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只見數人從那滾滾濃霧中御劍而出,來到他近前,一起拱手道:“我等見過真人。”
“免了。”
凌緣生捋着呼吸,語氣平淡的說道。
“真人可是來找家師?”
說話的是一名老者,雖然頭髮跟鬍子已經白了大半,可臉色依舊非常紅潤,不像個老人。
當然,即便此人再怎麼老,也比不過凌緣生。
“不錯,老夫此來便是拜訪公孫道友。”
說罷,他打量了幾眼詢問自家的人,“小友,我們之前好像見過?”
聞言,那人立即笑着恭維道:“真人好眼力,晚輩曾聲,當年真人與丹心真人一起來拜訪家師,晚輩有幸與師兄曾遠迎接,不曾想僅一面之緣,竟令真人記憶至今。”
“原來如此,你師兄曾遠呢?”
當年丹心子令凌緣生來拜訪公孫彥,帶隊迎的就是公孫彥的親傳弟子曾遠,接觸比較多,所以他對曾遠還有些印象。
曾聲嘆了一口氣,“曾遠師兄壽元耗盡,已經坐化數十年了。”
看那樣子不似作假,估計兩人生前關係很不錯。
“倒是老夫失言了。”
曾聲道:“真人,請先隨晚輩島島內一坐,晚輩這就遣人去請家師來。”
“好。”
凌緣生點了點頭,跟在曾聲幾人身後,漸漸隱入了濃霧。
島內,某花園中心的亭子裏,凌緣生剛剛坐定,便有侍女送上靈茶。
“前輩慢用。”
“嗯。”
侍女並未離去,而是站立在旁邊侍候着。
另一邊,一灰杉小童走進一座大殿,然後轉進後殿。
語氣恭敬道:“師祖,隕星海域淩氏族長,凌緣生真人拜訪,已至賞花園中亭,曾師叔遣徒孫來稟報。”
只聽殿內先是響聲疑惑的聲音,緊接着,那聲音中竟帶着一絲笑。
“凌緣生?原來是他啊,走吧,且去看看,他親自來找我做什。”
說着,公孫彥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邁開步子就往殿外走。
近百年來,淩氏與公孫彥有頗多合作。
公孫彥與他的徒子徒孫們煉製的陣法部分交由淩氏售賣,淩氏也爲他們招攬了不少生意。
但這些都是低端合作,兩方的金丹真人並未碰面,頂天也就是兩方的築基期修士在交接貨物時見了幾面。
至於他們的高端合作對象則是丹心閣,畢竟丹心真人與公孫彥的交情,遠高於凌緣生與公孫彥的交情。
也正因爲淩氏接觸不到公孫彥煉製的那些三階陣法,使得凌緣生與公孫彥劍面的次數有限。
如今他突然來拜訪,公孫彥心中自然疑惑了。
凌緣生等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園中就響起了頗爲熟悉的聲音。
“哈哈,凌族長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這小地方蓬蓽生輝啊。”
凌緣生認識的金丹期修士不多,公孫彥作爲其中之一,雖見面的次數有限,卻依舊很熟悉他的聲音。
他循聲望去,就見着身穿灰錦袍,留着八字鬍的公孫彥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說話間,公孫彥就已經走進了亭子。
“咦,凌族長,你突破了?”
公孫彥看着凌緣生,震驚的說道。
“哈哈,僥倖突破到了金丹中期。”
公孫彥點了點頭,說道:“凌族長快坐,有話坐下說。”
兩人各自坐下,然後就有侍女給公孫彥也送上來了一杯靈茶,公孫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才問道:“凌族長,你此來怕不是與我敘舊的吧?”
放下茶杯,兩指摸着八字鬍,臉上帶着笑容。
“不錯,這次來確實有事求公孫道友幫忙。”
求人幫忙就要有個求人幫忙的態度,首先就不能跟對方打啞謎與繞彎彎,而是要直接誠懇,否則惹禍了對方,事情肯定沒戲,還得罪了人。
“我指揮佈陣,凌族長找我幫忙,應該是陣法上的事情吧?”
“嗯,也就不瞞公孫道友了,我族準備建造一艘天艦,還請公孫道友相助,事後,我淩氏已經不寧感激。”
淩氏準備了一艘殘破的天艦,一艘完成的寶船,以及諸多材料,說是修復天艦,其實更像是拆了組合,重新建造一艘天艦。
公孫彥卻是豁然齊聲,“淩氏竟然要建造天艦?”
“嗯,建造天艦所需已經備齊,只等像公孫道友這樣的人出手了。”
聽罷,公孫彥緩緩的坐下,感嘆道:“道友的家族當真好大的手筆,竟然要建造一艘天艦。”
天艦是實力的象徵,如果一箇中型勢力擁有了一艘天艦,那麼這個中型勢力的整體實力,已經能夠位於所用中型勢力的上流了。
若再有八九名金丹真人坐鎮,且其中金丹中後期修士均有的話,這般實力的勢力已經算是五大派之下第一梯隊的勢力了。
伏魔宗,天符門,水月齋等勢力就處於這個梯隊,淩氏若真能建造出一艘天艦,整體實力也僅在這些勢力之下。
其實,此時公孫彥內心可謂波濤洶涌。
當年凌緣生雖丹心子拜訪他後,他也派人打聽過淩氏,那時的淩氏在中型勢力中也只能算是末流。
但如今纔過去多少年?
還不到還不到一百年,僅僅數十年的光景,淩氏竟然發展到瞭如此底部,都要建造天艦了。
“凌族長放心,這個忙我一定幫。”
作爲一個名陣法師,如果有一艘天艦在自家名下誕生,將是一件非常揚名的事情。
當然,建造天艦也對自家的陣道修爲有所幫助,畢竟天艦的建造是複雜,是對建造者的對方面的考覈。
如此複雜的環境中,建造者將接觸到更多不一樣的東西。
只要成功建造出了天艦,都將會有很大的收穫。
公孫彥停留在三階中品陣法師很多年,這次的建造天艦,便是他衝擊三階上品陣法師的絕佳機會。
別說淩氏付出代價請他幫忙了,就算是白乾他也願意,甚至是倒貼,因爲一個破境的機緣實在是太難得了。
如錯過了這次的機會,也許一輩子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
聽了公孫彥的話,凌緣生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