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染指王權:太子妃蓄謀造反 >第三百二十二章 分子母咒
    雖然容千衡和謝臨擔心讓容清紓分神,自始至終,都壓低着聲音說話,但容清紓還是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容清紓眼下,看似是一片雲淡風輕,可手上卻出了一層冷汗,心底更是風起雲涌。

    她一直都知曉,御顏熠棋術非凡,可沒想到會如此難纏。

    她幾乎已經用盡渾身解數,設下圈套,想要引誘御顏熠上鉤,可他卻一直保持警惕清醒,根本就不咬餌。

    如今,棋局已佈滿四之有三。她每落下一子,都要絞盡腦汁地思慮再三,若是再無法打敗御顏熠。

    那她,便真的要腦袋裏一片亂麻,輸給御顏熠了。

    謝臨見容千衡神色突然變得極其凝重,更是緊緊地盯着看不懂的棋局,怦怦直跳的一顆心,根本控制不住。

    這時,謝臨身後突然響起風遷宿壓低的說話聲,聽語氣,似乎是有些遺憾,“我說,他本可多贏我幾顆子,卻匆匆忙忙地結束對弈,原來是這邊還有一場。不過,看來我是來晚了,這局棋,快要結束了。”

    謝臨也顧不上問風遷宿,他爲何會出現在此,“那誰會贏?”

    風遷宿還來不及開口,容千衡便失落地搖了搖頭,“唉,真可惜,小紓輸了一子。”

    謝臨也失落地蹲在角落,“唉,姐姐輸了。”

    容千衡揪了揪謝臨的衣領,“謝臨,他們待會還有事要談,我們先走。”

    謝臨不捨地望了容清紓一眼,“哦。”

    容千衡和謝臨一走,其他人也識趣地退開。

    勝負已定,容清紓雖然輸了,卻也戰得痛快,戰得酣暢淋漓。

    不過,她更覺得一身疲憊,摘下眼睛上的白綾後,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顏熠,我以後再也不自討苦吃了。”她是真覺得,今日突破了自己的極限,自己的腦袋都要裂開了。

    御顏熠也頗有感慨地喟然長嘆,“確實是身心俱疲。”御顏熠又挑了挑眉,“不過,你當真不願再同我對弈了?”

    容清紓嘻嘻一笑,“除非你讓着我。”

    御顏熠拾起贏了容清紓的那顆白子,鄭重地交付在容清紓手中,“你今日輸我一子,我日後讓你贏一輩子,如何?”

    “既要記住每一次落子,又要思考下一步如何落子。如此費心竭力之事,一次不夠,日後還要再來,你們就是沒事找事,瞎折騰自己。”

    容清紓似乎這才發現風遷宿,“遷宿怎麼也來了?而且,這一身行頭,似乎與你平時大相徑庭。”

    風遷宿平日裏,都是寬衣博帶,廣袖飄飄,今日卻一反常往,一身江湖俠客裝扮,手裏似乎還拿了一個半舊不新的斗笠。

    風遷宿瞥了瞥御顏熠,“問他。”

    “自然是生死共情咒一事,那位江湖術士畢竟是韶國之人,因而,爲免暴露身份,你我都需喬裝打扮後,再去月舞樓。”

    御顏熠換的一身行頭,與當初在月舞樓和韓織歡會面時,如出一轍。

    容清紓則是一身男裝,又將面容稍作掩飾了一番。

    一行人,等到夜幕低垂之際,才悄無聲息地潛入月舞樓中,熟門熟路地往那處最爲僻靜幽暗的院子行去。

    容清紓一進入廂房,便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看到桌上擺放着的精緻點心,不由分說,就拿着點心品嚐,發現味道不錯後,立即一塊接一塊地往口裏塞。

    御顏熠則是體貼地爲容清紓倒上了茶水。

    風遷宿見狀,哭笑不得地在一旁落座,“若是不知清兒來此的目的,當真要以爲清兒是特意過來品嚐點心的。”

    “那個江湖術士不是還沒過來嘛。”她就是喜歡遍嘗美食,怎麼了。

    御顏熠此刻,雖然眸中仍是柔情蜜意,但一貫溫雅的語氣,卻多了幾分冷漠疏離,“不急,慢慢喫。”

    風遷宿見狀,眸中不知涌動着什麼情愫。

    容清紓只吃了幾口後,便沒什麼胃口了,“顏熠,總覺得你穿上這一身玄衣後,身上便多了不少肅殺之氣。”尤其是戴上那張銀質蝶形面具後,讓她總感覺自己離御顏熠有一種距離感。

    也許,是她看慣了御顏熠身着雪色長袍,一時不適應吧。

    御顏熠聞言,也是一愣,分明想要對容清紓笑,卻擠不出一絲笑意,“嗯。”

    正當容清紓還想問些什麼時,陌生冷厲的聲音,已經從外面傳入,“少主,人帶過來了。”

    聲音仍舊是有如雪嶺寒霜一般的冷意,“進來。”

    這時,風遷宿纔將帷帽戴上。

    只見一渾身都被黑布包裹,只露出一雙寒冷鷹眼的黑衣人,扶着一個矇眼的紅衣老者,一步步走入房內。

    紅衣老者見御顏熠如此小心謹慎,也很識趣,“顏少主若是不便,可取下中咒之人的一滴血,老朽雖不才,也能憑着這滴血,推測出中咒是否兇險,壓制需費多大功夫。”

    紅衣老者一邊說,一邊取出一個血色的瓷瓶,交給扶着自己的黑衣人。

    正當容清紓要拿銀針取血之時,御顏熠卻將銀針奪去,“還不知他究竟幾斤幾兩,先別傷着自己。”言語間,卻已在風遷宿指尖取下一滴血。

    風遷宿對於御顏熠的行爲,只能拋去一個白眼,“那我就活該受傷?”

    “你皮糙肉厚,無妨。”

    容清紓和風遷宿,一時竟無言反駁。

    紅衣老者接過血色瓷瓶,不知又在瓷瓶裏摻入了什麼後,才肯定至極道:“他所中的生死共情咒,是一種經過特殊手段提煉過的咒術。”

    “此言何意?”容清紓心中一緊,難道,這個江湖術士也要束手無策了麼。

    “尋常生死共情咒,中咒者的情感生死,雙方都能感同身受。你們如今所中的生死共情咒,卻分爲子母咒,子咒以母咒爲本源。”

    “若中子咒者大喜大悲,或是生死攸關之際,中母咒者雖能有所感應,卻不會共擔悲喜苦痛,即便中子咒者喪命,也不會殃及中母咒者。”

    “而中母咒若是悲喜交加,中子咒者也能切身感受,自然,若中母咒者喪命,中子咒者自然也會身殞。以我的能力,若是強行解開此咒,你們二人都會喪命於此。”

    “那我中的是……”風遷宿只希望自己中的是子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