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染指王權:太子妃蓄謀造反 >第五十七章 讓他選擇
    語畢,沒等容清紓開口,便起身準備離去。

    容清紓看着有幾分落寞的背影,突然開口喚道:“尹將軍留步!”

    “怎麼?遂了容二姑娘的心,容二姑娘還不滿意?”尹逐逍停住腳步,想到深陷危機的容家長房,看着容清紓的眸子,充滿了嘲諷。

    “我確實不想讓你帶回潛兒,但我不想替他做決定。我會將當年之事和你的態度,都告訴他,一切都由他自己選擇。”

    她以前不讓尹逐逍接近容延潛,是不知道他想接回容延潛,究竟是不想讓尹家的血脈流落在外,還是想接回這個親人。

    雖然知道了他的態度,她也不會打着爲容延潛好的旗號,自以爲是地幫他做決定,無論容延潛如何選擇,她都會尊重他。

    尹逐逍聞言,看向容清紓的眸子,染上了些許深意與探究,似乎要將容清紓看透似的。

    “京中人人皆傳,容家二姑娘頑劣不堪,一無是處,今日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容清紓自嘲一笑,“尹將軍就如此篤定?”

    “起初對我寸步不讓,在我打消接回潛兒的念頭後,又給我希冀,目的便是讓我對你心存感激。另一方面,則是讓我明白,你對潛兒的重視。即便潛兒日後選擇回尹家,我也不能輕待他。”

    容清紓聞言,不置可否,只是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桌上的金桔。

    “若你真如傳言一般一無是處,又怎會有如此縝密的心思。”

    “事關潛兒,我自然要動動心思。”

    “潛兒有你這般處處爲他着想的親人,是他的福氣。”尹逐逍起初還有幾分輕慢的態度,此刻卻絕不會再小看容清紓,儘管她只是一個女子。

    “容家人素來護短,我自然要替潛兒着想。”

    “既然你在潛兒一事上,你這麼費心幫我,那碧檸山一役,我也不能袖手旁觀了。”

    “若我始終不同意,你敢對顏熠說,你不會出兵碧檸山?”她敢肯定,尹逐逍已經知道了顏熠的身份,他來日也會成爲顏熠的左膀右臂。

    尹逐逍笑了笑,顯然是默認了容清紓的話,“明日巳時,顏公子在府中設下戰前酒宴,無論潛兒是何決定,都希望你能夠赴宴。畢竟,碧檸山一役的勝負,也是你尤爲上心的。”

    這次,他沒有給容清紓開口的機會,便轉身便大步離去。

    因爲,容清紓給他下的毒,實在是厲害,太折磨人了。他能支撐這麼久,實屬不易,若他再不離開,便要當衆失態,顏面掃地了。

    尹逐逍離去好一會後,容清紓才徐徐起身。

    容清紓剛踏入客棧,便撞上了迎面而來的風遷宿,“我見清兒遲遲未歸,便出來尋你了。怎麼樣,尹逐逍可有爲難你?”

    “沒有,我們都談好了,一切都由潛兒自己做決定。”

    風遷宿聞言,忍不住皺眉,“如此甚好,那潛兒尚且年幼,未必分辨得出,誰是真情,誰爲假意。若是被尹逐逍給他一時的歡愉矇蔽了眼睛,那潛兒豈非永遠失去了潛兒?”

    “你偏私我,纔會認爲,我對潛兒是真情實意,尹逐逍是虛情假意。可你在下定論之前,真正瞭解過,我和尹逐逍的爲人嗎?”

    風遷宿一噎。

    “其實,大家將人歸類爲小人、君子,大罵小人居心叵測,大讚君子光明磊落,這都是一種先入爲主的偏見。”

    風遷宿隱匿於眉心的疑霧,似乎消散了,又似乎沒有,“清兒看得通透,我受教了。”

    容清紓也不再過多地糾結於這個問題,“我明日要去顏熠府中的戰前酒宴,你要一同前去嗎?”

    既然決心將他視爲平常好友,她便不會區別對待。

    風遷宿喜出望外,“我雖平庸無能,卻也能替他們卜上一卦,算算天象,爲碧檸山一役,助一臂之力。”

    “你是凜宮國師,說話自有威望,屆時便請你說幾句祥瑞之言,激勵激勵士氣。”

    “清兒有請,義不容辭。”

    容清紓想了想,似乎也沒有什麼話和他說了,二人在這客棧門口乾站着也尷尬,“那我先回去了。”

    風遷宿從身上掏出一個錢袋,“清兒留步,我今日在街市算卦相面,賺了幾兩銀子,雖不算多,也能給大家加加菜。”

    容清紓一臉震驚,“風遷宿,你身爲一國國師,受人推崇,竟然去做了算命先生。”這未免也太過屈才。

    “清兒昨日一番言辭,讓我醍醐灌頂。我確實不應沉溺於兒女情長,只有業有所成,才能給清兒安穩的生活。可我只是凜宮新晉國師,除卻在凜宮小有名氣外,便只是籍籍無名之輩。我想名揚天下,想成爲師父那般德高望重的國師,便只能腳踏實地,從頭開始,闖出一片天來。”

    “有志者,事竟成,你日後定會成爲揚名四海的國師,也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風遷宿說着這番話,倒讓容清紓放下心來。

    這樣,他的注意力便能從她身上分散幾分,她也不必那麼頭疼了。

    風遷宿清澈的瞳眸,閃爍着熠熠的光彩,“天色尚早,我再出去看看,還有沒有生意。”

    “好。”容清紓目送風遷宿離開後,纔回去找容延潛。

    “紓姐姐,你回來啦。”容延潛放下手中的毛筆,一股腦兒地鑽進容清紓懷裏。

    “潛兒……”容清紓頓了頓,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紓姐姐有事要對潛兒說?”容延潛見容清紓神色凝重,便猜到她有要事相告。

    容清紓深深地望着容延潛,沒有說話。

    雖然她決定好要坦白他的身世,但她看到容延潛那雙清亮澄澈的眸子,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容延潛不知道容清紓爲什麼那樣看着自己,但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心裏的不安越發明顯。

    “紓姐姐,如果你想說的事和潛兒有關,無論是好是壞,潛兒都想知道。”

    他不擔心是他無法承受的事情,他害怕的是容清紓瞞着他。

    既然容延潛如此堅持,她也沒必要再猶豫,“這些年來,潛兒可曾質疑過自己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