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紓,你還真是貪生怕死,這祕境兇險萬分,你說讓顏少主一人進去,便讓他進去了。”
容清紓瞥向藍霧羲的眸子,蘊含了火藥的氣味,“誰放你出來的?”
“自然是我。”
藍霧羲身後的玄寂,大搖大擺地出來。
望向容清紓的目光,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你……”
玄寂冷冷地瞥向容清紓,“還以爲顏少主算無遺策,區區一個祕境的鑰匙,便讓他上鉤了。也不知,顏少主在這祕境中,到底能撐多久。”
容清紓一時半會,摸不準,玄寂到底是御顏熠的人,故意在藍霧羲面前折辱諷刺她。
還是,玄寂是御沐琛的人,假意對御顏熠示好,爲的就是設計御顏熠,讓他隻身闖入祕境之中。
“玄寂,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樣,只是奉殿下之命,解決礙事的顏少主而已。”
藍霧羲也冷嘲熱諷地望向容清紓,“容清紓,這祕境的機關迷城,不止機關重重,還遍佈藍霧宮至毒。”
“這些毒物,比外面的厲害多了。就算是藍霧宮的開山之祖,也無法將其解開。我倒是要看看,顏少主有去無回,你該怎麼辦。”
容清紓心中雖然慌亂,面上卻不顯,“區區機關迷城,奈何不了他。”
玄寂似乎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能不能奈何顏少主,我不知曉,也不想知曉。我只知曉,藍霧涓已然擇選好前往京城看診的弟子,宮主還是早些啓程吧。”
恰在這時,昂首闊步的宮襄宸,牽着君清黛前來了此處,“我還以爲是哪位大人物,這麼大的陣仗。原來,就是妹夫身邊以前的那個侍衛現在翻身一躍,成爲了御沐琛的走狗。”
宮襄宸的話,對於玄寂而言,似乎極其刺耳。
因爲,玄寂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額上的青筋更是暴起,“宮襄宸,注意你的措辭!”
“玄寂,做了還不讓人說,這是什麼道理!”
容清紓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緒,“襄宸,對他,無需多費脣舌。”
“行,反正是你們的事,我也懶得插手。”
容清紓的眼睛裏,多了幾分懇求,“襄宸,還有一件事,我想拜託你和姐去做。”
“清紓,我們什麼關係,有什麼事,你但說無妨。”
“顏熠在裏邊取藥引,我現在要啓程去京城那邊。所以,我想請你幫我盯着這邊。”容清紓意味深長地瞥過藍霧羲,“以免,給有心人以可乘之機。”
宮襄宸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你不等妹夫一起?”
御顏熠和容清紓,向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容清紓這怎麼說走就走了,連等都不等御顏熠。
藍霧羲冷笑一聲,不住地冷嘲熱諷,“你看,我說得沒錯吧。”
“容清紓這種人,根本不值得顏少主拿出性命付出。也虧得顏少主還在機關迷城,沒有聽到這些話,不然,非得被氣死。”
宮襄宸深深地望着容清紓,想說什麼,卻終究還是嚥下去了,“清紓,有沒有什麼話,要留給妹夫的。”
“告訴他,京城那邊,一切有我,讓他不用擔心。”
容清紓將目光從祕境處移回來,便頭也不回地向主峯行去。
容清紓離開後,宮襄宸心事重重地望着君清黛。
二人心中似乎有許多疑惑之處,礙於還有外人在場,都並未開口言說。
玄寂若有所思,也要向主峯而行時,卻突然被藍霧羲伸手攔在面前,“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玄寂面露不耐之色,“藍霧羲,你跟我談條件?”
藍霧羲雖然有些心虛,但心中的不甘,早已衝昏了她的理智,“你說過,只要我把機關迷城的鑰匙給你,你就做主,撤了容清紓的宮主之位。”
“容清紓一切配合,能力又在你之上。我又爲何多此一舉,扶持一個阿斗上位,給自己找麻煩。”
“可是,你答應過我的!”
玄寂面容冷厲地呵斥,“放肆!”
容清紓在藍霧宮時,旁敲側擊,已經可以確定,此次匆匆進京看診的人,是古御帝無疑。
容清紓清楚地記得,御顏熠在得知古御帝離世時,是多麼的悲愴,多麼地痛徹心扉。
如今,古御帝還有一線生機,無論是爲了不讓御顏熠再受喪父之痛,還是出於古御帝后來對她的關照。
她絕對不能再耽擱時間,延誤古御帝的病情。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容清紓在前往京城的途中,沒有收到任何關於御顏熠的消息。
在進入皇城的那一日,容清紓好巧不巧,就在延和殿的外邊,撞上了相攜而來的御沐琛和周蔻。
大家都是老熟人,即便容清紓喬裝打扮,御沐琛和周蔻,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
御沐琛不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容清紓,便嘖嘖地對容清紓冷嘲熱諷,“容清紓,你還真是好手段,才一兩個月不見,就翻身一躍,成爲了藍霧宮的宮主。”
容清紓神色淡淡,似乎並不想搭理御沐琛。
“喲,御顏熠沒有過來,是厭煩了你,將你休棄了?”
藍霧羲陰詭狡詐的眸子閃了閃,堆着笑臉對御沐琛行了個禮,“參見太子殿下!”
御沐琛不耐地擺了擺手,“起來吧。”
“太子殿下,容清紓這個宮主之位,本來是民女的,她是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才得了這宮主之位。”
藍霧羲對着御沐琛,重重地磕了個頭,“太子殿下明察秋毫,求太子殿下給民女做主!”
御沐琛似乎突然來了興致,“哦?”
“太子殿下,民女所言,句句屬實,求太子殿下給民女做主。”
御沐琛卻看向玄寂,“玄寂,可有此事?”
“屬下抵達藍霧宮之時,她已是藍霧宮宮主。故而,屬下不知具體情況。”
藍霧羲想起玄寂耍她的事,眼中劃過一絲狠厲,“太子殿下,玄寂以前是御顏熠的人,現在雖然表面效忠太子殿下,可心裏到底偏向誰,還不一定。他的話,實在不足爲信。”
容清紓給了藍霧羲一個白眼,“御沐琛,你迫不及待地將我們請來京城,我還以爲,你有什麼迫在眉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