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警察
看着這個夢想，也沒有多少波動，覺得幾乎不可能，但這個孩子心眼確實很好，也讓自己有很多欣慰，但後來他死了，而且是被自己的大兒子，他點大哥給害死。
就是爲了錢，
拿張很爛很爛的紙，現在都還保存着，上面依然還寫着那幾個字。
“我的夢想是當警察。”
這幾個字，就經常是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要儘量做個好人，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一個個都不爭氣，欠這一屁股的債，什麼都做不了，沒有辦法。
也只能做起這一行，因爲來錢快。
只是最近老是做到一個夢。
就是回到自己記憶裏，最痛苦的時候，那時自己還是一個花季點少女，然後被人販子給賣到偏遠的山村裏。
這裏的女人很多都是被賣進來，做牛做馬，剛剛開始不停的找機會跑，可村落點人一直都認爲，自己賣來的東西，就是我自己的。
沒有一次能跑掉。
一次次的捱打。
後來就只剩下麻木，然後就慢慢有了這幾個孩子，很多次能輕鬆走掉，也沒有離開，反而習慣這裏的生活。
那一晚那個當爹的死掉了，沒有什麼開心或者不開心的，也就那樣吧，就只是簡單的把身體直接亂砍剁成碎肉而已，扔進去餵豬了。
後來錢養不起家裏的幾口人，都要喫呢，有人介紹一個來錢非常快的方法。
上車後才知道，就是去年輕的菇涼出來賣掉，然後當時看着坐在車裏的女孩，那個驚恐的表情，就像看見三十年前的自己，滿臉的驚恐和害怕。
哈哈哈
哈哈哈哈
覺得真可笑，當初的自己也是這樣被逮過來，現在自己卻要去逮人，上天真是會抓弄人，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啊，這些東西就一步步發生在身上，卻無能爲力，前面是深淵，後面也是深淵。
但是自己也抵擋不住金錢的誘惑，因爲來的太快了。
一天就能有大半年的收入。
就慢慢做的越來越多，看的也越來越多，也就麻木了，終於也是把三孩子拉扯大了，覺得一切也就那樣快結束了。
自己也該不得好死
可是卻想不到，老二生不了孩子，他小時候把自個身體擼廢了，老大就是一身債，和一些臭脾氣，準確說兩個人都和壞人沒什麼區別，他們最後都拉着一屁股債回來，找着老孃自己，懇求自己能幫忙。
雖然他們倆，真的已經壞的很徹底，但終究還是自己的孩子，那種從身上呆了十個月懷胎掉下來的感覺，只有當過母親的人才會明白。
無奈裏的無奈。
有時間會想。
這些東西，可能這些是報應吧
可是
爲什麼
自己當初明明好好一個人，現在卻變成這個老太婆樣子本來有好很的年華卻全部都已經毀掉了
沒有了
都沒有了
那麼
既然自己都墮入無邊的死寂，那麼世界不管是誰，都要和我一起墮入吧
“死吧都死吧一起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
兩個兒子表情很複雜，他們知道母親拉扯自己多辛苦，但突然看見瘋起來的母親，有些悔恨吧，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對着已經瘋掉的母親顫顫巍巍的說了出來。
“媽對不起。”
“媽我錯了。”
或許這個結局，也算好的，兩個孩子還是終究沒有對母親這樣，也算最後悲劇的，一個安慰的悲劇。
可能老婆婆能聽到，也可能聽不到，但一直都在大喊大笑
“都得死哈哈哈”
可眼睛突然，有了淚水慢慢，沿着臉頰流出來，不知道是真的感受到，還是沒有感受到。
但兩個男子也大哭起來，他們知道母親都是爲了自己，無私的付出，無私奉獻，也只有親人和母親會這樣，可能場景有些狗血，但這個結局也算是欣慰吧。
不知道是真的感受到了。
還是沒有。
楊凡看着老婆婆這個樣子，也說不上什麼，世界的多變，讓人覺得很意外，突然還是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吧，他們有些或多或少的過於沉重吧。
沒過多久警察來了，把老婆婆，還有她兩個兒子都押上來車，草屋裏的七個女生還在做調查，確認一下身份，也被安全呵護着帶走。
大部分都很高興，都對着救他們的楊凡表示非常非常感謝。
可其中還是有個眼睛大大的，在上車前還是死死拉着楊凡，可能精神有些不正常吧。
呈祥也無奈的看見這一幕，很是心酸，本來好好一菇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是誰都會覺得不舒服。
“楊凡啊，你就陪他們坐那輛車吧。”
“嗯。”
“我也和你坐後面，鬧鬧磕吧。”
“嗯。”
沒有說什麼，就簡單的答應了，這些運氣不好的人，說來也挺可憐很多東西就不知道是個什麼事。
唉
也不會是世界上第一批，也不會是最後一批，人的貪婪只要存在，這種東西就不會少。
之前車來的時候，有警車的專用聲音響起。
此時車裏，楊凡問了問呈祥
“警車是不是每次抓人時候，都要開那個聲響。”
“哦哦，這個啊，因爲很多東西，會就差那幾秒鐘。”
“嗯，我懂了。”
確實不管很多東西，就會差那麼幾秒鐘，本來他會是好，就在幾秒鐘之內變成劇烈的壞，警車的聲音響，能讓犯罪的人，心虛那麼一瞬間，讓被害人，聽見一聲希望。
可能就那麼幾秒鐘，但很多很多事物他就會出現在那幾秒鐘，人生也經常這樣。
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
別人會想什麼
可能就像當時那個張星一樣，因爲某種意義上的已經扭曲的心靈，從背景捅了我一刀
真的沒想到
是什麼慢慢改變一個人