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沉沒回集團，直接去了帝景別墅。
剛進大廳，便看到姜夕坐在茶几前，撐着下巴目光溫柔的盯着小舒。
腦海中，忽然迴響起之前聽到的一句話。
他和淼淼的寶寶，顏值會逆天吧？
如果可以，他想要個女兒。
跟她一樣漂亮動人，乖巧善良的女孩兒。
盯着姜夕明媚美好的容顏，薄寒沉眸色深了深，心底涌現一個可怕的想法。
淼淼有了寶寶，以後無論事情如何失控，是不是不會輕易離開他？
如果是這樣，倒可以試試！
聽見聲響，姜夕緩緩擡眸，看見薄寒沉瞬間，立刻起身，笑着朝他走近。
姜夕原本想替他拿外套的，不想卻被男人擁入懷中。
薄寒沉緊緊抱住她的身子，堅硬的下顎抵着她的發頂，苦澀勾了勾脣，心底怒罵了自己一句“禽S”。
他如果真通過這樣的方式留住她，只怕會讓她更加恨自己。
他的淼淼，最是愛憎分明，眼底揉不得沙子。
“怎麼了？”
見薄寒沉抱着自己不肯鬆開，姜夕偉業蹙眉，疑惑問道，“集團出事了？”
“沒有。”
薄寒沉揉了揉她的臉，拉着她走到書房，放在自己腿上，再打開監控，轉移話題。
“姜正國還不肯鬆口，事情不能再拖了。”
他已經消失兩天，趙春華已經打算報警找人。
盯着監控裏狼狽不堪，虛弱不已的姜正國，姜夕眉頭擰了擰。
他爲什麼不肯說出司南的下落？
不就是一塊墓地，讓她找到又能怎麼樣？
難不成，他真的變態到，連死都不讓姜之念和司南在一起？
越想，越覺得姜正國死不足惜。
姜夕側目對上薄寒沉的臉，輕聲道：“將他的所有罪行公佈在網上，今晚就將他送進警局。他之前被查出精神分裂，就算說了被抓起來，別人也會以爲他在胡說八道。”
從將他抓來開始，她就想好了所有退路。
薄寒沉挑眉，對她的做法很滿意，湊上前在她臉上咬了一口，讚賞道：“從來不知道薄太太這麼厲害，壓根不需要我出手。”
姜夕被薄寒沉誇得臉頰紅了，清淺的聲音盪漾在安靜的空氣中，“因爲有你給我撐腰，我纔敢如此肆無忌憚。”
薄寒沉臉上的笑容更盛，掰正姜夕的臉面對自己，沉冷的嗓音帶着壓抑的情緒，“我好不好，嗯？”
這突如其來，不對畫風的問題，讓姜夕怔了怔。
“好啊。”女孩兒擡起手，蔥白的手指在男人烏黑短髮中穿梭，眉眼眯起，輕聲哄着：“你最好了。”
薄寒沉捏住她的手，貼上臉頰，聲音啞了不少，“以後無論發生，都別離開我，知道嗎？”
姜夕：“嗯？”
“我惹你生氣，你可以打，可以罵，就是殺了我也可以。就是，別想着離開我。”
這話說得重，姜夕原本以爲他就是隨口說，可沒想到如此認真。
“你做了什麼，能讓我生氣到想殺了你？”
她雖然嫉惡如仇，可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薄寒沉沉默，捧着姜夕的臉重重吻下去，像是在發泄，也像在掩飾。
姜夕冷靜下來時，已經將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拋之腦後。
——
姜正國犯罪證據，公佈到網上之前。
姜夕特地帶小舒回到姜家。
視若親生的兒子，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任何人都接受不了！
見小舒將老爺子哄開心了，姜夕才讓人將小舒帶出去，走上前。
“外公，我有事想告訴您，但你要挺住。”
姜啓臉上的笑容消失，凹陷的雙眸凝重的望向姜夕，已經猜到是什麼。
“還記得之前我調查司南的事嗎？已經有眉目了。”
聞聲，姜啓的雙手驟然收緊，喉嚨裏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老爺子情緒平靜，姜夕纔敢將事情說出來，再把視頻放給他看。
看視頻的全程，姜啓的身體都在顫抖，蒼老渾濁的眼眸變得溼紅。
“他......他怎麼會這樣？從小到大，我不是這樣教育他的！”
從未因爲他是領養的，就特別對待。
甚至，將他當親生兒子一般教養，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與之念沒有絲毫差別。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是他殺了司南......”姜啓神情恍惚，單手捂住臉，淚水指縫中滑落，“都是我造的孽！”
不收養姜正國，或許早點知道，司南和之念就不會死。
“外公......”姜夕蹲在姜啓身旁，緊握住他的手，蒼白着臉柔聲道：“這件事跟您沒有關係！姜正國他算計了姜家和您那麼多年，害得小舒父母含恨而終。這樣的人，不值得爲他傷心。”
“更何況，您還有小舒......”姜夕輕聲安撫着，“等找到醫生醫治好她的病，她會一直陪在您身邊的。”
小舒......
姜啓緩緩擡起頭，淚水佈滿臉頰，整個人彷彿在一瞬間又蒼老了不少。
是啊，他還有小舒。
“不止有小舒，外公還有你。”姜啓扯出一抹苦笑，撫上姜夕的臉，柔聲道：“小丫頭，如果不是你，這些事我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甚至，連之念的女兒都保不住。”
姜夕微笑着，眼眶溼.潤，“外公，這是我欠您和姜家的。”
上一世，她任性妄爲，害得外公到死，也沒見過真正的外孫女，害得小舒無家可歸。
所以她這一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你沒欠姜家，是姜家欠了你。”姜啓輕嘆口氣，疼惜的抱着姜夕，柔聲道：“牧川恨我沒爲他母親做主，還讓雪兒母親進門，所以導演了這麼一場鬧劇。”
“你想找家人，外公替你找。如果不想，就乖乖待在外公身邊。”
他疼她，會像疼小舒一樣。
家人......
姜夕陷入沉思，臉色凝重。
她的記憶被催眠過，只要找到爲她催眠的人，就能想起過去的事，家人的事也就迎難而解。
說完真相，姜夕叫來小舒陪着姜啓，老爺子情緒剛被安撫下來，房門突然敲響。
“老爺子，大小姐。夫人和雪兒小姐來了，說......來請罪和解釋的。”
姜啓眉頭緊鎖，怒火涌了上來，正要說話，卻被姜夕按住，“外公，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我保證，不會讓姜正國死。”
老爺子心善，再怎麼恨他，也下不了狠心弄死他。
可她......並不善良。
不讓他死，但要讓他在那個可怕的地方度過下半生，嚐遍之念夫人曾經的孤獨，司南受過的折磨。
得到姜啓點頭，姜夕才收拾好心情，冷着臉往樓下走去。
收拾完姜正國，還有這對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