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哥,你要喝什麼?”張斐斐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紅茶……還是咖啡?”
羅慢正坐在客廳裏的一張桌子前面,其上擺着不少紙張和工具,而不遠處,更是放着一張略微傾斜的工作臺。
他手中翻閱着一疊畫稿,隨口應道:“咖啡吧,多加糖謝謝。”
羅慢也是過來了才發現,原來張斐斐所謂的畫畫就是“畫漫畫”的意思,顯然,這人的職業是漫畫家。
當然,這本身並不奇怪,但最爲讓他驚訝的是,對方畫的漫畫類型竟是“猛男格鬥”。
硬核的畫風、粗獷的人物造型、毫無男女感情的劇情,這完全讓人很難將其與張斐斐這個軟妹子的形象聯繫在一起。
不過,說實話,這正好是慢哥喜歡的類似,當然,我說的是漫畫。
“來,小心燙。”
張斐斐端來咖啡和一盤點心,在羅慢的對面坐下,露出了陽光般和煦的微笑。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毛衣,下身是黑色的保暖褲,頭髮呈一個丸子狀紮在頭頂,透出一股濃濃的青春氣息。
羅慢喝了口咖啡,口味正合適,因爲還沒喫早餐,因此他飛快的將盤裏的點心一口吞下,接着便下意識的掏出了煙盒。
“來一支嗎?”羅慢問道。
“不用了。”張斐斐笑笑,“我不會抽菸,布先生你請便。”
“那我也算了。”羅慢想了想還是收起煙盒,主動道:“還是先聊聊我的工作內容吧。”
畢竟是出來討生活,羅慢還是得表現的急功近利一些。
“工作的事其實很簡單。”
張斐斐笑笑,她拿起一疊畫稿,推到羅慢面前。
“看到畫了黑點的地方了嗎?只要用黑筆把它塗滿就可以了。”
羅慢拿起畫稿看了看,畫黑點的地方基本在人物的頭髮、物品、雜七雜八的框框之類的,這個看起來倒也簡單。
雖然他對這方面不太瞭解,更對這個世界的漫畫產業不懂,但照着做就是了。
接着,張斐斐又示範、解說了一會兒,羅慢便正式開始了這項兼職的工作。
唰唰唰……
唰唰唰……
“斐斐,你爲什麼會畫這種類型的漫畫?”
“emm……應該是源於興趣愛好吧……”
“斐斐,還有咖啡嗎?”
“哦,我去給你倒。”
“斐斐,這棟公寓裏你還有什麼熟人嗎?”
“我一般都宅在家裏工作,除了布哥你之外就沒有了。”
“斐斐……”
“嗯?”
“我畫完了。”
張斐斐看起來脾氣相當溫和,儘管羅慢時不時會找她聊些雜七雜八的事兒,但她卻絲毫沒有展現出不耐煩的樣子。
“這麼快?”張斐斐很驚訝,她給出的工作量很明顯並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完成的。
事實上,一般來說這要塗上個好幾天。
這不禁讓她喫驚中多少帶點擔心,這種速度……對方不會把她的畫稿塗的亂七八糟吧?
不是畫的太糟糕。
恰恰相反,這個布魯斯畫的實在太好了。
“這是……你剛纔畫的?”張斐斐看完了畫稿,問出了一句廢話。
“是啊。”
羅慢淡定的點了點頭。
事實上,他雖然不能說是手殘,但在畫畫上的水平,基本上等同於一個幼兒園的小孩。
但現在,只要他願意,甚至可以完美的臨摹出任何一副畫作,不論其顏色多麼複雜、細節多麼微妙。
簡而言之,此時的他,只要有一支筆,就等同於一臺複印機。
白金之星被稱爲工具之星,畢竟是有其原因的。
它的精密度不僅賦予了其抓住子彈的能力,畫畫什麼的,更是不在話下。
更別說,他剛纔只不過是在做填圖而已。
“布哥……你是不是學過畫畫?爲什麼……這麼快?”
張斐斐顯然真的是被驚到了。
不過羅慢並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他笑了笑,拿起了一張畫稿道:“雖然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問問你,斐斐,你是不是學過一些搏擊技巧?”
頓了頓,他馬上改口道:
“哦……說是“一些”可能並不準確,應該說……你是很有研究吧?”
“啊……”張斐斐微微一愣,接着有些不好意思道:“是的……上學的時候練過踢拳和柔道。”
“怪不得。”羅慢點點頭,“你畫的這些動作都很專業……當然,除了……”他忽然話鋒一轉,從旁邊拿起了幾張紙,“這幾張……”
顯然這是羅慢早就準備好的,他指着紙上的圖案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對地面技術的瞭解比較有限。”
羅慢指着畫上兩人纏鬥的圖案,表情十分認真。
“地面技?”張斐斐有些發愣,“難道,布先生你對這方面也有了解?”
她的表情有些疑惑,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兒嗎?
隨便認識的一個人,既會畫畫,又是一個格鬥達人。
這概率確實不太高。
但羅慢壓根就沒給她反應的機會,他自顧自的拿起一張紙,接着便唰唰的畫了起來。
很快,一副與桌上畫稿類似,但動作卻截然不同的圖案便躍然紙上。
紙上的圖案分成數格,起手到接觸、轉變加銜接,最後成型,整個過程雖然只不過是平面的圖案,但卻行雲流水、精準無比,就像是在看現實中的大師對決一般。
儘管張斐斐對某一些動作不太瞭解,但依然生出一種“雖不明,但覺厲”的感覺。
當然,關鍵點也在於,這個布魯斯的畫畫能力竟然真有這麼強!
張斐斐看着畫稿,表現的樣子就是……大受震驚。
“我看,這幾個動作你可以稍稍改一下,或許對你的漫畫有幫助。”
羅慢放下筆淡然道:“我可以幫你參考。”
頓了頓,他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這也可以當做我的兼職項目,你覺得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