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染指王權:太子妃蓄謀造反 >第六十三章 登上山巔
    “顏熠,你知道嗎?你們這麼不遺餘力地幫我,我心裏很感激,也會對你們有所虧欠。同時,也會讓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什麼事都要依靠別人。”

    “其實,這麼事情,都是力所能及、也是義不容辭之事。可你們都覺得我去太危險,所以就替我做好,可你們根本不明白,比起危險,我更害怕連累旁人。”

    顏熠聞言,腳步一頓,鄭重其事道:“我知道,無論你做什麼事,都自有主見,我永遠不會像風遷宿一樣干涉阻攔你,但我一定會陪你,就像此時一樣。”

    “那你應該也明白,我真的不想再對你有虧欠。”分明決心與顏熠斬斷一切,卻偏偏還和他藕斷絲連。

    她一遍遍地告誡自己,要守住自己的一顆心,可顏熠總是想方設法地對她好,讓她看似堅不可摧的心防,一次次潰不成軍。

    顏熠開口,似乎有些遲疑,就連聲音也有幾分喑啞,“對你,我未必能問心無愧。”

    “我一直都知道,你對我有所圖謀,不然根本不會蓄意接近我。”對於這一點,她一直心知肚明,只是還不知道,顏熠到底要什麼。

    顏熠只是但笑不語。

    容清紓也沒指望顏熠說出來,見氣氛一度陷入尷尬之中,又將話題扯開,繼續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隨着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越來越接近山巔了。

    而振奮人心的殺敵鳴鼓聲,也穿過夜幕與這山峯,鑽入容清紓的耳中。

    在這數以萬計的刀槍劍戟聲中,讓人只覺得渺小如同塵埃,渾身都被一種無力之感所籠罩。

    “此戰過後,也不知還能餘留多少倖存者。”雖是碧檸山匪寇爲非作歹,可始作俑者,終究是御沐琛。

    若是沒有他,梅陵百姓不會陷於水深火熱之中,更不會有這一場讓人埋骨於此的廝殺;那麼,自然也不會讓那些家庭妻離子散。

    歸根結底,參與此戰的將士,大多是受害者。

    “我已呈上奏章,若能平定碧檸山匪亂,傷亡將士,每年都會補給撫卹金給其家人,碧檸山之匪,若能洗心革面,彌補過以往的過錯後,一切都能從頭開始。再任命得力的地方官治理,一切都會欣欣向榮。”

    容清紓一時之間,五味雜陳,顏熠和御沐琛,同爲古御皇嗣,御沐琛一心想着盤剝民脂民膏,豢養私兵,意圖奪位。

    可顏熠卻一心想着民生疾苦,如何救百姓於水火,讓他們安居樂業。

    容清紓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看着周圍愈漸開闊的地界,不由得問道:“顏熠,是不是快到了。”

    但回答容清紓的,並非顏熠,而是一道粗獷狠厲的男聲,“哈哈哈,是到了,我們等你很久了……”

    “就是,你們一接近碧檸山,我們便發現了,就等着你們自投羅網。”

    “顏熠,你放我下來。”眼前之人,不過十餘個,雖不知實力如何,但容清紓就是能肯定,顏熠收拾他們綽綽有餘。

    “好。”顏熠將容清紓放下後,便再無動作,只是眼睜睜看着那些兇狠的匪徒提刀衝上來。

    容清紓這時也顧不得其他,向那些匪徒們甩下一把毒針後,便拖着顏熠,從他們的包圍圈中,衝了出去。

    “雖然碧檸山的人都出去迎敵了,後軍空虛,佈防也較爲鬆懈,但我們還是小心爲上。我記得碧檸山的佈防圖有一處避難之所,只要進去後,除非裏面的人啓動機關,否則,外人根本進不去,我們先去避一避。”

    這山洞是御沐琛爲防不測,用來避險的,所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幸而,她特意研究過那張佈防圖,對於碧檸山的結構佈局,以及地形地貌,都瞭然於胸,山洞的位置更是不用說。

    “好。”顏熠配合着容清紓的腳步,跟着她繞過一條條羊腸小道,順便,還幫她解決了幾個下黑手的匪徒。

    容清紓進去後,便摁下了機關,任憑外面的人如何劈砍石門,石門連刀劍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在這裏守着,你們快去稟告殿下,有不明人士闖進了碧檸山。”

    “是。”

    顏熠似笑非笑地看着容清紓,“如此危急關頭,還不忘拋下我,看來,你還是捨不得我出事。”

    “不許笑!”容清紓一臉嚴肅。

    無視顏熠的掙扎,拖着他的手臂,就去了一處閃着微弱光芒的燭火之下。

    藉着明滅不定的光芒,容清紓清楚地看到,顏熠雙手的手掌,血肉模糊翻起,整個衣袖和都沾滿了鮮血。

    因爲後來背了她,就連她的衣服上,也都是血跡斑斑。

    最爲明顯的還是衣襬和祥雲靴,都被那些山石的藤蔓颳得殘破不堪,露出裏面還在淌血的血肉。

    可顏熠仍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笑意,似乎身上的傷,根本無他無關是的。

    好在容清紓爲防萬一,還帶了點傷藥,雖然只有小小的一瓶,對顏熠四肢密佈的傷,根本是杯水車薪,但也聊勝於無。

    容清紓用藥十分儉省,可藥粉還是隻能勉強將顏熠的雙手上完藥。

    容清紓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又趕忙扯下身上乾淨的中衣,爲顏熠包紮好傷口。

    “你腳上的傷,只能回去再處理了。”

    顏熠看着被容清紓包了一層又一層的雙手,完全可以和肥壯的豬蹄媲美,似乎有些又疼道:“無礙,只是些小傷而已,是你小題大做了。”

    “就知道瞎逞強。”那麼嚴重的傷,即便用最好的金瘡藥,至少要好幾日才能癒合,怎麼能是小傷。

    顏熠的眸中,似乎劃過一絲暖意,“知道你心疼我。”

    “你是因爲送我上山,才受的傷,我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雖然她算不上良善之人,但也是是非分明之人。

    今日,無論是誰這麼幫她,她都會如此,與其他無關,絕不是心疼。

    是顏熠胡說八道而已。

    “好,你說的對。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顏熠看向容清紓,似乎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會盡全力配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