛,但又讓手腕又麻又酸。出於對戒尺的畏懼,儘管時不時的感覺到難以支撐,但在還沒有能力反抗的情況之下,黃瓊也只能咬牙堅持。當然,前世的他本身就有一股子常人難以超過的韌勁。

    相對於難熬的書法課,課後的明算課對於黃瓊來說反倒是很輕鬆了。明算,就是他前世的數學。前世本身數學就相當好的他,雖說對一個方程式用古代文言文來表述,還相當的不習慣。運用算籌的時候,更是有些掰不開手指頭。但數學基本原理,大致還是通用的。

    明算這門,他的進步反倒是最快的。甚至在某些方面,時不時的還能與母親爭論一番。因爲中國古代數學,因爲沒有像文科那樣形成一個有效的學習體系,自身發展並不是很快,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在停頓。

    數學的基本原理雖說已經形成,很多方面比如勾股定律,以及對圓周率的運算,已經超過至少現在的西方。但在原理方面,很多地方都是錯誤的。黃瓊在這些方面,很是與母親爭論了一番。

    不過所謂的爭論,大多數是他一邊在說,一邊笨拙的用算籌運算給母親看。而他的母親兼教師,大多數的時候只是在靜靜的聽。雖說看起來有些不在意,但只要他哪怕露出一絲錯誤,馬上便能發現。

    一個月下來,黃瓊雖說對這種近似囫圇吞棗的教育方式不以爲然,也感覺到有些難以承受。但卻愕然的發現他這一世的母親,不僅異常的聰慧,而且心思也異常的縝密。爲人更是多才多藝,天象、地理、醫學、音律幾乎是無一不精,就連易經那種高深玩意都看得懂。

    那麼複雜的古代方程式,他還需要連筆帶紙外加算籌才能算出來。他的母親僅用心算,便算的比他快的多,甚至準確率也並不比他差。發現這一點之後,再加上每次耍點小滑頭都躲不過母親那精銳的目光,他學習態度一下子端正了許多。

    母親多才多藝,那麼倒黴的自然就是他這個兒子外加唯一的學生了。讀書、練字、還有明算,只是上午的學習課程。下午的課程,相對於他還能忍受,也並不算陌生的上午課程來說則更爲痛苦。

    下午學的東西,在眼下這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年代裏面,是被很多讀書人看不起的雜學。喫過午飯後,他第一門課就是繪畫。一個時辰的繪畫課結束後,又是半個時辰的背棋譜,再然後一個時辰的音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