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姐她......她......”
桑桑早已被嚇傻,聽到薄寒沉怒火中燒的聲音,更是大腦一片空白。
結結巴巴許久,纔將事情說清楚。
聽見這個名字,紅九猛地擡眸,眸光抖動。
竟然是她!
她不是早就應該回意大利嗎?
“席月......”
薄寒沉捏着手裏,脣齒間狠狠蹦出這兩個字,冷冷看向紅九,猩紅着眼問:“席月是誰?”
紅九一時語噻,急忙回答:“席月是......是薄老爲您訂下的未婚妻!”
薄爺果真沒將席月放在眼裏,連名字都不記得。
屋外,天空烏雲彷彿變色一般,霧濛濛的即將瓢潑大雨。
屋內,驟然低冷的氣壓壓得房間裏所有人,幾乎喘不過氣。
“老頭子......”薄寒沉握緊手機,撐着桌面,冷青的俊臉上佈滿瘮人的殺氣和寒意,“我警告過他,別動淼淼。”
紅九咬緊牙關,不敢作聲。
薄老這段時間的平靜,原來是在醞釀大招。
姜小姐平常那麼警惕的人,身邊又有那麼多人跟着,怎麼可能被隨意抓走?
“封鎖所有機場,就是將京都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找到淼淼!”
“是,薄爺!”紅九恭敬應聲。
——
姜夕再次醒來時。
發現自己靠在座子上,看清楚現在所處位置,風聲“呼呼”作響,螺旋轉動的聲音響徹耳畔。
她在飛機上。
準確來說,是直升飛機上。
直升機已經升到空中,下面峯巒疊嶂,白茫茫的雪刺眼得厲害。
姜夕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虛弱無力,除了眼睛,哪兒都動不了。
這時,身旁傳來男人生硬的中文。
“姜小姐,你如果識相,必然會安然無恙。可如果不......”
後面下場如何,光想象便可知。
姜夕轉動眼球,看清身旁坐着的人。
三男一女。
說話的男人應該是頭,身後兩個男人是保鏢,以及挨着她坐默不作聲的女人。
席月!
“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姜夕緊咬嘴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沉聲質問。
“不愧是三少爺看上的女人,膽識魄力真讓人佩服。”
男人輕笑出聲。
換做其他女人,知道自己被綁架,恐怕早就哭天喊地了。
姜夕冷冷瞪他一眼,大笑中的男人愣了一下,臉色沉下來,“敢瞪我,想他媽死是嗎?”
男人說着,手掌就要往姜夕臉上招呼,即將落下時,忽然聽見姜夕開口:“你動我一根頭髮試試,看薄寒沉會不會拆了你全身的骨頭!”
這霸氣,狂妄,不可一世......
男人眸光抖了抖,默默將手收了回去,冷哼道:“等着,有你好受的!”
他不敢動她,薄老不會將她放在心上。
“好了。”
一直沉默看戲的席月不悅打開,打破現有的僵局,原本天真無邪的眼神,此刻變得冷漠深沉,直勾勾的望着姜夕,彷彿要將她的靈魂看穿一般。
姜夕同樣看着她,覺得像在看陌生人。
“你是薄寒沉的未婚妻?”
席月身體一怔,很快笑了起來。
她驚訝姜夕如此快就認出她來,也驚歎聰明得有些過分了。
也是,薄寒沉念念不忘這麼多年的女孩兒,怎麼可能是俗物。
“我是!”
席月大方承認,脣角始終帶着些許弧度,清澈的眸子深深注視着姜夕的臉,沒有半分慚愧。
姜夕淡淡一笑,“怎樣,我說的沒錯吧?”
金髮男人已經傻了。
正面交鋒,誰是王者,一眼便知。
這女人真的太聰明瞭,不然他們也不會花那麼多心思,纔將她抓住。
席月撩了撩長髮,那張漂亮的臉頰上看不到絲毫情緒的浮動,沉寂得像一灘沒有任何生氣的死水。
她不是跟在薄寒沉身邊五六年嗎?
“未婚夫”心裏裝着另一個女孩兒,她就一點也不生氣?
甚至,連情敵相見的嫉恨都沒有。
“既然姜小姐那麼聰明,就該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席月把玩着手指,清冷的挑着眉梢,漫不經心開口。
“和薄老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那個一手創建薄氏財團,佔據半壁金融江山的男人,可不是什麼人都招惹得起的。
姜夕看了眼窗外,似乎已經離開京都。
這時候,薄寒沉應該知道她失蹤,全程搜尋她的消息吧?
那男人,只要碰到她的事,就六神無主,理智全無。
身體剛恢復,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情緒。
沉默半晌,姜夕懶懶的收回視線,目光如淬了冰一般,森冷刺骨。
“你喜歡薄寒沉?”
席月沒想到,姜夕會忽略她的話,如此直白問出這個問題。
“當然。”席月身體僵硬,隨即淡淡笑了笑,“姜小姐,我知道薄寒沉對你不一樣。但我要提醒你,薄家的門真的不好進。”
“我嫁的是薄寒沉,不是薄家。”
“嫁?”席月眨眨眼,“是薄寒沉告訴你,你們結婚了嗎?”
姜夕身體一怔,星眸盯着她,眸色釋放疑惑的光芒。
是!
“我查過了,你和薄寒沉並沒有結過婚。”席月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楚,“我不介意他在外面養女人,只要他最後娶的是我,就夠了。”
也僅此而已。
她只要薄寒沉的人。
“而且你也該慶幸,薄寒沉沒有娶你。不然......你早就死了。”
按照薄老的手段,帶到他身邊的,只會是姜夕的屍體。
他怎麼容忍得了,自己的兒子娶其他女人?
從未結過婚?
姜夕徹底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她和薄寒沉明明相遇就結婚了,還看到了結婚證,怎麼可能沒結婚?
“姜夕小姐,你就不好奇,薄寒沉爲什麼要騙你?”席月笑容不減,字字句句都像把刀,刺進姜夕心臟。
“你以爲薄寒沉不在,就可以挑撥離間嗎?”姜夕神情淡漠,鏗鏘有力道:“你們說的任何一句話,我都不信。就算薄寒沉沒和我結婚,也是爲了保護我......我相信他!”
相信?
“姜夕小姐和三少爺的感情,還真是感天動地。”
席月深深望着姜夕,沉默許久,身體忽然往前湊近,諷刺的笑了,“可薄家,是最沒人情味的地方。”
“姜夕,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離開薄寒沉,去到一個沒人能找到你的地方,永遠別回來!”
席月那麼認真,言語那麼懇切,如果不是她親自將自己抓到這兒,姜夕真會以爲,她想幫自己。
“離開薄寒沉?”姜夕毫不畏懼對上席月的深邃的眼眸,脣角輕翹,“做夢!我的男人,別人休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